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眉頭緊鎖,聽到女人說劉浩穎她們續租,心裏有股念頭一閃而過,當她想抓時卻什麽也沒抓住,又覺得她們續租很正常,租住的房子都燒成那樣也住不了呀!

但那轉瞬即逝的狐疑感卻被她記了下來。

她從三樓下去,然後來到前台索要三樓的監控視頻。

酒店非常配合,很快調出了昨天的視頻,她不斷快進終於看到那名外賣小哥敲門,事情就如那名工作人員所說,小哥走後又有一個人來到314門前。

阮初夏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人,發現那人雖然全副武裝,但是手掌和喉結證明這是名男子。

那人敲了幾下門就離開了,還是走的樓梯,像是要故意避開監控。

她將視頻拷貝到自己的手機後又跟前台要那個續租的電話,正當工作人員尋找著,她抬頭就看到監控室內實時監控的鏡頭,在三樓又出現了那個敲門的男子,他此刻又在敲314的門。

“該死!”阮初夏低咒一聲,以最快速度跑去。

“警官!”前台被她的舉動嚇傻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傻愣愣的,後來還是大堂經理快速反應過來,立即喊了兩名保安追了上去。

當阮初夏來到314時,房門已經打開了,她心道不好,立即衝了過去。

剛到門口立即聽到屋內傳來的叫喊聲,劉浩穎嘶吼著叫罵著,“你是誰?你要幹什麽?住……住手!”

尖叫聲猛然傳來,就看到那男人正騎在劉浩穎身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意圖謀殺。

“住手!”阮初夏厲聲嗬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一個側踢朝著男人的後腦勺踢去。

男人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勁氣,身體向下一趴,一個前撲避開阮初夏的攻擊範圍。

阮初夏趁機將猛烈咳嗽的劉浩穎拖到自己身後,與男人四目相對,冷聲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男人不說話,竟是不甘示弱的朝著阮初夏再次衝來,這次他瞄準的是阮初夏的頭部,狠戾的招式皆是一擊斃命的殺招。

男人的力氣大,招式狠,阮初夏開始隻是被動防禦,終於她找到對方的一個破綻,趁機一手摁住他的肩膀,腳下迅猛雷霆,狠狠地踹向男人的小腿,男人吃痛呼喊了一聲。

就在這一刹那,阮初夏猛然轉身,抓著男子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過肩摔,男人毫無意外的摔落在地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是骨裂的聲音,男人倒地的瞬間也被阮初夏折斷了胳膊,一係列動作瞬間完成,瀟灑利落。

“他……他……”劉浩穎驚恐欲絕的指著她和男人,半晌說不出話來。

“放心,死不了。”阮初夏氣定神閑的說,她的攻擊不致命,但會快速令人失去行動能力,就像地上那個男人。

這時大堂經理和保安幾人也來了,震驚的看著屋內的一片混亂。

阮初夏屈膝壓在男人背上,扭頭對幾人清喝一聲,“快報警。”

“哦!哦!”大堂經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阮初夏微微鬆了口氣,看著劉浩穎問道:“你不要緊吧?”

劉浩穎聲音沙啞,帶著死裏逃生的後怕顫顫的說道:“沒,沒事,他……?”

阮初夏一把揪起男人的頭發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襲擊她?”

那男人痛的皺眉,卻是一聲不吭。

她一把扯下男人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看了許久腦海中對他並沒有印象,又朝劉浩穎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她看著男人剛要搖頭否認,忽然驚慌的大喊:“不,我見過他,在克拉公館那裏。”

阮初夏眼睛一眯,冷峻的問道:“什麽時候?”

“上周還是前幾天,我記不清楚了,我下樓買飯曾見過他,但我可以肯定他不住在公館。”

再一聯想之前克拉公館著火事件,阮初夏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三分,“說,你到底是誰?”

男人呲牙咧嘴,眼睛死死盯著劉浩穎獰笑道:“死,你該死。”

劉浩穎懼怕的縮著身子躲在那兩名保安身後,怔怔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我?”

男人不言不語,他的眼神似乎能隨時取人性命,令人毛骨悚然。

劉浩穎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全身發冷,雙腿發軟,精神處於極度崩潰的狀態。

這人太可怕了,要是她早知道這人是殺手,斷然是不可能給他開門的。

如果沒有阮初夏前來解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她隻能看著自己因無力反抗而被人活活掐死。

阮初夏看著兩人的神色,男人知道劉浩穎,但劉浩穎似乎並不認識他,這就奇怪了,男人公然跑到酒店裏殺人的動機是什麽?

忽然鼻下傳來一股熟悉的劣質香水味,她篤定的說道:“剛剛來塞小廣告的人也是你。”

低垂著頭的男子緩緩抬頭,目光卻在她身上一晃而過,反倒是朝著劉浩穎無聲的吐出兩個字。

劉浩穎的瞳孔驟然一縮,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

阮初夏狐疑不覺的打量著兩人,劉浩穎真的不認識此人?

“其實……他也沒怎麽著我,要不就把他放了吧!我不追究了。”

一句話打破了屋內的寂靜,阮初夏的沉默震耳欲聾。

她看著某女的目光從憐惜到無語,有道是:亂石先殺聖母,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防止某某結節。

劉浩穎可能也察覺到自己這句話是多麽的突兀和離譜,臉上閃過微不可查的局促和無措。

阮初夏冷眼旁觀道:“他這是蓄意謀殺,不是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

一頓批評,劉浩穎愧疚的低下頭,不敢做聲。

阮初夏不理解她什麽心態,但已經沒有了繼續搭理她的心情,那男人被她銬起來後就綁在椅子上。

五花大綁,想逃也逃不了。

她試圖撬開對方的嘴,但是男人除了對著劉浩穎陰森的笑,再沒有說過一個字。

然後包愛國他們匆匆趕來,進門看到被綁起來的男人,立即問道:“沒有人受傷吧?”

阮初夏似笑非笑的看向劉浩穎,“這要問劉女士了!”

劉浩穎連連搖手,“沒事,沒受傷。”

包愛國幾人別有深意的掃過她脖子上的紅印,他們在路上已經聽阮初夏說過事情經過,同時也更加懷疑兩人的關係,謀殺都能選擇原諒,劉浩穎可一點都不像那沒腦子的聖母。

幾人查看了一下現場,毛亞楠站在陽台朝外看了兩眼,江水滾滾,小小的黑影在空中劃過,發出“嗡嗡”旋轉的聲音。

“將人和東西全部帶走。”

隨後留下警局的同事在現場勘察,他們則帶著劉浩穎和男人,外加大堂經理以及兩名保安回警局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