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宇對著蔡倫說道:“咱們現在可以將那貨車司機叫回來了。”
“啊?他才剛走沒多久呀!”
王靖宇指了指桌上的錄音筆,“聽錄音!”
蔡倫這才恍然大悟,然後連連點頭稱是,“哦哦!我就把他叫回來。”
他們根據貨車司機的口供,將凶手說的每一個字、詞都穿插在多個句子中,然後讓三名嫌疑人逐字逐句的念出來,收集他們的聲音,等貨車司機聽聽是這裏麵的人讓他挪車的嗎?
當貨車司機再次接到警方的來電,他忍不住失聲喊道:“什麽?又去警局?”
一刹那他的人都要崩潰了,他才剛辦理完提車的手續啊!
他聲音中帶著哭腔道:“警官不是已經查明與我無關嗎?您這又要幹嘛?”
電話裏又說了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鎮定,“哦,就隻是過去聽錄音嗎?行,那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蔡倫撇撇嘴,對著占線的手機嘀嘀咕咕,“咋著,警局是什麽龍潭虎穴嗎?怎麽一個個聽了那麽害怕。”
“行了,咱們先出去吧!”
然而當他們剛出了審訊室,透過長廊就看到院子裏站著兩個人,王靖宇瞳孔猛然一縮,蔡倫直接爆粗口,“那不是陳紅,她又來幹什麽?我去看看。”
王靖宇一把拉住他,朝下麵努努嘴示意道:“初夏在下麵。”
這時他才看到阮初夏在樓下的樹後麵貓著,頓時他也鬆了口氣,就憑阮初夏能撂倒幾個大漢的身手,毛亞楠吃不了虧。
而陳紅此次前來卻不是她主動來的,是被毛亞楠叫來的。
自她上次公開自己曾經捐獻過肝髒的事情之後,那份模糊的體檢報告竟然被萬能的網友恢複了,並且被一群眼尖的看到了她有幽閉恐懼症,此事立即成為一個新話題席卷網絡,有人對她報以同情,也有人質疑這種身體狀況真的適合當警察嗎?
就在網絡吵得熱火朝天時,陳紅又站出來了,公然喊話她認識精神心理科的專家,為表達之前的歉意,她可以立即幫她找專家治療。
也是因為她的這項發聲,讓不少人對她刮目相看,覺得她之前的舉止瘋狂,語氣囂張不過是因為她是一個母親,她太愛自己的孩子,才會做出那些過激的事情,不少人讓毛亞楠看在她母親的身份上原諒她,那洗白的速度比黑她的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陳紅一遍遍的電話騷擾下,毛亞楠終於忍無可忍的將人喊來了大隊。
“陳紅,你到底想做什麽?”她冷峻的質問,陳紅幾次三番的找事,不斷在網上製造話題,已經嚴重影響自己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一抹悲傷在陳紅眼中轉瞬即逝,她依舊是那副胡攪蠻纏的樣子,“總之你不給我兒子換肝,我就不善罷甘休。”
無論她網上說的再好,最終目的就是要毛亞楠的肝,自從沒了高偉雄的經濟支援。她也沒多少錢去走暗市,隻能等醫院匹配,但醫院並不是她自己的,還有很多和她兒子一樣的人等著,有些人直到死都沒有等到,因此隻能寄希望於已知的肝髒。
毛亞楠冷冽的警告:“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我就以威脅罪將你扣留。”
陳紅手輕輕拂過鬢角的碎發,得意的笑了,“好啊!我正愁沒有熱點話題呢!”
“你……”毛亞楠怒極反笑,“別以為你現在沒事,我們就找不到你參與販賣器官的證據。”
陳紅不以為意,一步步的朝她逼近,囂張的一手拍著她的肩膀獰笑道:“你要是有證據,我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麵前了。”
“把手拿開!”
“我要是不拿呢?”
毛亞楠的手已然抬了起來,準備采取強硬措施,正在這時阮初夏猛然衝了出來,對著陳紅厲聲嗬斥道:“住手!你在做什麽?”
不等她過來阻攔,毛亞楠已經狠狠地抓住陳紅的手腕,一個擒拿將她推開並警告道:“你別太囂張。”
陳紅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她怒火中燒的瞪著毛亞楠,用力拍打著身上虛無的塵土給自己壯聲勢,“你敢對我動手,你給我等著。”
撂下一句無厘頭的狠話,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過在轉身的瞬間,她嘴角似乎露出一抹微笑,但那絕不是得逞的笑,而是一種恐懼害怕的僵笑。
阮初夏茫然的眨了眨眼,氣氛都烘托到這了,怎麽就走了?
她立即跑到毛亞楠身邊,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有事的不應該是她嗎?”
“那就好。”
正當阮初夏鬆了口氣,毛亞楠忽然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跟我去趟衛生間吧!我覺得肩膀有點疼。”
見她臉色泛白,阮初夏忙不迭的上前攙扶住她朝衛生間走去。
誰知到了衛生間後,毛亞楠利落的反鎖上門。
“怎……怎麽了?”
毛亞楠一隻手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另一隻手展開露出藏在掌心的紙條。
阮初夏用眼神示意:這是她給的?
毛亞楠無聲的點了點頭。
打開紙條,上麵隻寫了兩個字:救我。
兩人四目相對,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兩人無聲的交談,“陳紅為什麽要送這麽一張字條?”
“可能是受到什麽威脅。”
“誰威脅她?”
兩人經過分析思考,威脅她的不外乎三種人,一是她孩子真正的父親,而是網暴她的瘋狂人士,還有一個就是她情人的老婆,常淼。
阮初夏百思不得其解,“常淼?她男人都已經進去了,她有什麽理由威脅陳紅?”
“你別忘了,高偉雄曾說過那本冊子被帶走了,會不會被陳紅藏起來了?”
“不確定,陳紅一直跟在高偉雄身邊,他們居住的地方也找出不少機密,不過那本賬冊非同小可,有人盯著不足為奇。”
海上還有浪,大魚還在海底沉著呢!釣魚這種事不能急。
但這次陳紅的事情的確不能輕舉妄動,隻能密切關注,還不能讓外人發現端倪。
“她說的那兩個字應是人身遇到了什麽危險,我們怎麽救她?”
毛亞楠蹙眉,陳紅什麽也不說,就連她現在的處境都不得而知,她們冒然行動還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我們先出去,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