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亞楠和阮初夏麵麵相覷,那家奶茶店她們再熟悉不過了,凶手怎麽會去那裏?難道跟當初美容院背後的他們有關?

阮初夏肅然問道:“你看清楚了嗎?”

“視頻在這,你可以自己看。”

視頻定格在黑色雨衣上,那人的模樣和凶手的背影太相似了,同樣的看不見臉。

包愛國沉吟道:“這也不能肯定此人是凶手。”

“對,AI比對有80%的可能,這是所有視頻中最接近凶手的影像。”

“那還有20%的不是,雖然他們的雨衣款式相同,但這雨衣是普通的常見款,沒有指向性,另外這個人的身高比凶手高,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凶手。”包愛國十分篤定的說道。

“可是……”

包愛國直接開口打斷他,直接吩咐道:“你再去查其他的視頻,不用糾結在這上麵,有時間多抓抓羅笑的現金流動,那才是找出凶手的最佳途徑。”

說完,包愛國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房門“砰”的一聲關閉,顯露出主人的急切和憤怒。

蔡倫眨了眨眼,一頭霧水的嘀咕道:“不是就不是,包隊生什麽氣啊?”

王靖宇推了推眼鏡,頷首說道:“可能是因為我太過依賴AI分析了。”

蔡倫撇撇嘴,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給包隊找補,他就是更年期到了,有時候不可理喻。”

毛亞楠和阮初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對王靖宇說道:“麻煩你將這個視頻傳給我一份。”

王靖宇深深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將視頻發到她手機上,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誰也沒有再提。

“其他人筆錄做的怎麽樣了?”

“他們對羅笑隻有一個評論,那就是可惡,認為羅笑是用他們來博眼球,將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用網絡對他們進行攻擊。他們中有些受不了網絡謾罵的曾報警求助,但效果微乎其微。其中有幾個特別憎恨她的人比較可疑,由於昨晚的天氣,他們大部分沒有不在場證據,但也不能排除買凶殺人的可能。”

“除了這些人,還有其他在生活中與羅笑有恩怨的嗎?”

“的確有三個人與羅笑關係緊張,一個是戶外運動裝的店鋪老板,他與羅笑有合作關係,羅笑曾多次在她店裏帶貨,但據粉絲說,兩人不止一次發生爭執,全因為羅笑要的廣告費太高了,有幾次直播中羅笑和店老板吵了起來,但不確定他們是劇本還是真實的?”

“還有一個是受害者家屬,一名年過七十的老人被羅笑那樣戲耍後沒多久就被氣死了,她的家屬曾因此起訴羅笑,但法院並不支持,駁回了他們的請求。但老人的家屬並沒有放棄,請了不少記者曝光此事,也在當時引起了一些熱度,隻是事情現在也沒有得到羅笑的說法。”

“最後一個是羅笑最初直播的大粉,也是她直播間的榜一大哥,自從羅笑轉變風格後,他不僅脫了粉,還轉為黑粉在網上攻擊她,網傳羅笑騙了他的錢,是個人渣。”

“這什麽人啊?是過來報警的朱瑞嗎?”

“不,兩人相互知道對方,但並不認識,我們從朱瑞那了解,那個大粉為人有些偏激,群裏許多人都不願跟他說話。”

毛亞楠總結道:“目前看來是他們三個人最可疑,但三人都有不在場證據,昨晚事發是一個在公司加班,被困在公司;一個在酒吧買醉,酒保可以作證;還有一個在家中睡覺,有視頻監控為證。”

阮初夏挑眉,“晚上在家睡覺還有監控?”

“據他自己陳述,自從遭到網暴後他的精神緊張,稍有風吹草動就覺得家裏進人了,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在家裏各個位置都安裝了監控,並且還安裝了報警係統,隻要有人闖入全屋警報響起。”

“……”蔡倫不可思議的眨眼,用不著這樣草木皆兵嗎?

王靖宇調出此人之前發生的事情說道:“這也不足為奇,之前有網友人肉出來了這個人的詳細信息,他因為被人跟蹤、惡意破壞窗戶報警了三四次,可都沒有找到破壞的人,後來事情就不了了之。”

阮初夏驚恐的感慨,“難怪他會這麽緊張,現在的網友太恐怖了。”

“這隻是少部分,大部分人還是理智在線的。”

就這幾人分析嫌疑人的時候,法醫部打來了電話。

冷冰冷淡的聲音傳來,“經過DNA檢測,已經證實黑色塑料袋內的屍體與碎肉都是羅笑的,驗屍報告會稍晚一點送過去。”

阮初夏喊住即將掛電話的冷冰,“冷法醫請稍等,我有一件事想請問你。”

“說。”

“請問你們在發現那些屍塊時監控中有沒有錄到凶手的視頻?”

他們大隊都錄到凶手的影像,很可能法醫部會有更多線索。

“凶手在拋屍時用膠水黏住我們的攝像頭,因此並沒有拍下他的視頻。”

阮初夏心頭一跳,忙不迭說道:“還沒搜證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不用,李隊帶人已經在搜證了。”

“……”

掛了電話,阮初夏久久沉默,毛亞楠側頭問道:“怎麽了?”

“法醫部的監控被凶手塗了膠水 ,李隊帶人搜證去了。”

蔡倫暗罵一聲,他們怎麽把這事忘了,平白讓三隊占了先機,難怪大鵬走時神神秘秘,還對他一臉壞笑,果然沒安好心眼。

毛亞楠道:“有三隊分擔,咱們也能輕鬆不少,現在證明腐肉和屍體是同一人,咱們全部力量排查羅笑案與周樹根案是否有重疊的可疑人物。”

重點就是三名嫌疑人在三個月前的動作是否與周樹根案的時間節點有重合?

“這麽找沒什麽線索,我需要現場搜證。”

“你以什麽理由搜證?”

蔡倫眼珠子一轉,湊到王靖宇耳邊低聲說道:“我們可以這樣。”

他的話還未說完,背後忽然傳來嚴肅的聲音,“你們可以怎樣?”

側頭一看,包愛國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他們身後,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特別是蔡倫,看得他頭皮發麻。

蔡倫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結結巴巴地喊道:“包隊,我們……”

“你想去誰的家現場搜證?”

“就……就跟羅笑有矛盾的那幾人,那個領走周樹根低保的王悅,我們查到她在一個月前就去了泰國旅遊,我們現在也找不到其它線索,隻能全力用在羅笑案上。”蔡倫心虛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

包愛國直勾勾的看著他,什麽話也沒說,右手掏出了一份東西,搜查令。

“有這個你還要用旁門左道嗎?”

蔡倫大喜過望,連忙雙手恭敬的接了過來,“不,當然不用了。”

他敬佩的看向包愛國,“包隊,我就知道你不會蹲著茅坑不拉屎的。”

包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