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我聽到小一紛紛的罵了一句。
我有種預感那兩個八婆大嬸會倒黴。
果然,小一刨開了我,走在圍觀在最前麵的倆大嬸麵前,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你倆是有毛病還是咋的,我們吸毒怎麽的關你P事,老子就是吸毒咋了,老子還喜歡吃你們這種老太婆的豆腐,老子口味就是重怎麽樣,晚上回你豬圈的時候記得看看前後左右,萬一被強JIAN了,別怪我沒給你們放預告片。”
我滿頭冷汗,這個威脅,是不是給力的過分了。雖然這小子嘴巴毒我是知道的,可是剛剛那話是不是也毒到了極點啊,呃。對著那種滿臉皺紋還穿著透視裝的大嬸們說出要吃他們豆腐的這種話,還真是難為自詡看見天下美女的張訊一先生了。
那倆八婆臉都綠了,跟著圍觀我倆的人也匆匆散去。
哈,出名了。
小一回過來拽我,臉冷得跟什麽似地,拽我到街邊上攔車。
我被他大力一扯搖搖晃晃的,本來就沒什麽力氣,頓時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重,屁股向後一坐,跌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說說,你說說,你又在搞什麽?你又搞了些什麽,快起來。吃飯沒有?走去吃飯,要是我這個樣子把你領回家我媽指不定要和我血拚,真是不知道你怎麽回事,你怎麽就這麽不會照顧你自己的,虧我媽還說你獨立能力好,自己一個人還生活了那麽多年什麽的,我呸,簡直就是騙鬼,要是讓我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才知道她兒子有多麽的強。慢點,坐裏邊去......”
小一一邊罵我一邊攔到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把我塞了上去,讓師傅把我們送到最近的必勝客。
我就納悶了,必勝客上餐那麽的慢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等他的菜來了,我臉上都皺紋可能都比剛剛那倆八婆還多了。我在心底嘀咕了幾句,不過也沒說出來,將頭靠在他肩膀上,眼睛一閉,終於昏倒了。
我在夢中又回到了以前常常捆住我的那個黑匣子裏麵,你知道嗎?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沒有一絲光亮,黑暗,孤獨,絕望,空虛,惆悵,彷徨,哀傷......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夢,我自己的世界到頭來還是如此。
這次我聽到了有人再叫我的名字,是那個蒼老伴隨著慈祥的聲音,一遍一遍的叫我,“小漓,小漓......小漓你回來了嗎?”
是外公,是外公。
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我手指觸上拿漆黑的牆壁,哭著鬧著敲打著,“外公,我在這裏,帶我出去好不好,有鬼,我害怕。求求你,帶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要關在這裏。”
給我光明好不好,永恒照亮我在我有生之年不會熄滅的光明,給我,好不好?
如果有誰能給我,我可以去用我擁有的任何東西去交換。
我在聲音變成一遍又一遍的廉價回音,回蕩在我自己的思緒之中,外公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我捂著臉哭,下意識的去看我手上被燙傷的地方,卻看到自己的肌膚依然如初,沒有任何傷痕。我說的,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這個夢總是如此的真實的讓我不得不去相信。其實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懷疑,為什麽我做噩夢的時候都真實的可怕,為什麽我有一些我一直夢想的東西時我會覺得那些夢簡直是虛偽無聊到了極點。
比如我有的時候會夢到我爸爸媽媽外公小姨一家人我們在一起吃飯,爸爸給我夾菜,小姨夫圍著桌子和大家講笑話......我會覺得這種夢簡直就是他媽的夢,一點真是的感覺都不會有,因為我堅信夢裏的劇情在我身上得不到延續。
隻有那種深入我內心深處的,我才會想去附和。
看吧,我還在被關在黑匣子裏,如論如何都翻不了身。
救救我......
醒醒吧鄭艾漓,你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誰的救世主,以前沒有以後就更不可能有了。
醒醒吧......
既然都清楚為什麽還要執意的求救,你到底是在向誰求救?
你難道就不累嗎?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在醫院裏,外麵天都已經黑了。身邊坐著的是一臉疲憊的小姨,我看到小一坐在病房角落的沙發上,低著腦袋臉上有很明顯的指印,我疑惑了,抬起眼睛看向小姨求解釋。
“哎喲,寶貝你醒了。張訊一你姐醒了你你也別給老娘裝深沉了,快點去叫護士來。餓不餓,睡了這麽久,要不要水,先吃點水果好不好,你把我可是嚇爽了,再也不能允許你們出去玩通宵了,你看看把你折騰成什麽樣子了,昨天在家的時候臉頰都是圓嘟嘟的,才多久沒見就瘦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背著我去打了肉毒杆菌?!這不懂你們年輕人,我真的是,你要我說什麽好?”
我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小一,看著他憤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把護士叫來了。
護士進來給我量了體溫,說沒什麽大礙,沒有發燒,就是貧血,營養沒跟上有操勞過度啥啥啥的,在她那本子上隨便劃了劃了吩咐再住兩天院就OK了。
護士姐姐的一席話讓張訊一那母子嘴巴都差點掉到地上了......
營養沒跟上?!
操勞過度?!拜托,好歹也是我們省一流的醫院嘛,有沒有必要這麽坑爹啊?!
“女兒啊......你是不是通宵畫畫了?你這孩子,哎,難不怪操勞過度,還有你張訊一!你是不是趁我沒有在家的時候和你姐姐搶吃的了!唉,也不對啊,你也瘦得跟一塊臘排骨似地,我腦殼都要爆炸了,你們倆姐弟到底是怎麽回事能讓我明白不?!”
其實,那啥。我親愛的小姨,我能感覺到你有多崩潰。對於一個在你家吃了睡睡醒了玩玩累了吃吃疲了又睡的人突然說她營養不良又操勞過度什麽的,任誰都有點難以接受,我知道我知道。
“操勞過度?你昨晚上是去搬磚了還是去糊牆了啊......哎,媽你怎麽又打我!”
張訊一,這是你自己說漏嘴的,並不關我什麽事......
小一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小姨一個巴掌招呼上了頭頂,我剛醒可是見不得這些血腥場麵,把腦袋捂到了被子裏麵,幻想著是尋覓一處安全安靜的地方,事實上這個自我催眠非常失敗。
“你不是你和你老姐昨天一起的嗎?!你是不是撂你老姐一個人在同學家玩了,說你又去和那個女的鬼混去了,把你老姐弄成了這個樣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自己給自己一巴掌。好哇,我現在是奈何不了你了,等會兒就給你爹打電話,看他怎麽收拾你。我讓他拖你去書房關上門打,這樣我看不見也心不軟......”
“哎,媽不是,啊你,聽我解釋。鄭艾漓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你小姨都瘋了,搞快點啊,姓鄭的怎麽都這樣啊,還好我姓張......”
張訊一先生,你確定你沒有找到挨?
我從被子裏麵十分之有氣無力的伸出一個腦袋,兩眼閃著淚花的看著小姨,“小姨啊,我餓了,別理那臭小子了先給我削個蘋果吧。”
這張果然管用,小姨瞪了張訊一兩眼就拿起了一個蘋果給我削了起來,然後張訊一則瞪了我兩眼坐回了剛剛的位置玩起了他的IPAD懶得多鳥我。我知道這小子是生我氣了,現在小姨在這裏也和他解釋不開,等他先生會兒悶氣再說。
到九點多的時候小姨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千叮萬囑小一一定要在這裏照顧我好,我要是再出什麽事兒決定饒不了他什麽什麽的。
小姨一走,張訊一就坐到了我旁邊的沒人病床床,兩眼幾乎都要冒火了,看著我嚴肅的說,“鄭艾漓,我決定咱倆有必要說會兒知心話,暢談暢談未來,論述論述過去。”
“哈,”我表情尷尬萬分,眼皮耷拉下來,裝作很困的樣子,“我覺得的吧,咱倆沒什麽好說的吧,姐姐我現在困了,你要是想去玩就去玩,想回去嘛,不用管我沒什麽大礙。好了,沒什麽事我就先睡了哦,晚安,祝你幸福平安一生快樂。”
我的語速之快,一句話說就啪的一下穿進了被子裏麵,蒙住臉裝昏死。
沒想到那廝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一下子將我從床上掀了起來,逼我真開眼睛,我看得出來他很認真他非常火大若是我再繼續跟他打太極後果會非常嚴重!我決定知趣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他表情也稍微認真了那麽一點點。
說實話我們兩個從來沒有這麽正經的相互看著對方,我很緊張,我感覺趟到什麽地雷區了。
“昨晚到底幹什麽去了,和誰一起?”
哈哈,你倒也是直接。我怎麽說得出口......
“你幹什麽了我就什麽了,和你們家鄰居一起的。行了小一,你別問我了,我不想想起。”我推了推他的肩膀,這也意味著他趟入了我的雷區。
他冷笑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簡直覺得我不可理喻到了極點,“你竟然和那個同性戀上床?!我已經不能說你瘋了,你是病入膏肓了,先不說其他的,你他媽都不怕得艾滋啊你!”
啪!
原諒我,動了手。
“滾出去!”我指了指門邊,對小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