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老的中式庭院,時臨黃昏,門口數人接踵而來,庭院外的停車場停下不少炫目的車輛,尋常老百姓大半輩子也奮鬥不來的車一輛接著一輛停在外邊的停車場,打個比方,一輛普通的小轎車需要上萬的錢才能買到,而這些車幾乎全是數十萬甚至數百萬的財力才能供養得起,可想而知乘坐這些車的人有多麽富裕。

這座中式庭院地坐落在市區邊緣,外麵也不見有行人來往,可見主人並不喜歡喧囂繁華的都市,但也不是如同深居簡出的世外高人,詩出“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境界古往今來唯有陶淵明先生一人罷了,不然這些車輛絕不可能停在外麵,隻能是說圈子的高度讓一些人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人物一樣。

來人大多是一些年輕人,年齡絕對不會超過四十歲,正當奮鬥的大好年華,棱角被歲月和經驗逐漸磨平,今後的二十年裏,差不多是由他們來引導社會這個偌大的舞台,因為他們的身份,非富即貴,類似草根奮鬥的那些人而言,起點固然低了,但憑借後天的努力,可以達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可是這群人中,出身草根的幾乎沒有,起點的高度注定他們不需要白白浪費前麵二十年的時間去打拚。

來的人越來越多,多到後麵的停車場快要容納不下這些駛來的車輛,就算是國家領導人出場也不會有這種豪華奢侈的排場,還有一些來的年輕人,下車之後好奇地打望這些停放的車,嘖嘖稱奇,看上去應該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

一輛黑色的奧迪緩緩駛入停車場,車上走下來兩個人,望了一眼四周停滿的車,其中一人笑道:“假如今天是車展,我都信了。”

說話的人是趙浮生,北方趙家。

在趙家趙浮生不一定是穩穩妥妥的繼承人,可是他是趙家最有潛力的一個年輕人,十八歲從趙家旗下一個小小的公司基層做起,僅僅兩年時間,成績和成長速度讓趙家所有人咂舌,現在的位段比起這所中式庭院裏麵的許多人低了不少,但是他能來參加四十人財富峰會,除了身後一個還未接管的趙家,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看來你以後的競爭對手實力不弱。”葉河圖看了周圍一眼,調侃道,這些車中僅有幾輛他看得上,其餘的屬於那種中看不中用的類型,擺設可以,壯大場麵也行,但是開起來不一定得心應手。

“遲早都要麵對,對手還是朋友,目前下定論還早。”

丟給葉河圖一支煙,趙浮生泰然道,他還沒有接管趙家之前,什麽計劃都是空口白談,還不如等以後完完全全掌握了一部分資源再來煮酒論江山。

“抽了你的煙,看來我得做點苦力才行,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葉河圖聳肩道,點燃嘴裏的煙,吐出一口煙圈,悠然自得。

“又不是讓你來做苦力的,不至於這樣。”趙浮生啞然失笑,夾在手中的煙沒有點燃,煙和酒隻是偶爾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養成習慣後就會過分的依賴,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抽煙喝酒無非是緬懷曆史。或者故人,所謂的煙癮酒癮的說法大多是不成立的。

離開停車場,兩人朝著庭院的門口走去,一路煙霧繚繞,氣氛倒是沒有多少變化。

在趙浮生和葉河圖離開這裏後,又一輛普通的小轎車駛入停車場,車上隻有一個人,車門拉開,裏麵的人走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在北大和葉河圖擦肩而過的何封涯,此刻的何封涯比起在學校多了一分沉著冷靜,僅是看了周圍一眼,便不作聲色地離開了這裏,朝著門口方向大步走去,不難看出他不是一個喜歡停滯的人,生活興許也是這樣大步前行,才有奮鬥的意義。

由於停車場已經無法容納下更多的車,所以尾後的幾輛車都停在了場外,車上的人同樣是年輕人,還有幾個熟悉的麵孔,其中兩人正是白天在北大偶爾趙浮生的朱雅徐濤二人,此刻朱雅依偎在徐濤旁邊,乖巧無比,小心翼翼地打望周圍的名車豪車,有點小雀躍,從小到大,她還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對身旁的徐濤多了一點心眼,要是自己能夠和對方順理成章地將往,那麽今後的日子可以想象。

站在朱雅身旁的徐濤將朱雅的一切表現看在眼裏,這樣的女人他僅是玩玩的想法,結婚?幾乎沒有可能,門當戶對放在一邊不說,起碼性格心思方便朱雅就落了下乘,這次不過帶她來見見世麵,不用多久時間,朱雅便會乖乖躺在他的床上。

窮人永遠理解不了有錢人的想法,因為他們的思維通常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庭院中變得熱鬧起來,除掉原本該有的商界財俊,到場還有一些紅色子弟,他們的身份當之無愧地能夠參與進來,在北京暗地裏有個說法,太子黨如同一顆新星,悄然升起。

“峰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說話的人叫王平誌,京城王家嫡係子弟,典型的紅色子弟,此刻看到一個熟人,笑嗬嗬走過去打招呼,這些商界新星,往往引導著一個地方的經濟,家族底蘊不容忽視,以後打交道的地方還有很多,認識幾個,不是一件壞事。

“平誌兄,好久不見。”朱子峰看到有人在給他打招呼,轉眼一看,原來是王平誌,微微一笑,輕輕握手,對於王平誌今天來這裏,不免一陣詫異,但並未表現出來。

“平誌,你也來了。”有一個青年看到王平誌,也湊合過來打招呼。

周圍的人看到這邊幾個人的表現,認識的人都過來和王家大少打招呼,王平誌從容回應,不認識的人看到王平誌折服姿態,便向身邊的人詢問王平誌的身份,得知是京城王家時,對王平誌的印象深刻了幾分,攀上王家這可高枝,以後的路將會少走很多彎子,不過王平誌這副姿態平易近人,但是不一定好說話,在場的人身份後台都不簡單,又是年輕氣盛,所以不見有人低姿態來討好王平誌。

所有人在跟王家大少打招呼的時候,趙浮生一人緩緩踏入庭院中,王平誌眼角一瞥。恰好跟趙浮生的眼神相撞,兩道眼神閃電般交織在一起,然後又閃電般分離,讓人毫無察覺。隻是王平誌的嘴角揚起了一絲莫名的微笑。

趙浮生臉色毫無變化,漠然走到另一邊,在庭院中間的桌子上端起一杯紅酒,細細抿了一口。葉河圖看到趙浮生這般模樣,已經猜到剛才跟趙浮生對視的那個年輕人和趙浮生之間多半有仇,這些事跟他沒多少關係,他隻是來喝酒而已。

這座庭院曲徑通幽,外麵的大門簡潔樸素,不鋪張不奢華,裏麵的環境更是幽然靜雅,主人,來的人身份俱是一流,但是談論的聲音不算嘈雜,井然有序。大門外又進來一個人,繼趙浮生之後的何封涯如期而來。值得注意的是,當何封涯進入庭院的時候,周圍的討論聲突然降低了許多,顯然是跟剛剛到來的何封涯密切相關,還在和周圍幾個朋友聊天的王平誌看到何封涯的到來,麵有疑惑,停下了繼續探討某些敏感問題的趨勢,看著何封涯,向身邊的朱子峰問道:“他怎麽也來了?”

“我不清楚,但是聽人說,他是有人動員來的。”朱子峰搖頭道,何封涯這個脫穎而出的商界天才。在這幾年裏,掀起的轟動不小,在場起碼有一半的人,都曾敗在何封涯的商業手腕中。

何封涯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算得上是在南方商界談笑間翻雲覆雨新一輩的角色,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年紀隻有二十三歲的青年作為,在場不少財力實力雄厚的家族想要跟何封涯合作,無一例外遭到了拒絕,短短幾年時間,何封涯便打造出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雛形,隱隱一家獨大的趨勢。

現場的氣氛隨著何封涯的到來而變得低沉起來,來到這裏的何封涯走到庭院邊緣,看著花壇上的幾盆花愣愣出神,沒有顧及周圍眾人的眼光,他顯得特立獨行,大多數人對於這個冷冰的青年,有種深切的敬畏。

接著,一個女孩挽著一個青年的手臂,緩緩從大門進來。,讓其餘的人轉移注意力,凝固的氛圍稍被打破。

朱雅好奇又興奮地看著周圍的人,挽著徐濤的手抓的緊了些,深怕一不注意,就錯過了機會,徐濤看在眼裏,不做任何表達,當他看到王平誌的時候,連忙也是上前跟這個王家大少打了招呼,朱雅在旁邊悶不做聲,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不過徐濤也沒有讓她說話的意思,她的層麵,沒資格跟這裏的人說話。

趙浮生看到來人是白天學校遇到的兩個人,無奈一笑轉過身去,不料他這個動作湊巧地被眼尖的朱雅發現,忽地放開了徐濤的手,快步朝著轉過身去的趙浮生走去,站在趙浮生麵前,聲音疑惑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朱雅疑惑不解的聲音中,又包含了一絲質問的味道,似乎她不相信趙浮生這個上不了台麵的窮學生也能參加這種聚會,因為在場她熟悉的人,除了徐濤就是趙浮生了,她大致了解到徐濤是什麽身份,而趙浮生,不過就是北大一個成績不錯家世普通的學生而已。

“被人雇來打掃衛生,怎麽,你有意見?”葉河圖忽然在朱雅身旁出聲道,嚇了朱雅一跳。

已經有人開始關注這裏發生的新鮮事,不過按兵不動,靜觀事情原因。

“哦。”朱雅恍然大悟,心裏疑雲一掃而空,臉色恢複如常,走開的時候又對眼前的兩個人“吩咐”道:“把衛生打掃得幹淨點。”

旁邊正在喝酒的一些人剛聽到朱雅這句話,還在口中醞釀的一口酒猛地噴了出來,然後詫異地望著朱雅,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