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阮初夏四人仔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但是並沒有找到任何與攝像頭相關的線索。
“放攝像頭的人非常警惕,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他們在畫框上提取到幾組指紋,但是攝像頭和鋁片上卻什麽也沒找到,安裝這個的人應該是帶了手套,才沒有留下指紋。
蔡倫不甘心地啐了一口,“那家夥還真警惕。”
聲音剛落,就看見電視屏幕再次亮起,上麵閃出一行字:我知道你們在調查我,但是你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因為我不是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電視上,臉色都變得驚恐,心中突然湧起一陣恐慌,他們頓時閃過一個念頭:有人在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可是任由他們如何查找,掛畫中的監控器已經被拔除了,那還能在什麽地方還有監視設備?
幾人都沒有找到第二個攝像頭,但誰也沒有放棄,那人既然能偽裝攝像頭一次,那就能偽造第二次。
王靖宇凝視著屋中擺件,沉吟道:“每一個地方都要查清楚,不要放過一絲偽裝。”
他們一直在客廳,因此最先排查的也是客廳內的物件,大到茶幾、沙發、電視櫃,小到博古架上的擺件,他們一個都沒放過。
但遺憾的是,他們的努力似乎毫無結果,無論是物理證據還是電子數據,都沒有任何可以指向某個人的線索,他們也沒能找出第二個用鋁片包裹的攝像頭,這讓眾人感到無力。
他們目光沉重地對視著,他們的調查引起了某個神秘人的注意。
這個人可以不用監控設備就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似乎是一種超乎尋常的能力,而這個神秘人物似乎真的像電視上所展示的那樣,不是人類。
在死氣沉沉的家中,他更像是一抹幽魂,時刻盯著幾人,讓人恐慌不安。
“不會有鬼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毛亞楠危險的目光轉向他,蔡倫馬上戰略性地後退半步,結結巴巴地說著,“咳咳!我是說咱們應該冷靜思考應對之策,不應該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說完,還不忘義正言辭地對王靖宇和阮初夏說:“我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找出監視我們的人,不能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誰也沒有將蔡倫的玩笑放在心上,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紛紛警惕地觀察四周。
不安、心驚、狐疑,還有沮喪,幾人百感交集,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不懈地試圖找出任何可能的疏漏或線索。
這時,電話聲驟然響起,是裱畫工作室打來的電話。
“你好,我們找到一年前李大爺在我們店裏裱的一幅竹林七賢的畫,用的是黑核桃木的畫框。”
“既然是木質的,你們為什麽要做成中空的?有什麽講究嗎?”
一般情況是用一層膜或者玻璃,以此保護畫麵的整潔,減少氧化度。大多油畫、十字繡等才會用中空的製作工藝。
“不,是李大爺特地要求的,我們也告訴過他不用如此,但他十分堅持。”
電話的聲音是外放的,幾人都聽到對方的回答,王靖宇瞬間臉色變得肅然,低聲和阮初夏說道:“掛電話,等會兒打給他。”
阮初夏不解,但還是聽話的掛了電話,表示一會兒給他回過去。
“靖宇哥,怎麽了?”
隻見王靖宇交給她一個特殊的電話和一個口罩,眼睛在四周環視一圈,意味深長道:“用這個電話打。”
她看著麵前的衛星電話微愣片刻,頓時懂了他的意思,忙不迭的戴上口罩,這才重新撥通電話。
而王靖宇則不緊不慢的打開工具箱內的信號阻隔器,就算屋內還有殘留的監聽器、攝像頭,衛星電話和屏蔽信號是阻止外人監聽,戴口罩則直接防止通過唇語知道阮初夏在說什麽,在設備有限的情況下,他暫且隻能想到這些手段。
用物理打敗科技,對付各種技術手段進行追蹤和分析的方法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掛了電話,阮初夏依舊帶著口罩對幾人小聲說道:“商家對李大爺印象深刻,他說李大爺這人挺強的,必須用中空的方式裱畫,而且要求和普通裱畫一個價格,不同意就賴在店裏耍無賴。因此即便是過了一年,店家依舊記得他。”
“鋁片和監控器是店家放的?”
“不,他們裱畫時沒有這些東西。”
“他們是誰?”
“老板和他的徒弟。”
毛亞楠沉思片刻,“這種裱畫方式難嗎?”
阮初夏如實回答:“不難,普通人看幾遍就能學會。”
王靖宇徐徐說道:“現在有三種可能,一種是裱畫師撒謊,東西就是他們安裝的;一種是運輸途中被人做了手腳;還有一種是有人潛入李大爺家,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將監控器安裝在裏麵。”
“一米多的畫,是怎麽運回來的?”
“李大爺和他的朋友去拉的。”
“……”
頓時,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怎麽走也走不出來。
“那就隻剩下兩種可能了。”蔡倫頭痛欲裂的揉著眉心,“可是電視幾十分鍾就亮一下,李大爺在家就沒嚇出個好歹?早該報警了吧!”
毛亞楠幾人苦笑著點了點頭,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這一點確實很奇怪。如果是有人潛入李大爺家安裝監控器,那麽他們應該也會注意到電視的異常情況,這種情況下不是去找電視售後維修,就是報警,怎麽可能有現在若無其事的樣子。
此時阮初夏忽然提出一個疑問,“李大爺真的看到電視上麵投放出來的照片嗎?”
從始至終,李大爺和他老伴都沒有跟警方提過這件事情,這不禁讓人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當他們再次跟包愛國確認,李大爺夫妻誰也不知道電視會自動開機的事情,在家裏的電視全天開著,李老太就算不看電視也要聽著上麵的聲音,但從來沒有發現這種情況。
這問題就來了,那人別出心裁的將攝像頭裝在畫裏是為了什麽?
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目的,對方的目的,難道是惡作劇嗎?一時間他們想不出所以然,隻覺得越查越靈異。
“我去要裱畫師徒弟的電話。”
“不,讓局裏的兄弟親自去一趟,當麵問。”
蔡倫了然的點頭,此時電話聲響,正是剛剛打電話聯係的維修小哥。
“我來到你們小區了,你住哪裏?”
維修小哥聽到樓號和門牌號後立即不悅的嘟囔了句什麽,阮初夏沒聽清楚再次詢問,但被他敷衍過去,半晌後才說:“好,我等會上去。”
??
阮初夏看著熄滅的手機屏幕,心頭疑惑不解,難道維修小哥認識李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