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沒有，就因為近一個星期沒看到薑慧蘭，所以他一直在做一個大合集，每次他保存文件都會留下相應的備份文件，上麵的日期就是最好的證據，說明他在案發時是在做視頻的。”
“會不會中途殺個人什麽的？”
“不會，因為時間間隔太短，他走不開身。”
“另一個人呢？那個快遞員？他的口供調查了嗎？”
“已經調查了，不僅薑慧蘭和李琴出事的那兩天，還有白子安和簡單出事的那天早上，他都在醫院照顧他生病的母親，醫院的護士可以為他作證。”
包愛國喃喃自語，“那就是有不在場證據了，對！還有那個聽過凶手聲音的送貨員，三人的語音都聽過了嗎？”
蔡倫冰冷著臉走上前，麵無表情的對他說道：“送貨員已經聽過了，但他聽不出來三個人的聲音是哪個給他打的電話。”
“一個都聽不出來？”
“對，他說打電話的那個人聲音再沙啞一點，他們三個人都不像。”
包愛國對他擺擺手，線索仿佛又斷了，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等等，你們看這張照片。”王靖宇另一側的顯示器忽然停在一張照片上，這是房澤川拍的那堆**照片中的其中一張，竟然有一張是九頂山附近的照片。
照片的右下角有日期和時間，阮初夏疑惑地問道：“這個點他應該是跟蹤完準備回家睡覺了啊！”
也不知道他基於什麽樣的心理，拍下了這一張夜幕下的街道照片。
風景甚美，但他們的關注點並非在這上麵，而是邊角一輛停放的黑色汽車。
“這是桑塔納，車牌號是凶手的。”蔡倫驚呼一聲，將那照片的車輛放大，果然是那熟悉的套牌車號。
阮初夏瞳孔猛然一縮，“這個人是不是凶手？”
照片上黑車的旁邊，駕駛座的位置有一個男人正準備上車他一隻手扶著車門，人在往裏麵伸腿，看動作是要上車離開。
“六點十三分，應該是凶手殺了白子安後離開九頂山的時間。”
包愛國眯著眼，指著圖片上的兩處說道：“這裏和這裏還能放大嗎？”
王靖宇蹙眉，“我試試。”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舞動，鎖定圖片一角開始方法、精化，但圖片的像素卻沒有最初的高清，他用了幾個辦法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是極限了。”
包愛國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就可以，打印出來一份。”
隨著機器嗡嗡作響，照片打印出來，他用馬克筆在照片上畫出了兩個圈，一個凶手的手腕，另一個是凶手的腳脖。
“凶手的手腕上有紋身，腳上穿的襪子有標誌，這圖案平時很少見。”
不常見的東西都有著獨特性，這樣會大大縮小搜索範圍，更有利於確定偵查方向。
王靖宇忽然開口說道：“我見過這個標誌，是咱們本地一個老服裝廠的圖標，好像叫……”
他想了許久，才在手機上查到一個名叫“寶萊”的服裝廠，圖標果真就是凶手腳上穿的。
“聯係廠家，調取一下他們的出貨記錄。”
“是。”
包愛國的目光盯著凶手手腕的紋身，可惜那個角度隻能看到一半，無法得知是個什麽圖案。
阮初夏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正要開口說什麽，下一秒卻沉默了。
包愛國側目看了她一眼，卻什麽也沒問，隻是讓他們盯緊這條線，拿著那張圖片去紋身店詢問一下是什麽圖案，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看著包愛國進入辦公室，蔡倫不屑的啐了一口，對著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罵道：“什麽東西！”
阮初夏拉了拉他的胳膊，微微搖頭。
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查出寶萊服裝廠自建廠以來隻在近期出過一批襪子，後來被公司集體采購的，一家是電子工廠，一家是交通運輸公司。
兩個公司都有上百號員工，經過初步排查，他們與四名死者都沒有接觸。
“這麽多人，咱們一天也查不完啊！”蔡倫忍不住抱怨起來，如果時間再長一點，他們還能查的再詳細一點，一天的時間根本來不及。
“先找他們手腕上有紋身的。”
蔡倫茅塞頓開，“怎麽把這條忘了。”
“快查他們的紋身。”
“紋身咱們用電腦是查不到了，給他們兩個廠子打電話，一個小時內要他們所有帶紋身的照片和詳細資料。”王靖宇當機立斷，不是他不想準確到手腕紋身，他是怕工廠的人統計不仔細，漏掉了關鍵線索，也怕走漏了風聲。
怕遺漏什麽重要線索，他們又將房澤川的照片從頭到尾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隻有這一張拍到凶手的照片。
蔡倫揉著酸痛的眼睛道：“不行，眼睛要廢了，什麽也沒找到。”
阮初夏同樣揉了揉眼睛，滴了眼藥水後那股酸疼勁才漸漸消失。
電話響了兩聲，王靖宇接聽後眉頭緊鎖。
“怎麽了？”
“兩個廠子的人數統計好了，帶有紋身的員工共有三百人。”
排查信息本來就是一件繁瑣的工作，上百號人的工作量不容小覷。
“沒事，咱們光看手腕，一人一百個很快就看完了。”
可是當他們拿到這些人的信息甄選後，卻紛紛傻了眼，“怎麽在手腕上紋身的人就有七八十個？”
阮初夏看著那些員工的照片也犯愁，和凶手手腕的圖片對比，電腦隻能篩選掉一些，這七八十個是電腦判斷不了的。
“這年頭流行在手腕上紋身嗎？”在蔡倫的眼中，這些圖案大差不差，並且位置幾乎相同。
三人拿著這些人的照片頭痛欲裂，根本無從查起。
此時阮初夏接到一個電話，掛上電話後就看到蔡倫兩人滿眼星光的看著自己，她嚇得一哆嗦，“幹……幹什麽？”
“是不是有什麽消息？”
“不，是快遞。”
“……”兩人失望的歎息。
阮初夏好笑的搖搖頭，朝著大門走去，快遞小哥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
當她看到送快遞的小哥時卻愣了愣，“是你。”
這次給她送包裹的快遞員竟然是先前他們剛審問過的王邇，他靦腆的笑笑，“警官，你的快遞。”
阮初夏簽收後忍不住詢問，“你不是負責薑慧蘭的區域嗎？怎麽是你給我送快遞呢？”
王邇解釋道：“這片的快遞員不幹了，暫時由我負責。”
“哦！這樣啊！麻煩你了。”
“不麻煩。”王邇淡淡笑了笑，騎上他的三輪車離開。
阮初夏瞬間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