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叫周立仁的男子,他是勞務市場的一名零工,後來有工頭招工,就跟著去了工地。

之後,周立仁在幹活的時候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包工頭因為少了一個人曾經報警求助,但後來有工友說周立仁曾抱怨這裏的活太累了,就那麽點錢,他不幹了。

因為工友的口供,警方和包工頭在尋人無果之後也認為周立仁獨自回老家了,沒再繼續調查。

“就沒跟他老家聯係過嗎?沒有聯係的話,這個案子怎麽能結案?”

“當時開發商急著開工,因此並沒有調查的太詳細就結案了。”

蔡倫一臉氣憤,王靖宇眯了眯眼,銳利地盯著她問道:“是哪個隊負責的案件?”

毛亞楠搖頭,“那些人早就退休了,還有幾個被查出惡勢力有關係的人,他們都被開除了。”

“真是便宜他們了。”蔡倫憤憤不平地低吼道,“周立仁是去哪個工地了?辦案的警察找不到了,開發商還能跑了?”

毛亞楠對著手機忽然頓了一下,她蹙眉繼續念道:“周立仁來的就是這個小區,林澤花園。”

林澤花園就是十六年前建的,不過周立仁沒幹兩天就失蹤了,調查幾天後也沒有下文,這件事漸漸被遺忘了。

阮初夏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說道:“難道是周立仁回來報複吧?”

牆上的血跡是他的,這就證明他的確是十六年前自己離開的。那為什麽要十六年後回來潑血呢?而且林澤花園是一個小區,整個小區有七八棟樓。雖然小區的建築不多,但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幾百戶。周立仁為什麽獨獨挑中這棟樓的十二層呢?這其中又有什麽關聯?

毛亞楠嘴唇緊緊地抿起,“我們不能憑空猜測,還是要找到確鑿的證據才能下結論。”

他們在來林澤花園就發現了,裏麵的建築有些年頭了,看起來有些破舊,周圍的居民也多是老年人,平時很少有人出入。

不過在十幾年前就能有十八層樓高,還安裝電梯的大平層,那絕對是富貴人家,這裏住的也都是有錢人。

王靖宇立即拿出電腦開始搜索關於十二樓住戶的信息。

終於,他在房產交易中心查到這間房子已經被轉手數次,一手房東是開發商的父親,但在十年前就將房子賣出,賣給了開發商的表叔。之後幾年兜兜轉轉到李大爺手中,而李大爺是開發商母親那邊的親戚,而其中的幾家經手人都是與開發商有關的親人。

毛亞楠聽後陷入沉思,“能查到他們為什麽隻住幾年就搬走嗎?”

王靖宇搖頭,“交易中心隻登記交易雙方的身份信息,至於為什麽買賣不會過多詢問,如果我們想知道,那隻能詢問賣房的人了。”

阮初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周立仁的家人在哪裏?如果我們能聯係上他們,就能知道周立仁的動向。”

蔡倫眨了眨眼,看著麵前三人一字一句說道:“等等,咱們一直說周立仁,可是誰看到周立仁進入小區,上這棟樓呢?無論是從監控還是保安,都沒有看到他上樓啊!”

毛亞楠也皺起眉頭,附和道:“的確如此,其他的單元姑且不說,但潑血的人如果是周立仁,他絕不可能從單元門進入,因為門口的防盜門都是麵部識別,外人想進也進不來。所以他隻能從……”

“停車場。”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負二層的停車場抬杆能擋住車輛,但擋不住行人,他完全可以從地上通過停車場的通道下去,再從安全通道那邊走進樓內,實行破壞行動。

阮初夏卻是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不會,他應該也進不來。”

當他們第一次到達現場觀察周圍環境時就發現,這個小區的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因為停車場連接樓梯的門也需要麵部識別,所以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監控裏沒有拍到陌生人進入的畫麵。

王靖宇思考了片刻後說道:“還有一種可能,他改變長相,成了這裏的住戶。”

整容?這要查起來的覆蓋麵可就大了。

阮初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你們就真的沒有懷疑是不是周立仁本人嗎?滿牆的血,怎麽也需要上千毫升的血,但人的身體失血超過800毫升,就會出現休克甚至死亡,他潑完血是不是該昏迷在現場?”

蔡倫失聲笑道:“小丫頭還想的挺多,你怎麽知道他是一次性潑完的?”

“這還能分期?不對,從李大爺他們出門到回來,最多半天的時間,就算幾個小時潑的,那也不可能毫發無損啊!”

毛亞楠忍俊不禁的解釋道:“不,全血保存保質期為一個月,一個的極限是一個月抽兩次血,每次400毫升,事後多吃補血的物品能補回來,並且不會有生命危險。”

阮初夏依舊不太相信,“區區800毫升的血,夠造成現場的樣子嗎?”

王靖宇肯定的點頭,“可以,我將潑到牆上的血痕複刻到電腦上,根據血液向下流的痕跡和深度,等比例分析後得出牆上的血跡一共800毫升。”

“這麽巧合?”

“是蓄謀已久。”

“可如果這樣,就算不是他本人,也可以拿著周立仁的血來潑滿牆。”

毛亞楠正色道:“所以我們的目標是整棟樓上的十八家住戶。”

就在幾人尋找到突破口時,客廳的電視再次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這次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上麵顯示照片是他們討論的畫麵,蔡倫激動反駁的表情被拍的清清楚楚。

照片詭異的亮起,仿佛有人刻意以此方式恐嚇他們,讓他們親眼目睹驚恐的景象,使他們感到無法承受,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

“還來……?”

梅開二度,蔡倫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實在是有些嚇人,剛剛他們分明徹底搜查了一遍,怎麽還能拍下他們的照片?到底是誰?

毛亞楠和王靖宇顯然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靈異的場麵,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呆愣的盯著電視屏幕。

阮初夏則在第一時間轉頭看向客廳的牆上,這個角度是從這裏拍的,那幅畫!?

很快王靖宇二人也反應過來,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沙發上方的竹林七賢。

王靖宇眼中全是玩味,興致勃勃的拿出檢測器,“就是這了。”

蔡倫對她擠眉弄眼,似乎在說:妹子,來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