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辰王聽了秦琪兒的話,冷哼一聲,還是非常的不高興。

他覺得皇祖母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讓他有失臉麵,試問他堂堂王爺,難道想要留一個女人在身邊都辦不到嗎?還需在太後依這樣的懿旨來“要脅”秦琪兒嗎?

等等!

他在想些什麽呢?

他怎麽會想到留秦琪兒在自己的身邊呢?怎麽會突然想到這樣奇怪的問題呢?

辰王的臉色變的更加的冷峻起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一眼依舊是風清雲淡的秦琪兒,看著她依舊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中的模樣,心裏又多了一些複雜的惱火。

“琪兒說太後是別有用心,王爺也是明白人,又何必與琪兒致氣呢?”看著辰王的臉色還是很難看,秦琪兒索性是當著辰王的麵,將話都挑開了說,“太後賭琪兒能否做三年的辰王妃,言明不滿三年,則懿旨無效,琪兒今生還需要仰仗王爺的鼻息,王爺又何必如此為難琪兒一個柔弱女子呢?”

用腳指頭想,秦琪兒也知道辰王早就看過懿旨,絕對是早就已經想好了應對她的辦法了!她最怕的就是辰王對她還陰招,如此不盡是讓她前功盡棄,還白白的讓自己被他“糟蹋”了。

此時,她故意以示弱的態度來激怒辰王,為的就是他的一句話。

“哼,你以為本王同你一樣嗎?就連出嫁都是這樣的精於算計?你,真不愧是秦家的女兒!”

辰王聽了秦琪兒示弱的話,總感覺自己似乎是受到了侮辱一般,冷著臉,不悅的瞪著秦琪兒,口中的話不免多了幾分刻薄的意味。

秦家為商,秦琪兒果然是盡得真傳,連自己的婚姻都是帶著算計,果真是高明,實在是讓人佩服!

隻是話說出口之後,辰王看著秦琪兒慵懶的倒在了軟榻之上歇息,臉上卻是帶著坦然無虞的輕鬆,心裏立即警覺起來自己剛剛的話是著了秦琪兒的道。

他原本試想過在三年的期限將至之時,無論如何尋個理由將秦琪兒打發出辰王府,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是這樣的精明,讓他將自己原有的打算封死在自己的話裏。

“王爺何苦如何挖苦琪兒呢?”秦琪兒疑惑的看著辰王,實在是不懂辰王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尖酸刻薄的男人?

得到了辰王的一句話,秦琪兒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些,整個人也是覺得輕鬆了許多,小心謹慎的將懿旨收好,以後文媚兒的性命還全指著它了。

“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突然,辰王壓倒在秦琪兒的身上,一隻手死死的掐住了秦琪兒下巴,惡狠狠的問了一句。

“什麽?”

秦琪兒被辰王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想要推在壓在自己身上的辰王,奈何她的力氣不夠,這直讓她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麽好端端的想要躺下歇息一會兒。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新婚妻子的清白到底是給了誰?即使辰王確定自己對於秦琪兒並沒有所謂的感情,但是高貴如他,絕對不能夠接受秦琪兒給他戴綠帽子的行為。

被秦琪兒七繞八繞的一番話帶到了溝裏,雖然著了她的道,辰王心有不甘,但是卻還是沒有忘記最初的問題,秦琪兒並沒有給予他答案!

“什麽男人?”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秦琪兒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不懂辰王所問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的話聽在辰王的耳中卻更像是死不承認!

“你不要逼我以不潔的罪名將你休棄!”辰王拿捏著威脅秦琪兒的把柄,堅持要讓秦琪兒說出一個人來。

“王爺是想要拿這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來陷害我嗎?”

秦琪兒聽到了辰王的話,氣憤的冷笑起來,目光死死的盯在辰王的身上,終於明白了他話裏所指的意思,氣憤的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王爺的事情,至於為何沒有所謂的落紅,我根本不知道是為什麽?”

“做了虧心事,還能夠如此理直氣壯,果然不愧是秦琪兒!”辰王對於秦琪兒的話不屑一顧,反而是更加確信秦琪兒是為了保護那個男人而死不開口。

他絕對不會忘記正是因為秦琪兒的虛偽,才讓他覺得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才會不願意讓紂王與她走的太近。

他始終沒有忘記在十年前在太後的五十大壽之上,明明是昭雨公主不小心毀壞了太後最喜歡的玉觀音,她卻替昭雨公主頂替了罪名,承受太後的責罰,甚至是不讓她的貴妃娘親為她求情,跪在烈日之下的聖慈殿整整三個時辰。

十年前,那個時候的秦琪兒也不過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昭雨公主雖然長她一歲,但是膽子卻似乎還不及她大,當時就嚇的混身發抖,直至秦琪兒替她頂了罪名被罰,她都未敢開口承認自己的錯誤。

還未成年的秦琪兒就已經是這樣一個極有心計的女子!

如何能夠讓目睹了全部事實的他不感到驚訝與疑惑?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秦琪兒是怎樣冷靜自若的,向太後陳情自己所謂的“過失”,請求太後降罪,甚至是挺直了腰肢,堅持著在烈日之下跪了三個時辰,直至她最終倒在了紂王的懷裏。

也正是如此,她慢慢的打進了“公主派”,始終讓昭雨公主對她心存感激。

也正是如此,昭雨公主的生母餘貴人才會與皇貴妃走的更近,在皇貴妃的勸說之下,父皇對於餘貴人也多了一些恩寵。

自此,後宮之中的妃嬪對於皇貴妃不再是一味的排斥,慢慢多了一些不受寵的妃嬪與皇貴妃結交。

當然,那些妃嬪也是陸續得到了商皇的寵幸!

如此,皇貴妃在後宮的位置更加的鞏固,真正坐穩了貴妃的位置。

雖然,他對於後宮妃嬪之間的鬥爭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一開始也隻是認為秦琪兒隻是偽裝。

但是後來聽過了皇祖母的感歎,看到了後宮格局的變化,他才知道秦琪兒所做的一件極小的事情,卻是改變了很多的人和事。

他不得不承認秦琪兒一人受了苦,卻換得了很多人的感激與喜受,這其中也包括太後!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看待秦琪兒的每一個舉動都帶上了分析的目光,他感覺秦琪兒每一個動作都是帶著很強的目的性,但是他無法看懂秦琪兒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想到將秦琪兒娶回自己的王府,來好好的研究研究她。

“王爺想要聽我說出什麽人呢?”秦琪兒氣憤的大聲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沒有落紅,但是我真的沒有做過半點有違禮法的事情。”

“哼,你刻意與七弟交好,甚至是借著貴妃的名義善待冷宮中的棠妃,究竟存著的是什麽樣的心思,你當我不知道嗎?”

辰王看著秦琪兒氣的臉都紅了,忍不住說出了她與紂王之間的關係,心裏莫名的多了很多的煩亂,說出口的話裏莫名的多了些酸酸的感覺。

“我和紂王是清白的!”秦琪兒氣憤的別過頭,不再看著辰王,而是堅定的回了一句話,再不肯為自己多說一句辯白的話。

她無心去與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多廢口舌,她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辰王真的不能接受她所謂的“不潔”,她隻能是再想其他的辦法來保護娘親的周全了。

嫁給辰王本來就是一個下策,大不了她就做一個被棄婦好了,反正,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怎麽不說話了。”秦琪兒的靜默,讓辰王覺得有些不適應,將秦琪兒的頭板正了麵對自己,看著秦琪兒厭惡的閉上了眼睛,懶得看自己一眼,辰王氣憤的說道:“心虛的不敢看著本王了嗎?”

辰王想到秦琪兒的“背叛之辱”,一時口不擇言的說道:“你和你娘一樣都是人盡可夫的賤人!”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在花屋內響起,隻見秦琪兒睜大了眼睛,冷冷的看著辰王臉頰上印下的五指印,顧不得手上火辣辣的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沒。有。資。格。說。我。娘。親。一。句。”

在這個世上,她隻有娘親一個親人了,無論她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無論她經曆過什麽,在她的心裏文媚兒始終都是她最親的人,誰也不能說她半句壞話,一個字都不行!

她沒有聽到的那些評論也就算了,若是當著她的臉說了文媚兒壞話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眼眸中充滿了嗜血的光芒,秦琪兒麵對著辰王仿佛是看著自己的仇人一般,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能殺了他來解氣。

“你竟然敢打我!”

辰王被秦琪兒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了,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麵對著秦琪兒仇視的目光,氣憤的失去了理智,兩隻手死死的掐住了秦琪兒的脖子。

從來都沒有人敢打過他耳光!

秦琪兒很好,她果然是有種!

“啊!”

秦琪兒微微張開了嘴巴,口中卻不能發出一個聲音,身體用力的掙紮著,一張俏臉因為缺少氧氣而快速的漲成一片通紅。

“砰”

秦琪兒的一隻腳使勁的朝著擺在軟榻上的矮幾蹬了過去,隻聽見矮幾連同上麵的古箏一起摔到了地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