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忍無可忍。
魏枝眠將男人的手拍開,轉身就要走。
周京宴一把將她攬回懷裏。
魏枝眠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嚇了一跳,她側首,恰好對上周京宴那玩味的眼神。
他低下頭,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魏小姐罵人這麽軟,不知道別的地方地方是不是也這麽軟?”
溫熱的氣息鋪灑在魏枝眠的耳朵上,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紅。
看到這一幕,白青青那嫉妒的怒火在心中瘋狂燃燒。
她死死地盯著兩人曖昧的身影,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和嫉恨化為實質。
白青青的身體微微前傾,腳尖不自覺地想要衝過去狠狠給魏枝眠一巴掌。
就在她即將失控,手臂揚起之際,一抹僅存的理智一閃而過。
不行,周京宴已經警告過她了,不能連累白家。
想到這裏,白青青硬生生地將那即將爆發的情緒壓製下去。
她咬緊牙關,將手臂放了下去。
冷靜,現在不能衝動。
周京宴一定會給這個賤人撐腰。
白青青一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都得不到的,魏枝眠卻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就像心中有藤蔓狠狠纏繞她的心髒一樣,喘不過氣來。
她咬緊牙關,口腔似乎有血腥味蔓延,白青青卻絲毫也沒反應,她的心中似乎有一頭怪物,引導著她一步步走向黑暗,她目光逐漸變冷,心腸也變得異常歹毒。
廣場中央,一對男女在噴泉旁邊緊緊抱在一起,瞬間吸引了人來人往的目光。
男的俊朗女的美麗,十分養眼。
噴泉中央,水柱隨著悠揚的旋律翩翩起舞,時而輕盈地躍起,如同精靈般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透明的弧線。
時而又緩緩散落,化作細雨一般灑落池中,激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感受到圍觀群眾的目光。
“放開我!”魏枝眠用力掙紮,眼神慌亂不已。
魏枝眠似乎在尋找一個出口,逃離這令人尷尬的氛圍。
但腰上的雙手卻像一把鎖一樣,將她困在周京宴懷裏,動彈不得。
視線無意中落在咖啡館門口的白青青身上,
她沉聲道,“周總,請你自重,白小姐現在在看著我們,等下她會誤會的。”
周京宴嗤笑了一聲,“你管她幹什麽?”
這人真是說不通!
魏枝眠精致的眉眼忍不住染了些許怒氣,怒道,“周京宴,請你記住你是個有未婚妻的人,麻煩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放手!”
白青青算什麽東西。
周京宴的聲音低沉而略帶嘲諷,“她怎麽能跟你比,你比她刺激多了,而且還多了幾分意想不到的趣味。”
他沙啞的嗓音夾著幾分戲謔,魏枝眠即使沒有抬頭,也能想象到男人現在回味無窮的模樣。
他曖昧地用粗糲的手指輕輕劃過女人的耳垂,然後順勢往下。
魏枝眠隻覺得被觸碰到的地方火燒一般的熱。
“你放了我吧......你身邊這麽多女人,我隻是個小人物,承受不起白小姐的怒火......”
就比如今天,白青青的那一番警告的話。
這些有錢人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你怕她?”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周京宴輕笑一聲,“魏小姐連我都不怕。”
他的名字不知道被連名帶姓地喊了多少次。
也隻有魏枝眠才有這麽大的膽子了。
周京宴的眼眸裏全是對她的欣賞,還有對白青青淡淡的不屑。
魏枝眠是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他會一直抓著自己不放。
但當她把目光放在周京宴和白青青身上時,麵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個渾蛋一定是把她當成可以隨意掌控的玩物還有報複工具。
因為許輝已經被報複過了,所以周京宴就殘忍地將目光放在魏枝眠身上。
用她來報複白青青。
這樣的念頭頃刻之間在腦子中成立。
魏枝眠氣得渾身發抖,她怒極氣急,胸口劇烈起伏。
但魏枝眠知道,自己不能得罪這個可怕的男人。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將那些羞愧和憤怒深深埋藏,再睜開眼時,眼中已經是一片清冷。
魏枝眠趁周京宴沒注意,狠狠推開了他。
“周總,不好意思,我實在是沒有精力陪你們玩了,失陪了。”
她壓下忍不住想要幹嘔的惡心感,踩著鞋跟就要走。
可是鞋跟卻突然嚇到一顆小石子,猛地一滑。
魏枝眠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如同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向後倒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身後的噴泉聲異常刺耳。
她心中一驚,本能地向前伸展,試圖抓住什麽要穩定身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周京宴眼疾手快地接住魏枝眠,將她的身體輕輕調轉了下方向。
“小心!”
魏枝眠蹙眉,不想跟他有身體接觸,她猛地一揮手臂,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決,硬生生地將周京宴推開。
她的動作太突然,以至於兩人都未料到這樣的結果。
魏枝眠失去支撐,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她的長發散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倔強,也有不易察覺的痛楚。
疼痛使她唇淡眼潤,像是含著淚,但她卻沒哭,那微微發顫的手被魏枝眠不動聲色地藏了起來。
“你說說你,何必呢?我剛剛好心扶你,是你自己不領情。”
男人的語氣裏是滿滿的嘲笑。
“要不要搭把手?”
魏枝眠含著淚望著周京宴那略帶笑意的薄唇,聲音帶著顫,“多謝周總好意,我自己能行。”
行,看你能逞強多久。
周京宴姿態懶散地抄著兜,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魏枝眠咬著軟唇,手借助噴泉旁邊的石板爬起來,她踉蹌幾步,終究是未能穩住身形,腳往旁邊崴了一下。
好痛......魏枝眠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瞬間泛紅。
她想要嚐試著走幾步,腳卻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
“扭到腳了?”周京宴收起那笑容,眉頭緊皺,“能走嗎?”
“能走。”
話剛說完,魏枝眠就疼得流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