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瞬間看向那名男子,王靖宇更是黑著臉質問,“你來說說看,這是什麽?”

阮初夏和毛亞楠四目相對,這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割斷簡單脖子的凶器是什麽了,就是這平平無奇的風箏線。

要知道每年都會有多起風箏線事故,風箏線一旦拉直就會變得鋒利堅韌,不僅可以割開汽車的鐵皮,還會在不注意的時候割傷人的身體,令人防不勝防。

而王靖宇拿出來的風箏線可不僅僅是一盤線那麽簡單,在風箏圈的後方還有一個簡易的回彈裝置,隻要向外用力一拉,這個設備就可以將在外的風箏線自動收回,即便是車輛開走了,也能將此凶器帶走,隱藏無形中。

如果不是包愛國發現這輛車並且將其攔下,等車去了外地更加沒可能找到隱藏的風箏線了。

然而麵對警方質問,男子目露慌張,他顯然沒想到竟然從自己車底下發現這麽一個東西,隻見他手足無措的扯掉耳朵上掛的黑色口罩,連連搖手解釋道:“不,這真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風箏線在我的車底下。”

毛亞楠拿過風箏線看了起來,“這風箏線很新,應該是才放上不久。”

阮初夏用指紋粉刷在上麵刷了幾下,很快幾組縱橫交錯的指紋出現在周邊的圈上,她立即將指紋複製下來,抬頭看向男子,“現在需要提取你的指紋作比對,請你配合。”

“配合,我一定配合。”男子立即將雙手平攤在他們麵前,恨不得立即證明自己的清白。

阮初夏熟練地收集了他的指紋和掌紋,同時還采集了他的頭發和皮屑,用於後期DNA比對。

做完這一切,男子一邊看表一邊迫不及待的問道:“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還不行,因為你的貨車與一件凶殺案有關,因此我們要扣留你的車搜證。”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還要跑貨呢!”男子勃然變色,拿起車鑰匙就要上車。

阮初夏一個箭步衝上前擋住他,厲聲嗬斥道:“請你配合!”

男子當即急紅了眼,一拳頭朝阮初夏揮去,“你們把我車扣了,我還怎麽賺錢養家?你們警察就可以斷我們小老百姓生路嗎?”

“砰”一聲,天旋地轉,他腦子一片空白,當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被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背後火辣辣的疼。

手腕上早已戴上了冰涼的銀色手銬,這一刻他徹底崩潰了,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隻知道再不走就來不及送貨了,到時客戶拒了他的貨,那他真的一分錢都沒了。

阮初夏麵露不忍,但還是提醒他,“你剛剛的舉動是襲警,加上你阻攔辦案,我們完全可以將你刑事拘留。”

她的話音剛落,男子像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停止反抗。

最終男人還是被帶回來了警局,連同他的貨車一起,凶手既然在車上安裝了這麽一件東西,那必然跟車體有過接觸,根據羅卡定律:凡有接觸,必留痕跡。

看著他被押上警車,阮初夏唏噓一聲,“這人太衝動了,就算凶手不是他也逃不了警局一日遊。”

毛亞楠搖頭道:“他就算不衝動今天也走不了,他是唯一聽過凶手聲音的人,聲紋識別時,他將是有力證人。”

阮初夏恍然,一直以來並沒有想到這點,隻是從視頻中斷定他與凶手的體型差距較大,他更加壯士,瘦人變壯容易,但壯漢變瘦卻沒有可能,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凶手。

當事情告一段落,包愛國悄然走到他們麵前說道:“你們去查一下他口中的黑色桑塔納。”

見他要離開,阮初夏好奇心切的喊道:“包隊,您去哪呀?不跟我們一起嗎?”

“你們三個人還查不出一輛車的行蹤?”包愛國下意識的皺眉,“我是不是還要跟你匯報我的行程?”

冷峻的目光看的三人心頭狂跳不止,按照慣例,下一秒必然是包隊狂風驟雨的咒罵聲。

然而他們都做好了被罵的心理建設,包愛國卻抿了抿嘴,好聲好氣的說了句,“我去看看那貨車上能找到什麽證據。”

直到包愛國離開,三人還恍恍惚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還是他們五句話罵三句的包隊嗎?

反常……太反常了!

阮初夏尷尬的收起了笑容,怔怔的問道:“我們去查車?”

“嗯,還是分開調查,孟剛的不在場證據,黑色桑塔納。”

“亞楠!初夏!”遠處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喊,隻見一輛救護車朝著他們急奔而來。

“呲啦”一聲急刹,救護車停在他們麵前,與此同時車門打開,一個拄著拐杖的傷殘人士一瘸一拐的朝他們跑來。

“蔡倫?”沒想到被派出去沒一天的蔡倫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

蔡倫對著救護車上的人揮了揮手,救護車掉頭直接原路返回,不耽誤一分一秒。

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打著石膏的腿上,“你的腿?”

“這不重要,我帶回了重大消息。”蔡倫激動萬分的說道:“給薑慧蘭轉賬的男人曾在一個月前在西北跑貨,但是他出車禍死了。”

“……”

“死了!?”

眾人心中不免疑惑,這死的未免太巧合了。

蔡倫一眼看出他們在想什麽,“放心,我已經查清楚了,死因無可疑。”

幾人心中不由歎息,這條線索斷的出乎意料啊!

阮初夏惋惜的嘀咕道:“也不知道那男人到底和薑慧蘭到底什麽關係?不過他一個月前就死了,那就跟這幾宗凶殺案沒有關係。”

蔡倫這時得意洋洋的說:“也不算線索全斷了,起碼我查到他跟薑慧蘭沒有一點交集。”

“說仔細點。”王靖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平靜的臉上透著迫切。

“為了查他我可是費了大力氣,從他們學齡前到工作後的時間軸全部查了,兩者沒有一絲相交的點。”蔡倫拿出厚厚的文件,就連兩人的通話記錄也全部提取出來,他可以肯定二人是沒有交集的。

“那他為什麽會給一個陌生人匯五十萬元呢?如果是匯錯了,早該報警追回了。”

“嘿嘿!你還別說,我真的查出了點什麽,那五十萬很可能就不是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