耀眼的白熾燈晃花了雙目,女人躺在手術台上怯懦的問著,“我真的可以變漂亮嗎?”
“睡吧!隻要睡一覺,你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美麗。”**的聲音在耳邊徘徊,眼皮越來越重,直至完全閉合。
曾經有人說漂亮的女人才能改變命運,總有一些人在絕望中遇見最美麗的驚喜,直到最後才發現那不是驚喜,而是更深的絕望。
省裏要求所有工業企業外遷,遠離商業居民區,減少汙染排放。
常州應省文件要求,郊區的工業園區正在緊鑼密鼓的建設中。
似火的驕陽落下山,施工隊轟隆隆的響聲依舊忙碌著,忽然一陣鬼哭狼嚎響起,甚至壓住了機器的轟鳴聲,工地裏的工人們紛紛抬頭望去,查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工地負責人罵罵咧咧的趕來,凶神惡煞的怒視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幹活去!今天的活幹不完,你們看我扣不扣你們工錢。”
工人們敢怒不敢言,隻能繼續幹活,但好奇心還是讓他們時不時的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隨著負責人朝聲源處的靠近,那裏的嚎叫聲更加刺耳躁人,他皺著眉朝施工現場的大坑吼道:“瞎嚷嚷什麽呢?趕緊閉嘴。”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兩名工人連滾帶爬的從一個大坑中爬了出來,猶如身後有惡鬼追一樣,手腳並用的與他擦肩而過,怎麽喊也喊不回來。
“喂!你們跑啥?回來啊!”負責人沒好氣的咒罵了兩聲,奇怪用手電筒照了一下,當即嚇得雙腿發軟的跌坐在地上,目眥欲裂的瞪大了眼睛,驚恐欲絕的喊不出話來。
“頭兒,怎麽了?”遠處發現他異樣的工友跑了過來,隻聽到他嗓子裏喃喃自語著,“死……死人……”
“什麽死人?”那人順勢低頭一看,“啊!死人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大隊內氛圍肅穆靜謐,蔡倫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打著哈欠說道:“終於搞定了,包隊、初夏不在,效率就是低。”
毛亞楠將一遝卷宗放在他麵前,“既然發現自己的缺點,那就該想辦法補救,多跟靖宇學習學習。”
此時王靖宇正捧著一本屍檢相關的書看的起勁,筆記都做了一本。
蔡倫吸了吸鼻子,打著哈哈道:“我還不想轉業調崗。”
“我看沒有包隊在,你皮癢癢了。”
毛亞楠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熟悉的喝斥聲,“誰的皮癢癢了?”
三人驚訝的抬頭看向門口,就見包愛國筆直的站在門口,手上的繃帶拆了,腳上的石膏砸了,又恢複成那個鐵麵無私的包青天模樣。
蔡倫立即舍了一米八的威勢,哭的稀裏嘩啦的撲上去喊道:“包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怕是要見不到我了。”
“滾蛋,鼻涕抹身上了。”包愛國沒有絲毫感動,而是嫌棄的一手將他推開,果然嶄新的西裝上留下了一串深色的水漬,膈應。
“包隊!”毛亞楠和王靖宇看到他也是同樣的激動,本來包隊應該早幾天出院的,不過因為他太急於求成,在先前即將出院的時候硬撐,結果腳上的傷勢複發,又多住了兩天。
“三位,我也回來了!”阮初夏歡快的從門後冒出頭,提著大包小包的走了進來。
“你的傷好了嗎?怎麽這麽快出院了。”蔡倫連忙上前接過她手上兩個沉重的袋子,想上次審訊結束後,她背後的衣服就被鮮血染紅,立馬回去躺著養傷三天,這才幾天功夫,怎麽又跑出來了。
阮初夏嬉笑著說:“好了,我年輕,恢複的快。”
“聽你鬼扯,趕緊回醫院去,不然我打電話叫人了。”
阮初夏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亞楠,原來你還是討厭我啊!”
毛亞楠:“……”
救命,誰來拖走這撒嬌賣萌的蠢貨,最開始她的確對阮初夏有很大的敵意,但經過這麽多次合作她已經改觀了,自己之所以唱黑臉,隻是看出來了這家夥記吃不記打,隻有嚴厲了她才會聽話,隻能冷著臉威脅。
阮初夏俏皮的眨眼笑道:“騙你的啦!”
毛亞楠:“……”
蔡倫看了眼牆上的時鍾,興奮的大喊:“下班,走走走!為了慶祝包隊和初夏出院,今天我請大家吃燒烤,走起!”
可時間就是這麽巧,辦公室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欣喜吃燒烤的人臉色立即變得嚴肅,接起電話沉聲說道:“你好,這裏是常州刑偵大隊。”
“哦,好,我們會盡快準備好給您送去。”掛了電話,蔡倫長長舒了口氣,對著幾人笑道:“要資料的,小事!你們先去占座,我隨後就到。”
他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資料,可那電話不消停的又響了起來,他笑嘻嘻的自我安慰著,“沒事,來催的。”
然而嘴角的笑容沒持續三秒就落了下去,對著包愛國冷肅的說道:“包隊,城郊工業園發現兩具屍體。”
幾人對視一眼,立即放下手上的事情,驅車趕往工業園。
當包愛國幾人趕到現場,發現工業園的施工現場外停了幾輛低調又熟悉的轎車,熟悉的身影迎麵走來。
“包隊。”說話的人是常州城建局局長,李嵐山。
包愛國連忙上前問好,“李局,您怎麽來了?”
“我得到消息就立即過來看看,包隊,這次工業園項目關係著咱們常州的臉麵,下個月省領導下來視察,市領導對此事表示高度重視,你們務必要全力偵查找出凶手,不可耽誤工業園的封頂工作。”
包愛國點頭表示明白,“李局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好,我還要跟市領導匯報情況,你趕緊去忙吧!”說完,李嵐山就急匆匆的走了,一刻也不肯多留。
蔡倫幾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看出李嵐山臉色慘白,這是看到屍體嚇著了?
包愛國對著在場的警員喊道:“立即封鎖現場,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在工人的指引下,他們來到案發的大坑,旁邊有兩個扶著牆的男人,你吐一口我吐一口,看著地上一攤嘔吐物,他們還不停吐著酸水,仿佛沒有盡頭。
“那是我們的工頭和工地負責人,是他們讓人報的警。”
“是他們發現的屍體?”
那工人搖了搖頭,一言難盡的說道:“發現屍體的兩人昏迷,已經送去醫院了。”
“屍體就在下麵,你們請自便。”那工人說完,立馬一溜煙的跑走了。
幾人頓時沉默下來,到底是怎樣的現場能把他們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