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手像是哄孩子一般一下下順著若柳的背,柔柔的聲音自己聽的都覺得膩味,“不怕不怕,那蛇已經死了!”

“死了!”一聽死了,若柳更是神色激動,眼淚撲朔朔的掉落下來。

“怎得還哭的如此傷心?”無奈的輕聲勸慰,眼神示意一旁看戲一般的米凡快些救救自己,但米凡直接忽視了她的求救目光,隻是看著若柳的眼中多了些什麽無以言明的東西。

嚶嚶的哭聲漸漸小了下來,好似覺出了雲舒遙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更是向溫暖的懷裏蹭了蹭,似是羞澀的道了聲:“若柳想想就後怕,大人留下來陪陪若柳。”

“哦,我……”抬頭看了眼看戲看的有趣的米凡,咬牙切齒的用唇語說了幾個字“再不快點,你等著!”

米凡依舊笑的玩味露出淺淺酒窩,也用唇語回了句:“美男在懷,滋味如何!”不過再看到雲舒遙怒目而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樣子,也斂去了笑容,手在嘴邊清了清嗓子,狀似一本正經的對著雲舒遙沉聲說道:“對了,剛才主夫說是有事相商,大人別讓主夫等的焦急才好!”

“對,對,若柳,我還有事,你,你好好歇息,好好歇息!”長舒了口氣,一下解脫了若柳熊抱的尷尬姿勢,撇給了米凡一個你還算識相的生動眼波。

漠視了若柳眼中的一絲憤恨目光,對著雲舒遙眨了眨眼,依舊淺笑盈盈輕聲說著:“大人快些去吧!米凡在此照顧若柳公子!”米凡此時臉上流溢出的笑意盈盈看在若柳的眼中就是一副不懷好意的眼光。

“好,你要好好照顧若柳公子喲!”雲舒遙的眼神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更是在好好的二字上刻意拉長了聲線,說完不等米凡回味過來便如清風拂過隻留花香不留影。

米凡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輕步向前掩上房門,慢慢重又渡到榻邊,眼中精亮閃耀,嘴角淺笑盈盈看向怒目而視的若柳,嗬嗬一笑便坐到了榻上。

“你坐這幹嘛?你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若柳向著牆角縮了縮,氣急的樣子像隻就要幹上一仗的小公雞。

米凡嗬嗬嗬的輕笑了兩聲,剛還溫和淺笑的臉上瞬間換上一副冰冷的容顏,眼睛直直的看著若柳,清冷的聲音衝口而出:“男女授受不親,你即知男女授受不親,怎可一下就轉進人家女人的懷裏!”

狹長的鳳眼眯了眯,先前柔柔的模樣不複存在,眼中閃現著一抹異樣的眼波。“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應該懂!”米凡雖不是剛才的清冷,語調也著實不輕柔。

向著牆上略微的靠了靠,調整了一下側坐的姿勢,伸了下玉蔥般瑩白的胳膊,看著傷處,好看的鳳眸眯了一下沉聲說道:“我不懂你說的意思是個什麽意思!”頓了頓複又看向米凡,“我現在想問你,你剛才是故意的?”

好,既然你裝傻,我就陪你,米凡向一側歪了下頭,柔潤的手撓了撓薄巧的耳朵,裝似無辜的撓了下鬢角的發絲。“剛才什麽?瞧我這腦子,還真是記不清啦!”

說完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下腦門,眨了眨眼睛,“哦,我記起來了,你剛才不是昏迷著嗎?”

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和自己作對,一會兒一變難以琢磨的表情,在看到女人此時眼中閃現出的玩味笑意,心中的火炎似是壓不住的蹭蹭向上冒,“你給我出去!出去!”長久以來練就的淡定從容在遇到這個硬插進一腳的女人便就此顛覆,全沒有剛才的柔楚惹人憐也沒有了清風撫柳般的嫵媚風情。

“出去!出去可不行!我答應留下來照顧你呢!出去怎麽照顧啊!”眼中的笑意更濃,這麽就沉不住氣了嗎?也不是什麽有心計之人嗎?嗬嗬……那就且陪你玩玩,看你耍什麽花樣!

“我不用你照顧!”氣急的若柳和雷莫有著一拚。

“那可不行,我米凡怎可失信於人呢!”一眨不眨的看向若柳,眼波中的光彩更是耀耀閃爍,說著還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枕邊。

若柳隱忍著滿腔的怒火,將柔美的俊臉撇向一邊,不看那個讓他氣惱的女人,這女人到底是何人,怎能和皇女說說笑笑的毫不拘束,看那輕佻的樣子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見若柳也不答話,米凡絲毫沒有惱怒之意,站立起身手指微彎彈了彈粗布長衫被壓出的皺褶,邊說著去燒些茶水便踱出了房門。

米凡走後,若柳才轉過頭來,狹長的眼眸中深不見底,看向飄出房門的衣擺,薄削的唇pian緊抿成線。蘭花手指一撚將枕邊的衣衫披在身上,骨碌碌一個細小的東西在執起長衫之時滾向了榻邊,細看下竟是一枚細小的竹管。

剛還釋懷的臉上一派森寒,手指捏著的竹管一緊,不用看也是雀兒捎信之物,怎會在這女人手中,雀兒又是否有了凶險,這女人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憑著和那雲舒遙的關係,又怎會不將此時稟明與她,還獨獨的將這竹管還與他,一串串的疑問盤旋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夜晚的風驟起,刮落樹葉一地,風卷動樹葉瑟瑟作響和那窗外的樹枝嘎吱的聲響好似為蕭瑟秋夜譜做的樂曲,房中之人輾轉難眠翻來覆去,風兒吹得窗扇啪啪作響,更是讓難眠的人兒心境煩亂不已。

抬腳起身將那亂心的窗子緊緊關好,沒有絲毫的睡意便隻著一身單薄的中衣坐在桌邊,黑乎乎的房中竟也能精準的摸到茶壺和杯子,緩緩傾倒出一杯淡淡的清茶,唇瓣貼向杯邊輕抿了這麽一小口,意不在此便對這冰涼的茶也不在意,隻是滿腹心事的想著那個一襲粗布青衣的女子。

有人一夜無眠,有人睡得分外香甜,一夜好夢的雲舒遙醒了個老早,慵懶的睜開晶亮的眼珠轉了轉,扭頭看向睡的香甜的俊美容顏,心中一片柔軟……想想竟是許久的沒有摟著這個外表清冷,動不動就羞澀的男子一夜好眠了。

往事悠悠浮於心間,想著那已經逝去的孩子,心中還是一陣酸楚,柔柔的小手輕輕的覆向那孕育著她們二人結晶的腹部,一下一下的輕柔將沉睡的人兒亂醒。

抬眼就見嬌美的女人眼中似是有層水霧若隱若現,小巧嬌挺得鼻子有些微紅,小腹被那一下一下的愛撫已經微微發熱。看那酸澀的神情和那輕柔的撫著,知道她想到了她們的孩兒,他何嚐不想那個自己想見還未成見過的無緣的孩兒呢!

他知道雲舒遙瞞著他是為他好,身體是自己的,自己又怎會不知呢!自己的腹部有了一個巴掌長的疤痕,雖然事後雲舒遙他們騙他說是他受傷至此,但他怎會不知那鬼門十三娘最要其性命的是刺入胸口的毒汁,又哪曾傷及腹部。

既是她想瞞與他,他便裝作不知,因為這樣也許會對他們二人更好一點。可是自己又曾幾何時,摸著自己的傷疤暗自神傷!本就懷上孩兒就非異事,這次的流產極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一個孩兒,他怎能不傷心難過!其實他的心真的好苦,裝作的不知情,隱忍的悲戚苦楚又能向誰傾訴!

看到她的眼神中的不舍與心痛,讓雨寒的心稍許有了些安慰,想著她也是在意這個孩兒的吧!在意他和她共同的孩兒!

修長的手帶著一絲涼意敷上有些顫抖的圓潤小手,清冷的眸子裏隻有對著這個女人才有的輕柔眼神,柔柔的聲音傳進雲舒遙的耳中是如此的動聽。“遙遙,是不是想要個孩子?放心,我們以後回了宮裏就給你生一個!”

將那柔柔的眼神盡收眼底,沒有忽視雨寒的那一絲稍縱即逝的酸楚,微顫的唇貼向雨寒有些冰涼的唇pian,沙啞著聲音呢喃出聲。“會的,我們回到宮裏就生!”

彼此都小心的守護著對方的心底裏的哪一個小秘密,一下下舔nong著彼此的唇,想將那冰冷的唇暖熱,微顫的唇撫平。男人的手捧著女人的嬌美的小臉,女人圓潤的手撫著男人的發,彼此交纏,相互取暖!

慢慢迷失了自己的心智,腦海中想著的昨夜極度的纏綿,男人本就清瘦的身子定是吃不消,但依然情動哪能收手,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可偏偏就越發的貼近。“寒兒,你,你的身子……”

曖昧的小舌舔nong著雲舒遙薄巧精致的耳廓,魅惑的聲音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引而出。“遙遙,不想?”

俊美的臉晃花了雲舒遙的眼,意亂情迷之時還不忘啞著嗓子咕噥了聲:“想!”

雲舒遙的這句想字出口,香滑的舌在唇角輕輕的一舔,看在雨寒的眼裏更是情深一片。靈巧的小舌順著耳廓輾轉流離來到微微凸顯的鎖骨,玉牙在鎖骨輕輕一咬,留下了自己專屬的印記。

鎖骨的痛酥酥麻麻,女人微眯著眼嫵媚多情,更是讓雨寒心裏那份炙熱的火焰著的愈加洶湧。靈巧的舌向下尋找那高聳的所在,修長的手摩挲著凝脂如玉的肌膚,來到那早已泛濫開來的mi穴,裏麵匯聚的一片汪洋讓雨寒更是心神激蕩,如一葉扁舟在江水裏劃出一片漣漪……

正當二人蓄勢待發,準備一戰之時,紅色的身影輕步踱到了房門,聽見了房中的聲音,秀氣的眉峰一擰,但很快的恢複如常,抬手向著門扇“叩叩叩”的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