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離開花屋之後,約莫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花屋之內,辰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口中喃喃的說道:“真是讓人驚訝,想不到落夕花的枯萎死亡是這樣的讓人震撼!”

辰王雖然見識過國色天香的風華絕代,但是卻並沒有機會目睹國色天香的凋零過程,此番見識到了落夕花的死亡過程,隻覺得驚心動魄,讓人莫名的心憂無奈。

原本豔麗奪目的落夕花的仿佛是帶著靈性一樣,花瓣一片一片的凋零,垂落,直至一朵完整的花完全的落盡花瓣。。。

花瓣落盡,純白色的葉子也慢慢的卷縮起來,很快整片花海失去了全部的顏色,隻留下一株株光禿禿的枝幹,再也不見剛才讓人驚歎不已的美麗。

生的燦爛,死的動人,如此便是完全了落夕花的一日綻放與結束。

隻是,此時還未到午時,根本就不是夕陽落下的時光,為何花朵會全部的凋零呢?

辰王的心中有些疑惑,目光疑惑的看在了秦琪兒的身上,還未開口追問,更聽到了秦琪兒的開口。

“這落夕花昨天就已經開花,原本我們今日是見不到她的花開的。”

“不過,爹爹知道我今日回來,所以,特意想了辦法延續了它們開花的時間,此時已經是開盡了它們全部生命力,隻怕今年秋季她們是不會再開花了。”秦琪兒看著整片花海就這樣在眼前瞬間的凋零,略帶著幾分感傷的開口說道:“花開花落終有時。”

“愛妃!”

辰王聽著秦琪兒的話,心念一動,莫名的為了她的那句“花開花落終有時”而感到心裏多了一絲莫名的恐慌。

伸手拉過了秦琪兒柔若無骨的小手,辰王將秦琪兒整個人圈在了自己的懷裏,仿佛是帶著幾分憐惜的情愫,小心翼翼的享受著懷中的溫暖,輕輕嗅著秦琪兒發間的天然香氣,心在這一刻驀然的多一種滿足。

“王爺。。。”秦琪兒依靠在辰王的懷裏,目光卻是死死的盯在已經完全頹敗的落夕花的枯枝上。

沒有人察覺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修長的指甲陷入了粉色的掌心之中,刻出深深的指印。

她在告誡著自己不能此時隻是在做戲而已!

落夕花的絕美凋零讓辰王的心裏震撼了,待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並不會再待自己如此的柔情,他必定是有很多的疑問要來質問。

“你的心裏究竟愛著誰?”

果然,辰王極快的恢複了理智,雖然依舊是將秦琪兒抱在懷中,但是他的問話卻已經是一針見血了。

不能遺忘!

太後的懿旨還在他的懷裏,他不能遺忘秦琪兒的心裏並沒有他的事實,也深深的告誡著自己絕不能輕易陷入她的溫柔陷阱裏。

“王爺想要聽什麽樣的答案呢?”

秦琪兒臉上揚起了無辜的笑容,溫柔婉轉的聲音裏帶著動人心弦的誘惑,對於辰王的質疑,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惱火,隻是魅惑的伸手撫過了辰王的臉頰。

有棱有角,絕對夠資本讓這靖城裏的女子為他瘋狂。

秦琪兒嘴角的笑意更濃,一雙晶亮透澈的眼睛溫柔的打量著辰王,完全一副“花癡”的模樣。

“真實的答案。”

辰王拿開了秦琪兒撫摸著他的臉的手,冷下了臉,收回了剛剛的心動,驀然的鬆開了手,與秦琪兒拉開了距離,高大的身軀站立起來,將秦琪兒照在自己的身影之下,無形之中給予秦琪兒壓迫的感覺。

“真實的答案就是沒有。”秦琪兒對於辰王所給的壓迫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依舊是溫柔的開口:“若是王爺不相信,琪兒也沒有辦法。”

“本王確實不信!”說罷,辰王將懷裏拿出了太後的懿旨丟到了秦琪兒的麵前,“這個你要做何解釋?”

“太後真是別有用心。”

秦琪兒拾起了太後的懿旨仔細的看過了懿旨裏的內容是符合她的要求的,但是末了的一句話,卻是讓她的眉頭無奈的皺了起來。

她隻是開玩笑的與太後說過辰王不會愛上自己,或許還有可能會休棄自己,卻沒有想到太後竟然私自做主將她的玩笑話,變成了兩個人的賭約。

“怎麽不說你自己別有用心呢?”辰王聽到了秦琪兒的話,不悅的瞪著秦琪兒。

她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然也當著他的麵說太後是別有用心?這樣的不知好歹的人,真不知道太後究竟喜歡她哪一點。

“王爺若是為了太後的懿旨而與琪兒致氣,實在是沒有必要。”

秦琪兒看著辰王的表情已經是非常的冷漠,有些好笑的看著辰王失去了表麵的偽裝,對於他的怒氣全然沒有看在眼裏,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回應著他的質疑。

其實,文媚兒並不知道秦琪兒對她所發的怒火是有一半是真實的。因為之所以同意嫁給辰王,秦琪兒為的就是拿到太後的懿旨。

文媚兒深受恩寵,但是卻並沒有能夠為商皇產下子嗣,然而,大商皇室自古有規定:沒有子嗣妃嬪,在商皇百年之後將要殉葬。

所以,秦琪兒才會仗著與太後的關係不錯,大著膽子以自己的嫁給辰王的婚事做籌碼,向太後求下了在商皇百年之後保全文媚兒的懿旨。

雖然,她所求的懿旨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比起太後希望能夠借助秦琪兒母女對於商皇的影響,太後還是同意了秦琪兒的要求。

“琪兒與太後之間並無賭約!”秦琪兒看著辰王的臉色還是不好,無奈的歎息一聲,隻得是幽幽的說道:“不過,如今太後在懿旨之上言明,琪兒也隻能是遵從懿旨的要求。”

薑還是老的辣!

秦琪兒無奈的再看了一眼太後的懿旨,看到太後懿旨末了的最後一句話:若秦琪兒為辰王妃不滿三年,則懿旨無效。

“若是王爺有心為難琪兒,琪兒也沒有辦法。”秦琪兒無奈的麵對著辰王,心裏卻是對於太後的算計而感到無奈,怪隻怪自己終究是不及太後的老辣,才會被她擺了一刀。

三年?

隻怕辰王的心裏就早已經想好了對付她的招數了!

“秦琪兒,你將本王置於何位?當真以為本王是你可以隨意戲耍的嗎?”

辰王聽到了秦琪兒的話,突然惱火起來,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一派悠然的秦琪兒,心中隻覺得怒火燃燒,恨不能將眼前的秦琪兒好好的看清楚,看清楚她的心裏到底是在想什麽?

依著秦琪兒的意思,如果不是太後的懿旨中加了三年期限要求,她隻要依著聖旨嫁入了辰王府,哪怕是在她嫁入辰王府的當天,做出了什麽惹火他的事情,當初被休棄,被趕出辰王府,她都一樣能夠保全了文媚兒!

所以,就是這樣的原因,她才會毫不在意的以不潔之身嫁給他,甚至是毫不在意他的冷落,為的隻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想要輕鬆的脫身而去!

那麽,這不正是意味著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極為可笑嗎?他求取聖旨賜婚,她表現放出想要逃婚的意圖,甚至是讓寧兒去和紂王相約,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想要看他的一場笑話罷了!從頭至尾,所有的一切的主動權都是掌握在她的手裏!

這個女人不簡單,他很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她輕易答應嫁給自己竟然是和太後定下了這樣一筆“交易”,這實在是太有損他辰王的麵臉了。

“你當真以為辰王府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嗎?”

想到如果不是皇祖母在懿旨上幫他限定了一個三年之期,讓他更多了一些掌握主動權的立場,隻怕在秦琪兒的麵前,他根本就是毫無立足之地。

“王爺,你生的是什麽氣呢?琪兒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戲耍王爺。”

“至於王府,琪兒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輕易離開,畢竟這懿旨是否有效,還全憑王爺拿捏呢!”

秦琪兒麵對著辰王突如其來的憤恨,心中有些詫異,但是表麵卻是依舊保持著鎮定,實事求是的指出了太後最後賭約!

名為賭約,太後賭她在三年之內必定會愛上辰王,但是實則卻是對她的一種束縛!

太後難道就真的賭定自己與辰王一起生活三年,便會如其他女子一樣輕易被辰王吸引嗎?

其實並不盡然!

這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所以對於辰王所表現出來的氣憤,秦琪兒全然沒有看在眼裏,放在心裏!

她在內心深處無奈的感歎起來:太後,琪兒不應該忘記了辰王是你一手帶大的孫兒!琪兒不應該忘記了你從來都不喜歡我的娘親,待我也許都不是發自內心的疼愛!

秦琪兒內心裏極度的懊悔,但是對於太後的懿旨卻還是無可奈何,表麵卻依舊是平靜無波。她知道自己隻能老老實實的麵對著辰王,厚著臉皮的想辦法保住自己辰王妃的位置三年,絕對不能讓自己輕易的功虧一簣。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