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愛國推著輪椅來到辦公室內,對他們肅穆視之,“怎麽回事?你們昨晚上通宵了?知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現在立即給我滾回去睡覺。”

王靖宇嗬嗬冷笑一聲,麵不改色的打開電腦用行動反抗。

毛亞楠也是沒好氣的回懟道:“包隊,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你是如何以身作則的?也好意思來說我們。”

包愛國尷尬的咳嗽兩聲,那些嚴厲的話愣是說不出口,隊長的威嚴落了一地碎成渣。

阮初夏左看看右看看,振振有詞的辯解道:“我們昨天可是睡了一晚上,精神倍棒,比你們強。”

毛亞楠冷眼看著她,送她一聲嗬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背後那一身傷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阮初夏很快在毛亞楠強勢的威壓下低下了頭,小聲嘟囔道:“我這不是也想來幫忙嘛!我保證,我身上的傷沒問題了。”

最終在她的軟磨硬泡下,他們二人被安排到了一邊負責一些輕鬆的工作,阮初夏甚至還得到一張軟床。

“你們既然閑不住,那就看看這些證據有沒有缺失吧!”

包愛國對著安排任務的毛亞楠欲言又止,然後認命的服從命令。

阮初夏在層層剝奪下,最終隻剩下看手機的任務了,她趴在**咬牙切齒的撥弄著手機,想要發出可憐信息卻發現大家都在忙的團團轉,那些想說的話就顯得任性了,隻能有憋了回去。

忽然她在陳思思的朋友圈中看到了一條自拍照,她的瞳孔驟然一縮,連忙對毛亞楠喊道:“亞楠,我似乎找到薑坤男扮女裝的原因了。”

毛亞楠看了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同在一天之內,化驗科那邊也給出了答複。

當她們二人看到傳來的化驗報告時,兩人不由對視一眼,臉上紛紛露出震驚的神色,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審訊室內,毛亞楠、蔡倫站在陳思思麵前,阮初夏堅持要現場聽取陳思思的口供,幾人拗不過她,隻能讓她坐在一邊旁聽。

陳思思對他們怒目相視,憤憤不平的指責道:“你們到底怎麽回事?我是傷員,你們三番五次的讓我來錄口供有沒有考慮過我的身體吃不吃得消?難道不能在病房錄口供嗎?”

“很抱歉,不能!”毛亞楠冷峻的眸中帶著銳利的目光,公事公辦的說道:“我們詢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你的皮外傷並不影響你來錄口供,希望你好好配合。”

陳思思不耐煩的擺擺手,“行,行,有什麽要問的趕緊問,你們一趟趟的不煩我還煩呢!”

毛亞楠開門見山的說道:“陳思思,你奶奶的電話卡是怎麽落到薑坤手裏的?”

陳思思抬頭瞥了她一眼,無語的說道:“警官,這種事你問我我去問誰,你不是應該去問薑坤或者去查殯儀館嗎?我奶奶的遺體就是到了那才發生了各種怪事。”

“薑坤死了。”

陳思思的臉上的散漫頓時一僵,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忽然抬頭大笑起來,“死的好,他殺了那麽多人該死。”

阮初夏深深地凝視著她,那雙緊緊攥起的雙拳落入眼簾,她……並沒有看起來的淡然。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當然。”

毛亞楠微微一笑道:“你恐怕沒想到,因為薑坤太珍惜你送的東西,他是帶著手套安裝電話卡的,因此現在上麵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一份指紋驗證報告落在她麵前,陳思思一臉呆滯的看向那份報告,沉默不語。

毛亞楠咄咄逼人的逼問:“怎麽不說話了?因為他去殺人就是你在背後唆使的吧!”

陳思思忽然笑了,“警官,你們真愛說笑,就算電話卡上有我的指紋,這又代表了什麽?當初就是我給我奶奶安裝的電話卡啊!有我的指紋很稀奇嗎?”

她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一掃而過,“你們很搞笑啊!又不是我逼著他殺人的,更不是逼著他穿女裝的,你們抓著我不放有什麽用?他不是已經認罪了嗎?”

毛亞楠挑眉,“我們什麽時候說過薑坤穿女裝了?”

陳思思詫異的睜大了眼,“是你們說的啊!不然我怎麽知道?”

“你當然知道,因為那就是你處心積慮策劃的。”毛亞楠將兩張照片放在她麵前,“這是你朋友圈發的照片,模仿你奶奶年輕時的模樣,為的就是讓薑坤模仿你奶奶,造成你奶奶亡魂索命的假象。”

照片上陳思思披著長發穿著碎花長裙,一雙小皮鞋,有舊時代女子的味道,配文:如果你是女孩子該多好!

他們在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腦海中立即想起那張黑白老照片,是陳思思死去奶奶年輕時的裝扮。

“薑坤喜歡你卻被拒絕,但他還想保持朋友的關係,這就是他換裝的原因吧!”

陳思思無奈的聳聳肩,“我早就說過我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喜歡我,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腦補想象,薑坤承認了嗎?如果你們是這麽辦案的,那我隻能向你們的領導投訴了,別浪費我的時間。”

阮初夏忍不住開口,冰冷的看著她說道:“你不用狡辯,你早就知道薑坤對你的感情,然後將你奶奶的電話卡給了薑坤,讓他一直發信息安慰你、鼓勵你,而你就利用他幫你鏟除那些和你不對付的人。”

陳思思無奈的聳了聳肩,送上一記挑釁的目光,“你有什麽證據?你們警方辦案不都是講證據的嗎?總不能憑空猜測,憑空想象。”

“這算不算是證據?”一張同學照落在她麵前。

陳思思看著照片陷入沉默,她的嘴角從得意的微翹變得緊繃,最後一言不發。

“所以,學校關於你的謠言都是真的,你真的被好幾個人包養,甚至還出賣身體。”

“你再說一遍!”陳思思憤怒拍案而起。

蔡倫一聲喝斥,將人訓了回去,“好好說話,不許拍桌子。”

“對,我是被包養了怎麽了?與這些案子有關嗎?這最多算是我的德行問題,但也不犯法吧?”陳思思驟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現在要離開了,你們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沒權利扣留我。”

推開門,她大步流星的離去。

“站住!”蔡倫立即追了上去,隻是陳思思並沒有離開,前方匆匆忙忙走來兩人,陳思思在對方出現的那一刻陡然繃緊了身形,直挺挺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啪”的一聲脆響,陳思思呆若木雞的看著前方的人,喃喃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