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皇宮之中都籠罩在一片愁雲之中!
宮女太監皆是人心惶惶,尤其是聚秀宮中裏的宮女太監皆是惶惶不可終日,連話都不敢多說。。。。
太後和商皇已經連續三天坐鎮在聚秀宮中,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在聚秀宮裏歇下,時時刻刻牽掛著秦琪兒的動向,生怕秦琪兒那最後的一絲氣息斷了,他們便全部都要陪葬。
太醫們根本就開不出什麽藥方,也沒有什麽續命的良方能夠讓秦琪兒多撐一些時日,唯聽初月提起了針灸之術,一眾太醫這才想起了一個劍走偏鋒的法子!
“隻是,臣等不便給辰王妃施針啊!”一眾太醫皆是男子,而要給秦琪兒施下那一套針灸之法,實在是多有冒犯之處。
“宮中醫女何在?”文媚兒皺起了眉頭,心裏著急卻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娘娘,宮中醫女隻是略通一些醫理,對於針炙之術並不知曉。”太醫院院首聽到了文媚兒的問題,皺起了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
“娘娘,可以請太醫將這一套針灸之法教給冰月,由冰月替小姐施針!”初月想起了冰月之前曾經替秦琪兒施過針,也暫時緩解了秦琪兒惡化的病情。
“冰月?”文媚兒對於初月所提到的名字沒有什麽印象,她聚秀宮裏宮女眾多,除了在身邊使喚的幾位,餘下的宮女來來去去,她至含今都沒有記住。
“冰月何在?”太後聽到了初月與文媚兒的對話,威嚴十足的叫到了冰月的名字。
“奴婢冰月!”冰月聽到了太後的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躬著身體向太後,商皇,文媚兒行了一個宮禮。
“你會針灸?”商皇對於一身宮女裝扮的冰月持懷疑的態度。
“奴婢幼時曾隨先父學過一些針灸,願替辰王妃效力!”冰月的針灸之術是繼承於先父,隻是,她學時有限,並未能夠得到先父的全部真傳。“奴婢願意向太醫學習,而後替辰王妃施針。”
初月聽到了冰月的話,看到冰月悄悄向自己點了點頭,心知冰月還是有幾分把握的,心裏有些安慰。
“太後,皇上,貴妃娘娘,奴婢願意為小姐試針!”初月跪到了文媚兒腳邊,真誠的說道:“求太後,皇上,娘娘成全奴婢!”
“好!”文媚兒聽到了初月的話,第一個點頭同意,主動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初月,感激的說道:“琪兒身邊有你,本宮真的是替琪兒感到幸運。”
“既然如此,你們快些教教她吧!”太後見初月對秦琪兒忠心耿耿,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發下話去,讓太醫們準備教授冰月。
“你們一定要傾心相授,不得有半點隱瞞,否則辰王妃有半點閃失,朕絕不輕饒!”商皇恫嚇的話語發出,所有的太醫皆是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由天靈穴而下。。。。。。至湧足穴。。”
“辰王妃病情嚴重,一定要掌握好下針的輕重,否則會損傷辰王妃的身體。。。。”
眾位太醫和冰月一起“轉移”到了秦琪兒房間的隔壁房間裏,隔壁房間都已經成為聚秀宮的太醫院“辦事處”了。
所有太醫在教授冰月不敢有半點的怠慢,傾囊相授,不敢一絲隱瞞,同時,也提醒著冰月各種注意事項。
半個時辰過去了。。。。
強大的壓力麵前,半個時辰卻讓人感覺似乎度過了半年的光景!
院首看著冰月睜大了一雙眼睛,仔細的查看著人體穴位圖,手裏似模似樣的捏了一枚銀針,不時的對照著穴位比劃,關切的問了一聲:“冰月姑娘,所有的穴位,你都記來了嗎?”
冰月聽到院首的話,並沒有作答,而是口中念念有詞,不時拿著後裏的銀針比劃著下手的力道。。
“冰月,怎麽樣?你都記下來了嗎?”初月原是在文媚兒的身邊,等待著冰月記下太醫所教授的方法,再去拿她拭針。
然而,初月的心裏牽掛著秦琪兒的安危,左等右等,半個時辰過去了,她的心裏早就已經心急如焚。
冰月沒有說話,目光還是落在穴位圖!
院首小聲的將眼下的情況告訴了初月,初月聽罷,趕緊走到了冰月的麵前,急切的說道:“如果看圖記不住的話,就拿我的試針吧!在我身記拭過,你記起來就容易一些了!”
“初月!”同樣趕過來的寧兒,剛剛走進門就聽到了初月的話,微微皺起了眉頭!
寧兒悄悄走到初月的身邊,低聲說道:“你都想清楚了嗎?”寧兒知道初月的意思,有些為她擔心。
如果隻是在初月的身上試下針的輕重,那麽那些太醫完全可以用屏風隔開,出聲提醒著冰月就可以了。
若是幫忙冰月記準穴位,那初月的身體可就要被太醫們給看去了,這樣做,豈不是毀了初月的清譽?
“我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為了小姐,就算是我這條命丟了也無所謂!”初月對著寧兒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更何況,能夠為小姐做些事情,一直都是我的心願!”
“可是。。。。”寧兒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
“寧兒,我相信換作是你,你也一定會為小姐這麽做的。”初月輕輕的握起了寧兒的手,真誠的說道:“如果我試針之後,有什麽不測的話,幫我告訴貴妃娘娘:送我回家!”
“好!”寧兒聽著初月的話,含淚點了點頭,“我去告訴貴妃娘娘,再給你準備一下。”
今時今日,寧兒才知道初月不僅僅是秦琪兒的心腹,還是秦琪兒最為忠心的丫環,相較於初月,寧兒有些汗顏,自己實在是不及初月的十分之一。
針灸之法,有沒有危險,有沒有效果,誰也不知道。
但是,初月卻能夠為了秦琪兒自願以身拭針,這一份忠心,這一份護主之心,實在是讓人感動不已。
一眾太醫站立在原地,聽著初月和寧兒之間的一番對話,皆被秦琪兒與初月之間的主仆情深所感動。
寧兒離開之後,初月大無畏的走到了冰月的身邊,輕輕握起了冰月的手,感覺到了表麵看起來是在對著穴位比劃的冰月,其實她的手在微微的發抖。。。
“冰月,待後如果記不住的話,就在我的身上多試幾次,千萬要弄準了,才能替小姐下針,絕不能夠傷了小姐金枝玉葉的身體。”初月將冰月的注意力從穴位圖上轉到了自己的身上,字字沉重的交待著冰月:“在我的身上,你可以緊張,但是給小姐下針,你絕不能緊張!”
“初月姑娘,我怕我會傷了你!”冰月的聲音裏帶著些顫抖,聲音也變成了哭腔。
冰月的緊張不是來源於商皇和太後,而是來源於她對於太醫們所想到的這一套最後的緊張救援針灸方式。。。
“沒有關係,隻要我挺的住,你可以在我的身上試十遍,百遍,哪怕是千遍都可以,但求你在小姐身上下針一定要鎮定,手,絕不可以發抖!”初月雖然不知道冰月的緊張來源於何處,卻是緊緊的握著冰月的手,帶著少有的強勢麵對著冰月。
“好!”冰月聽到了初月的話,沉默許久,最終鄭重的點了點頭,含著淚水,答應了初月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