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得誌的朱雅沒料到自己會成為全場焦點,當她發現大多數人的目光朝著她投來的時候,心底沒來由的一陣慌張,不知道自己剛才錯在了哪裏,不過就是吩咐兩個來這兒做“兼職”的學生把衛生打掃得幹淨一點而已,怎麽會引來周圍這麽大片旁人的目光,愣著身形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去。

和王平誌打招呼親熱的徐濤發現了這邊發生的事情,臉色略微一變,笑著對身邊表示關注的王平誌說道:“王兄,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大步走向朱雅,臉色恢複如常,這個壯觀的場麵,他自然是不能鬧笑話成為其餘人的飯後笑談。

“你在幹什麽?”徐濤表現關切道,眼光卻不露痕跡掃向周圍,發現葉河圖和趙浮生也在看著他和朱雅,微微一笑,很好地解開了當下的矛盾。

“我隻是讓他們把衛生打掃得幹淨點,那兩個人你不是認識嗎,就是今天上午我們遇到的兩個窮學生。”朱雅不解地看著徐濤,疑惑說道,她絕對不會相信那兩個人會是今天這次會議邀請來的嘉賓,圈子的不同,讓一些人的眼光永遠停留在原地,趙浮生和葉河圖的身份,旁人不說,朱雅永遠不會認為那是活在他們仰望階層的富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驟然回蕩在周圍人們的耳畔。

臉上火辣辣般疼痛的朱雅捂著臉,委屈地看著突然打她耳光的徐濤,眼角一片水霧,她被徐濤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

旁邊注視這一幕等著笑話的其他精英們開始對這邊發生的事情更加感興趣,這裏已經吸引了絕大多數好奇的目光,原本還在和幾個商貿巨子攀談的王平誌也開始關注起這邊發生的事情來,徐濤的表現成功將他們的好奇心勾起。

“還不過去道歉!”臉色陰沉的徐濤低聲對朱雅吼道,他開始後悔帶朱雅來這兒參加聚會了,趙浮生絕對不是白天在校園裏麵遇到的普通學生,普通學生想進來打掃衛生?隻有傻子才會那樣想,徐濤雖然不知道這裏的主人是誰,但是從一些朋友耳中大致猜到了身份,普通人這輩子都沒有資格走進這座庭院中來。

“憑什麽要我給他們道歉?”朱雅跺腳委屈道,很是不服,徐濤為了兩個窮學生扇她耳光,她想破天都想不出所以然來。

“為你剛剛的愚蠢付出代價。”

旁邊響起一個溫醇的男人口音,替朱雅回答了這個唐突舉動的原因。

葉河圖捧著一隻酒杯,喝了一口不知何處出產的紅酒,咂舌說道,對紅酒的質量貌似不太滿意。

朱雅和徐濤同時轉身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身邊的不速之客,朱雅欲要反駁,但想起剛剛徐濤的一巴掌,生生地忍住了,眼裏對葉河圖報有一絲敵意,但未能瞞過葉河圖的眼睛。

女人的仇恨和妒忌,往往不需要刻意隱藏便會被人輕易看出。

“啪啪啪!”

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青年從庭院走進來,旁若無人地鼓起掌來,這名青年出現身旁沒有一個人隨從,但是依舊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那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走到庭院中來,周圍竟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攀談聲都被他壓了下去。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遇到你,真是讓我感到非常意外。”這名英俊的外國青年別有用心地看了葉河圖一眼,緩緩說道,用的是流利的漢語。

周圍的一群人麵麵相覷,有些人是認識趙浮生的,趙浮生身邊這個素未謀麵的人他們都以為是趙浮生的保鏢或者是帶來的朋友,他們不認識這個剛進來的外國青年,但是對方的高貴氣質不必說明,定然是某個貴族,能夠被這裏的主人邀請來的人,分量必定不容小覷。

葉河圖仰頭喝完杯中的紅酒,然後大煞風景地用衣袖抹了抹嘴巴,這個動作讓不少人皺眉。

“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不認識你。”葉河圖伸了一個懶腰,瞄了金發青年一眼,表情隨意問道。

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回答,包括趙浮生在內。被晾在一邊的朱雅被徐濤慢慢往另一個方向拉走,此刻心裏驚疑不定。

葉河圖的口氣大到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中的地步,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趙浮生帶來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對麵的金發青年聽到葉河圖的回答,微微一笑,望著葉河圖,舉起剛剛端在手上的紅酒,向葉河圖致意道:“你可以叫我威廉,至於我的姓,他們沒有資格知道。”

他們沒有資格知道,言下之意指的人就是周圍的其他人。

已經有人在隱隱做怒,還在看花壇旁邊的何封涯轉過了頭,看著這個剛進來的不速之客,淡淡說道:“請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考慮一下自己腳下是站在什麽地方。”

何封涯的這句話,挽回了客場的麵子。本來對何封涯沒有多少好感的人開始跟何封涯站在統一戰線,對這個剛進來的貴族青年,並不怎麽被他們看好。

“你們中國人一向自視甚高,不屑於外麵的對手,所以對手一直在內部,雖然中國之外還有很多實力強大的對手,但是我們會越來越強大,你們卻隻會越來越弱小。”威廉放下喝了一小口的紅酒,認真說道。

聽到這句話,何封涯格外看了一眼這個金發青年,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外圍的人考慮這句話的人也不少,但是誰也不願意站出來讚同這個說法,利益一向是誰也不願意放棄的籌碼,所以,有些合作,根本揉不到一起。從不參與商業競爭的王平誌對這句一針見血指出中國現況的金發青年也不否認,隻是中國的水太深了,簡單的道理誰都明白,在其他國家可能行得通,但在中國實行起來,難度不小。

“放屁!”

兩個不雅的詞語從另一邊傳來,引得又是一陣目光,是誰這麽大膽敢出聲罵人?難道是有人意氣用事,忍不下威廉話中的蔑視?

葉河圖正剝開一根香蕉,放到嘴裏津津有味地嚼著,麵朝著威廉痞氣道:“你們那幫孫子會越來越強大?哈哈,是老子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給你們幾百年時間去強大,到頭來還不是被人一根指頭滅掉。在我華夏也敢說這種話,你是不是活膩了?”

一通話不留情麵,簡直是赤.裸裸地打擊挖苦諷刺,有人心底歎道葉河圖這番話說得也太刻薄了吧,不過也讓他們心底暗爽了一下,自己不敢說,別人說出來也好。

王平誌,何封涯,還有趙浮生,默默地看著葉河圖,各有各自的想法。

更讓人意外的是,看上去來勢不弱的威廉並沒有反駁葉河圖的話,隻是平靜地看著葉河圖,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按理說一個貴族有理由在必要的時候維護一個貴族的高貴尊嚴。

隻是威廉知道,眼前劈裏啪啦說出一堆話的葉河圖,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他在西方聽到過不少關於眼前這個男人的神秘傳聞,用一個詞語來形容。

聳人聽聞。

敢於說一根指頭滅掉一個龐大的勢力的人,該具備何等的強悍實力?

有些人,能夠強大到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地步。

隻是那種人,太少了。

少到萬中無一。

所以在萬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