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警犬是怎麽了?突然那麽激動。”毛亞楠驚訝地看著那些躁動的警犬,目光隨之落到那片爆炸草坪處,不遠處還有幾塊未被炸毀的石灰碎塊在那,這強烈的爆炸竟然沒有將石灰全部消耗掉。

然初夏這時靈光一閃,迅速朝周圍聚集的警員喊話道:“快調查周圍所有可疑人物。”

與此同時,毛亞楠幾人也反應過來,所有人瞬間一哄而散,快速從四周排查起來,一分一毫皆不能錯過。

隻是他們找遍了四周所有地方,皆未找到可疑人物,並且由於包愛國他們處在警戒線封鎖的中間位置,更沒有人靠近,除了執勤的警員說是真空地帶也未嚐不可。

那什麽人有這麽大的能耐,可以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開包愛國兩名刑警的視線,將炸彈扔在他們身後?

其他人都在排查現場,隻有阮初夏將目光落在那些警犬身上,它們似乎找到了目標,一直在周圍徘徊,然後朝著十米外的地方狂吠不已。

她立即眼睛一亮,一個箭步衝上前,不等緝私警察說話,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找到了?”

眾人迫不及待地撥開警犬找到的地方,沒找到驚喜,等到的是一臉茫然,那裏並沒有藏著人,而是一個淺坑。

“這是什麽?”蔡倫用鑷子夾起坑裏一個破舊的娃娃,胳膊腿都支離破碎了。

阮初夏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像是狗咬的。”

緝私警察點頭認可道:“嗯,我們經常跟警犬在一起,這些撕扯破裂的痕跡確實是被狗咬的。”

狗?

隨後,王靖宇也從中拿出了一些零碎的“殘羹剩菜”,有吃剩的一次性飯盒,有火腿腸的包裝袋,還有飲料瓶,破舊的球等,其中最多的是骨頭,而這些骨頭上還沾著一些黃色的毛發。

是狗毛,這分明就是一個狗窩。

為什麽這些警犬對裏麵的狗毛反應如此大呢?

蔡倫脫口而出的問道:“難道這隻狗是小母狗?”

說完還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幾隻警犬,這些警犬可都是公的。

緝私警察滿臉黑線,嚴詞厲色道:“我們的警犬是專業的。”

意思是不會因為一隻母狗亂了心智,肯定是因為它們發現了什麽。

但發現了什麽,他們至今說不出個所以然,坑內的東西已經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但都是些無用的破爛,沒有指向性。

緝私警察接連數次問了那幾隻警犬,也得不到有用的答案,一臉的無奈。

蔡倫嘖嘖了兩聲,依舊覺得是這些警犬到了**期。

之後,眾人在這片區域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是一無所獲。

正當眾人感到泄氣之時,蔡倫帶著監控回來,“包隊,找到了。”

他根據死者鑫業的行動軌跡找到從他進場後的所有監控視頻,鑫業從大門進入後將車停在南邊的停車場,步行到了行政樓,在那的會計辦公室拿了十萬塊現金,然後回自己的辦公室拿合同,因為兩處辦公室距離較遠,他便從條小道穿過,在他進入小道前曾與工廠的工人打了個照麵,之後他進入小道就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

“這沒有人,你讓我們看什麽?”

“不,包隊,你看雖然沒有人,但是有狗。”

“嗯?”

然後包愛國就看到在監控的其中一段視頻中,一隻狗突然蹦到鑫業麵前,然後鑫業朝他大聲嗬斥,狗狗朝他撲了兩下,在被鑫業推倒後嗚嗚地離開。

視頻沒有問題,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望著視頻愣愣出神,異口同聲地道:“退回去。”

蔡倫從善如流的操作,很快找到他們需要的地方。

阮初夏震驚,“那狗的嘴裏有東西,還將那東西扔到死者的公文包裏。”

當視頻以五倍慢放速度播放時,他們清楚的看到那隻狗的全部的動作,被扔進去的是玻璃瓶。

是那個裝有石灰和化屍水的玻璃瓶嗎?

此時的眾人還沒有定論,但他們震驚地看著視頻上的那隻黃色的狗,它最後離開時的表情是無辜、委屈的模樣,那麽人性化的神色讓人咂舌。

“這隻狗和鑫業很熟嗎?”否則怎麽會流露出被主人拋棄的模樣?

毛亞楠搖頭,“應該不熟,鑫業看到它時非常厭煩。”

“我去問問。”蔡倫著急馬火的朝廠長跑去。

蔡倫剛到廠長畢舒的身邊,就聽到了一個聲音,“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這裏沒你的事。”

“我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們了,現在既然老板死了,那廠子就是我們的了,我們要分紅。”工人在周圍亂哄哄地起哄,說出來的話讓人大開眼界,私人廠子就算老板死了,廠子也跟下麵的員工沒有關係吧!

畢舒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憤怒地罵道:“你們在做夢,這廠子是老板私人的,將來也是由他孩子繼承,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他話音剛落,立即有人反駁,“什麽繼承?老板早就說了今年年底就給我們公司的分紅,以後我們這些老員工都將成為公司的股東。”

“放屁,我根本沒聽到這種傳言。”

“我呸!你想獨占廠子,當然裝作沒聽到。”

畢舒怒火中燒地叫罵:“放屁,你們顛倒是非、胡編亂造,這是誹謗!”

“你……”

“好了,不要吵了,大家安靜一下,我來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眼看著警察來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原來死者曾在去年開年會的時候說過,隻要今年業績提上去,就給所有在廠子裏幹了十年以上的老員工發公司分紅,以後隻要留有員工幹夠十年,都可以領分紅。

蔡倫不禁錯愕,想不到死者竟然還是個好老板呢!但怎麽跟之前視頻中表現出來的態度不一樣,有些違和呢!?

畢舒欲言又止,但那幾個工人見他的態度,立即大聲質問:“畢廠長,你就說老板有沒有說過這些話吧!”

“這……”

“你說啊!你有本事就說實話。”

畢舒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承認在去年,死者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行,你承認那是最好的,既然老板都說了,你給我們分紅不是應該的嗎?”

畢舒深吸一口氣,“沒有正規的文件,這件事不予采納。”

工人們立即急了,“警官,你看,廠子言而無信,你快將他抓起來。”

蔡倫一個頭兩個大,“別吵了,這件事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可以找法律谘詢,現在不要耽誤案件的調查。”

“可是……”

“去找律師。”蔡倫無奈地朝眾人擺擺手,“大家都散了吧!”

那些工人敢怒而不敢言,可惜他們手上並沒有鑫業留下的實質證據,一時間除了灰溜溜的離開,還真沒有其他辦法。

當人群散去,畢舒對著蔡倫訕笑一聲,“讓您看笑話了。”

蔡倫搖頭,拿出視頻上狗的截圖問道:“你認識這隻狗嗎?”

畢舒看了一眼,隨後點頭道:“見過,這隻狗是廠子裏養的流浪狗,比較親人,大家都挺喜歡它的。”

“那死者呢?它跟鑫業熟悉嗎?親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