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警笛伴隨著包愛國震耳欲聾的吆喝聲,瞬間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前車紛紛避讓,但陸彥禮的白車依舊橫衝直撞,並且越開越快,幾次闖紅燈,還隨意轉彎掉頭,瘋狂的躲避追擊。
包愛國發現越喊前車越跑,他頓時也沒了大喊的心情,既然效果並不理想,他將大喇叭朝著腳下一扔,轉頭對著王靖宇怒罵道:“給油!一腳油門踩到底,給我撞過去!”
王靖宇緊緊抓住的方向盤差點來了一百八十度回旋,他膽戰心驚外加不確定的小聲問道:“包……包隊,你認真的?”
“撞,給老子撞上去。”
“咱這是警車啊!”
包愛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是警車才讓你撞的,你害怕這麽結實的警車撞爛啊!”
“……”
瞬間王靖宇的小心髒就跳到了嗓子眼裏,他是怕警車撞爛嗎?他是怕嫌疑犯被撞得原地升天。
從什麽是時候開始,包隊已經無視警隊的規章製度,開始野蠻生長了?看包隊這狠起來的架勢,不把對方的車撞個稀巴爛誓不罷休啊!
隻是氣氛都渲染到這份上了,身為熱血青年怎麽也要一腳油給到底吧!
但是……理智青年是不可能如此莽撞行事的,王靖宇除了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腳下的油門那是絲毫不變,車平穩的沒有一絲波瀾。
包愛國罵罵咧咧的訓斥道:“你個沒用的,趕緊踩油門啊!”
“我腿……腿抽筋了……”
“……”
冷冰這時忽然開口說道:“將他逼到蘭新路上,那裏自然會有人逼停他。”
正在翻動手機的毛亞楠驟然停下手中的動作,震驚的看向他。
“蘭新路?那裏不是……”
包愛國立即接話道:“按冷法醫說的走。”
王靖宇正色,一腳油門下去立即飆到了200,車嗖的一下衝了出去,轉瞬間已經與陸彥禮的車並駕齊驅。
側頭望去,與車內的男子四目相對,他頓時對王靖宇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卻又轉瞬即逝。
“是陸彥禮。”毛亞楠和阮初夏都見過他本人的,一眼就認了出來。
隻是此時他的車窗拉上了黑色簾布,因此根本看不到後排坐沒坐人。
阮初夏忽然發現,“陸彥禮下巴上有痘痘和藥膏,他可能就是苗苗案發現場的第三人。”
這下王靖宇更不敢鬆油門了,冷冰冷聲道:“直行!”
“可蘭新路在左邊。”
“直行!”
一瞬間兩輛車已經到了路口中央,眼看兩輛車都要駛入前方的前方的馬路,這時陸彥禮卻突然一個左轉衝進了藍新路。
陸彥禮詫異敲了敲方向盤,手快速轉動,車也左轉追了上去。
他們的速度太快,直行的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個緊急刹車,立即讓出中間一片真空區域。
大約向前開了有三百米,忽然旁邊竄出來一輛車,筆直的擋在陸彥禮的車前。
“砰”一聲巨響,兩車相撞,車前蓋直接凹陷了進去,陸彥禮的車被迫逼停。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熟悉的聲音從車的駕駛座傳來,蔡倫得意洋洋的從車上走下來,上前敲了敲陸彥禮的車門,囂張的說道:“趕緊滾下來,別讓我親自去請。”
車內安靜了半晌,車的發動機又發動了,車子向後倒退了半分,下一刻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額眼睛,這次陸彥禮是想直接從他身上壓過去。
“我靠!”
“小心!”
蔡倫大罵一聲,身手矯健的跳上自己的車頂,對蓄勢待發的白車勾了勾手指,張嘴無聲的說:“你來啊!”
車鼓輪“嗡嗡”的摩擦著地麵,後車輪已然冒起了白煙。
“嗖”的一道白光,白車朝著蔡倫衝去,那架勢……是謀殺。
毛亞楠急切地大喊:“快閃開!”
然而就在白車與蔡倫相撞的千鈞一發之際,蔡倫忽然拿出一個水彈,準確無誤的打在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瞬間白色的油漆四濺開來,駕駛座麵前的玻璃被油漆遮擋的嚴嚴實實,一絲間隙都看不到。
“吱嘎”一聲尖銳的刹車聲,白車停在了前車的跟前,兩車之間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他們的目光關注在前車身上,並沒有發現包愛國的手已經摸上了配槍,差一點就要給陸彥禮的車屁股來上一發。
蔡倫忍不住吹了聲口哨,上前敲了敲駕駛座的玻璃,“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砸開玻璃將你提出來?”
說話間包愛國等人也圍了上來,用他們的車擋住後路,並喝令陸彥禮立即下車。
半晌過後,車門終於打開了,然後就看到陸彥禮緩緩地走了下來,他無奈的說道:“警官,你們這是做什麽?你不按照交通行駛造成的安全事故,他應該是全責,你們找他去,圍著我幹什麽?”
“你才是那個不按照交規行駛的人,而且你剛剛的行為已經被我們的行車記錄儀記錄下來了。”
包愛國走到他麵前問道:“你是理工大學教文學的教授陸彥禮嗎?”
“是。”陸彥禮嬉笑著解釋說:“一切都是誤會,我以為你們是壞人,這才沒命的逃離,現在知道你們是警察,那我就不擔心了,你們車的損失我來付,麻煩你們將修理的費用告訴我,我給你們打錢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要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去,就被蔡倫一把攔住。
“別急啊!事情還沒說完,你想去哪?”蔡倫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後麵的車門。
陸彥禮立即反抗道:“喂!你沒權利搜我的車。”
包愛國拿出一張搜查令放在他麵前,肅然道:“請你配合。”
車後排一個人都沒有,幾人仔細的查找一番,後備箱、車座下等地方都沒有人。
他們不由麵麵相覷,蔡倫沉不住氣質問,“朱鵬軒呢?你將他藏哪裏了?”
陸彥禮不解的瞪著眼,“你說什麽呢?朱老師一直在學校,怎麽會在我的車上?”
“你不用狡辯,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和朱鵬軒共同殺害了張健、苗苗和曹柔。”
陸彥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這真是我聽到有史以來最可笑的笑話。”
他話鋒一轉,“你們沒有證據休要胡亂汙蔑,你說的那三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那你總該認識這個吧!”冷冰攤開掌心,上麵放著一枚精致的袖扣。
“這是在你學校的休息室找到的,你知道另一顆在哪嗎?你掉在關張健的商場儲物間了。”
“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我那袖扣隻是不小心掉了。”
“是嗎?”阮初夏嘖嘖有聲的說道:“你的袖扣是高檔貨,而這類商品都有一個通性,那就是上麵會可有編碼,隻要比對一下兩枚袖扣的編碼是否一樣,就能知道是不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