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愛國微微看了兩眼,“是蔣先生的?”

“不,是蔣夫人的。”喬樺冷聲說道,並且著重點名,“手機上隻有蔣夫人一個人的指紋。”

包愛國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他打開手機撥通了上麵唯一的號碼,“嘟嘟”的占線聲,對麵並沒有人接聽。

掛了電話以後,他再次將手機交給喬樺,“麻煩你們通過這個手機號碼找到上麵手機號的主人。”

喬樺低頭看了一眼,笑笑道:“交給我們吧!”

與女法醫和喬樺告別,包愛國帶著阮初夏大隊,此時毛亞楠還沒回來,但蔡倫已經結束了手頭的工作。

“包隊,怎麽樣?找到保險櫃的手機了嗎?”

“找到了。”

“太好了,那我們可以直接定位幕後黑手的活動區域,對其進行抓捕。”

“這個不著急,我們先去看一個人。”

“誰?”

“蔣夫人。”

蔣夫人被帶到另外一棟樓的審訊室,當他們到時裏麵正不斷傳來蔣夫人瘋狂叫喊的聲音。

他們推門而入,頓時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蔣夫人興奮的喊叫聲,“你們終於來了,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房子裏。”

阮初夏和蔡倫默默對視一眼,兩人一聲不吭的坐在她對麵,各自將筆錄本、錄音筆以及監控準備好。

“你們幹什麽,說話呀!都啞巴了嗎?”他們冷漠的態度令人憤怒,蔣夫人徑直朝著門口奔去,企圖開門離開。

剛轉動門把手,就被阮初夏一手摁住,她好聲好氣的勸道:“蔣夫人,我們現在要給你做份筆錄,請你坐回位置上好好配合。”

“筆錄,我有什麽好說的,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禁錮。”蔣夫人見硬出是出不去了,當即開始威脅他們。

嘴上的狠話是真的,但她的身體被阮初夏強硬的摁回了座位上,甚至帶上了手銬。

冰冷的“哢嚓”聲令她腦中的那根弦也隨之緊繃,她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阮初夏的胳膊,“你幹什麽?為什麽要把我銬起來?”

阮初夏冷漠的推開她的手,“蔣夫人,請你配合。”

隨後她走到對麵坐好,蔡倫則將一個手機放在桌上,一本正經的說道:“蔣夫人,這是我們警方在你家的保險櫃裏找到的手機,請你解釋一下上麵為什麽會有聯係幕後黑手的電話?”

蔣夫人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解釋?我解釋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要問你不會去問我先生,保險櫃的東西都是他的,我從來沒碰過。”

“保險櫃內的手機就是你丈夫告訴我們警方的。”蔡倫的聲音一頓,嘲諷的說道:“並且,這部手機上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是他告訴你們的?”蔣夫人顯然沒想到出賣她的人竟然會是自己的丈夫,不敢置信過後是她瘋狂的質問:“那是他作假的,我從來沒見過這塊手機,而且也沒動過,肯定是他打電話跟對方聯係,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電話上怎麽會隻留下你自己的指紋?”

“指紋複製、手摸,要真想套取一個人的指紋,有很多辦法吧!你們警察不是最清楚的嗎?你們去查他,肯定能找到線索。”她急切的想將事情推到丈夫身上,現在還沒有什麽就把她抓起來了,要是真的定罪豈不是要進監獄?

這時阮初夏又拿出另外一個證據,“不需要我們去查,我們已經在手機錄音裏找到你們的對話,的的確確是你跟對方交談的。”

一聽她這麽說,蔣夫人立即急了,拋開貴婦的矜持對著阮初夏就瘋狂開炮,“聲音聽著像我但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啊!那算什麽證據?”

阮初夏朝她燦爛的笑道:“蔣夫人,你有所不知,每個人的聲線波紋就像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而我們做過你的聲線對比,證明打電話的人就是你本人。所以一直跟對方聯係的人是你,且隻有你一人。”

蔣夫人頓時啞口無言,任何的狡辯在事實麵前都是徒勞。

“你不說也不要緊,你們的電話中如何製造殺人的假象,如何購買保險獲利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那個被你塑造成凶手的人與這件事毫無關係,她隻是求財而已,你才是主謀,對不對?”

蔣夫人瞳孔猛張,雙手搓了又搓,緊張的咬著指甲蓋,精致的美甲已經被她咬的參差不齊,可她本人似乎沒有任何察覺,依舊繼續的咬著。

阮初夏看到她這副模樣,還不是做賊心虛?

“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你策劃殺害自己的兒子?”

蔣夫人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老天爺啊!我兒子死了,現在還要被當成殺人犯審問,還有沒有天理了?”

“你……”阮初夏正要說話,被一旁的蔡倫拉住,他搖了搖頭示意她等會兒再問。

可就在這時,蔣夫人竟然從座位上起來,雖然一隻手被銬在椅子上,但她伸長了胳膊趁兩人不備,飛快的拿走桌上的手機,然後手忙腳亂的刪除起來。

然而阮初夏二人對她的行為不為所動,甚至是冷眼旁觀,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荒唐的舉動。

在蔣夫人的一番操作後,她驚愕的發現那根本不是真的手機,而是一塊模型機。

將手機憤怒的扔向二人,她嘶吼著:“你們詐我。”

“沒有炸你,而是將真正的證據收了起來,不然你以為我們怎麽會知道你和那人的聊天內容?”

蔡倫嗤笑一聲,將摔成兩半的模型機放回桌上。

蔣夫人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手腕因為剛剛的拉扯刮掉了一塊皮,血液已經將半截手銬染紅,但她早已沒了知覺,陷入深深地恐懼中。

蔣夫人雙目無神的開始交代,原來這一切要從先前公司被狙擊說起。

那時候他們夫妻二人幾度以為公司要完蛋,但對方卻放了他們一馬。隻是要兒子幾個月的時間,為了保住公司他們同意了。當所有危機解決後蔣父反悔,並且要求立下遺囑,將二人掙到的一切全部交給兒子。

就連他們這套別墅也是一樣,以後她在房子裏隻有使用權,沒有任何繼承權。

蔣夫人為此跟丈夫鬧過,但蔣先生說那是亡妻留給孩子的,他一定會留給孩子。

沒錯,這位蔣夫人是小三上位,蔣毅的後母,就在這時她產生了一個極端的想法,隻要沒有蔣毅。那蔣父死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從電話內容中得知,蔣夫人不僅以公司的股份為籌碼讓常淼幫她毒殺兒子,就連對護士的殺人滅口和自己丈夫被逮捕都暗中藏有她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