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給周圍鄰居做一下筆錄。”包愛國望著周圍幾家探頭探腦窺視的鄰居,目光中帶著沉思的意味,對毛亞楠等人說道。
宋元波輕咳一聲提醒道:“包隊,鄰居的口供,我們已經有了。”
包愛國輕笑,“嗯,我知道,我們再問一遍隻是看他們有什麽反應,是否跟上次筆錄的內容一樣,避免他們說謊。”
宋元波連連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蔡倫看著他一言難盡,這也相信,真是沒遭受過包隊的毒打啊!
毛亞楠和阮初夏去問那些鄰居,看到她們走過來,那些人立即關上門。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上前敲門,“你好,我們是警察。”
門顫顫的被打開,一名中年婦女從門縫中探出頭來,瑟瑟發抖的問道:“有,有什麽事嗎?”
“是你報案的?”
“不,不,報案的是我女兒,不是我。”
“你女兒在哪?我們有些問題需要再跟她確認一下。”
“好,好,我這就叫她來。”
阮初夏鬱悶的蹙眉,一般人聽到警察找自己姑娘不都問個清楚或者自己先來解釋,但她聽到自己的要求後連攔都沒攔,這個反應就顯得奇怪了。
不是說她感覺不到她們的來意,而是她不在意,甚至更加想將女兒推出去。
不一會兒,一個青澀的少女走了出來,她神情冷漠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找我?”
“……”
這姑娘怎麽這麽小?不是說初中生嗎?但看起來就像小學生,一眼看去隻留下一個印象:瘦小。
“你是目擊證人?”
“是,我隻是發現陳大爺家中的奇怪現象,並沒有目擊到其他事情。”說完,她抬頭看著阮初夏義正言辭道:“你這麽說話是不嚴謹的。”
阮初夏二人不由震驚,然後又露出趣味的目光,這姑娘有意思啊!
“那你再說說當時是怎麽發現的?”
女孩抬眸掃了她們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天我在寫作業,就看到他們房間拉著窗簾,我多看了兩眼,然後看到裏麵有人在半空中跳芭蕾舞。”
“你為什麽要多看一眼?”
“因為陳大爺和陳大娘平時從不拉窗簾。”
“為什麽想到報警?”
“因為我覺得他死了。”
兩人麵麵相覷,脫口而出道:“你有什麽根據?”
“沒有,女人的第六感。”
“……”
她是真的這麽想?還是在故作姿態,那種冷淡的姿態像極了一種談判的策略,讓人莫名的進入一場談判的拉鋸戰。
見鬼的談判,她們是在做筆錄啊!
“在這之前你有沒有看到奇怪的人出現在他們家?”
“沒有。”
“你從幾點看到陳大爺窗簾上有陰影?”
“下午四點半。”
“你不是初中生嗎?怎麽放學這麽早?”
“正巧有事,這才回來的。”
阮初夏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什麽事?”
女孩低著頭沉默,阮初夏警告她,“對警方不能隱瞞,否則妨礙我們辦案,小是拘留,大是直接送進去。”
“我知道了!”姑娘睜大眼睛直視她們說道:“我來例假了,回來拿衛生巾。”
“……”
打破頭她們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原因。
漂亮,理由合理而且令人無法反駁。
這時包愛國走了過來,“上午十點左右你在做什麽?”
女孩的眸子再次直勾勾的看向包愛國,平靜的回答,“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阮初夏連連搖手,“沒有,當然沒有,你……”
“對,很多案件的第一發現者很可能就是凶手。”包愛國先聲奪人,一句話將阮初夏堵了回去。
阮初夏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其他人不敢置信的眉心狂跳,包隊怎麽突然變風格了?**對人家小姑娘似乎有些苛刻了吧!還是說他拿來的自信一定能問出點什麽?
包愛國漫不經心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腹誹:這些傻愣愣的家夥什麽時候能成器啊!難道不知道拿著舊地圖是找不到新大陸,你怎麽問話?又怎麽進步?
女孩的媽媽早已在旁邊急不可耐,但是女孩依舊淡定如初,絲毫沒有因為包愛國的話而感到難堪。
“嗯,你說的有道理,凶手當做熱心群眾報案,然後還能隨時了解警局的進展,這麽看來我的確很有時間。”
阮初夏麵上不顯,但內心早翻江倒海,這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蔡倫嗬嗬兩聲,隻想說凡爾賽沒你我都不看!
“你承認了?”
女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承認什麽了?”
“你不是說報案人是凶手的可能性大嗎?”
“對啊!我說可能性大,沒說絕對沒有,而且凶手不是我,十點多我還在學校,全班同學可以作證,我有不在場證據。”
“你……”
女孩自顧自的沉吟道:“陳老伯是先被人殺害的,然後在砍掉的頭,想知道那時候有什麽人來你們最好去查一下,樓下的監控挺不錯,我們單元隻有那一個入口。”
宋元波聽到這忽然大叫一聲,“監控?什麽監控?我們的調查中怎麽沒有?還有你怎麽知道凶手十點多遇害?”
女孩鄙夷的掃了他一眼,“監控是一樓智能鎖上的電子貓眼錄製的信息,你們找他要就行。另外陳大爺遇害這事很難推測嗎?詳細你們警局應該都想到了吧!”
她就差把那句話說出來,這家夥就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
“……”
宋元波唬著臉,感覺被內涵到。
“你還知道什麽?說說看。”
女孩搖頭道:“沒有,我看到的都說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搜查就行。”
“……”
包愛國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但眼底卻亮晶晶的,看著女孩就像是看一件大寶貝,兩眼放光。
見警察沒在繼續詢問,女孩的媽媽,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站出來問道:“請問,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待她去上補習班了。”
包愛國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讓她有需要的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多謝!”
“不客氣,你多想想還有什麽線索,就算幫了我們大忙。”
“好,那我走了。”
說完女孩和她母親騎車離開,如果回想一下,女孩由始至終都麵無表情,比冷冰還要麵談。
“怎麽讓她走了?還沒問完呢?”
“那你來問?”
“不,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