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媚兒聽到了寧兒轉達了初月的要求,沉默許久,終於點下了頭。

“琪兒!”文媚兒坐到了秦琪兒的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心頭仿佛是壓下了千斤重的巨石。

送回家鄉——這是初月的請求~!

卻讓文媚兒的心裏掀起了太多的不安!

家鄉?

緊緊握著秦琪兒的手,感覺著秦琪兒的手上傳遞到她掌心裏的冰冷,文媚兒的一顆心全部都糾結在一起。

“娘,對不起你!”

舉起秦琪兒的手,親吻著她冰涼的指尖,眼淚再次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滿腹無處可訴的悲傷,讓文媚兒心如刀割。。。

此時此刻,文媚兒的內心已不僅僅是對秦琪兒深深的愧疚之情,還有許多說不出口的悲傷發自心底,理不清的悲愁更是如同嚴嚴密密的網一樣,將她的心緊緊的網在其中,思之一分,痛之十分。。。。。

初月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一張大床擺在了房間中間,四周以屏風相隔,床間的紅帳全部都放了下來,初月褪盡衣衫躺在床上。

冰月脫了鞋子爬到了床上,盡管同為女子,麵對著坦誠相見的初月,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

紅帳外,寧兒和慶月一起守護著初月。

為了初月的清譽,隻留下了二位在紅帳外指點著冰月每一處的穴位,餘下的太醫全部都隔在屏風之外。

“嗯!”冰月的手一抖,隻聽到初月悶哼一聲。

“繼續,我沒事!”感覺到了冰月的停手,初月咬著牙,大聲的提醒著冰月,讓她抓緊時間。

一連試下了好幾針,初月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森森的冷汗,而她卻始終咬著牙,堅持著不肯叫出聲。

“慶月,你進來幫初月姑娘擦擦汗吧!”冰月看著初月強忍著疼痛,心裏有些不忍,望著初月臉上滴落下來的汗水,握了握自己的手心,也已經是汗津津的了。

“我去吧!”

寧兒聽到了冰月的聲音,拉住了慶月,讓二位太醫背轉身體,自己脫去了鞋子,掀開了紅帳,坐到了床上。

“初月,堅持住!”寧兒輕輕擦去了初月額頭上的汗水,緊緊的握著初月的手,安慰著初。

初月趴在床上,背麵朝上,讓冰月由天靈穴開始,沿脊柱兩條經脈下針,一直紮到足下湧足穴,讓冰月在自己的身上找準了所有的穴位,並且記清楚所有的穴位。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冰月姑娘,怎麽樣?所有的穴位都記住了嗎?”

“記清楚了!”

來來回回,冰月在初月的身上試了四次,終於是將所有的穴位都記清楚了。

“冰月姑娘,現在你試著下針至三分!”紅帳外的院首提醒著冰月在初月的身上試試下針的輕重。

“好!”冰月在初月的身上下針三分,將所有的穴位都紮了一遍。

“初月,如果痛的話,你就叫出來,千萬不要忍著!”寧兒看著初月一直都咬著牙,沒有叫一聲痛,關切的勸說著初月,讓她不在忍受著疼痛。

“冰月姑娘,你再試試下針四分!”院首提醒著冰月加重下針的力道,同時也對初月說道:“初月姑娘,如果你感覺難以忍受的時候,可以叫出來,這樣也能讓我們知道應該給辰王妃下幾分針。

“嗯,好,咳!”加重了一分,初月忍受的疼痛便加重一分,聽到了太醫的話,她應了一聲,不再一味忍受著疼痛,而是將自己的真實感覺表現出來。

“辰王妃病體已久,隻怕是四分不夠啊!”

“是啊!”

紅帳外,兩位太醫討論著下四分的針,對秦琪兒的病情到底會不會有用。

“再試試五分吧!”

“五分已經非常人能夠忍受的了。”

“可是,辰王妃的病體拖了這麽久,如果不下重一些,隻怕是隔靴搔癢,沒有什麽用處啊!”

“但是,這一套針灸之法,我們從來都沒有用過,稍有不慎,隻怕是。。。”

“如果我們對辰王妃的病情毫無辦法的話,隻怕也是難逃責罰,既然如此,何不試試呢?”

紅帳外的兩個太醫起了一點爭執。

冰月聽到了兩位太醫的話,一雙秀眉微微皺了起來,看了一眼初月,關切的說道:“初月姐姐,你還能不能再堅持一下,讓我試試下針五分,可以嗎?”

“可以!”初月輕輕點了點頭,同意了冰月的話。

“院首,我再下針五分試試!”冰月大聲的說了一句,而後緊緊的咬著牙,認真的拿捏著手裏的銀針,對準了初月後背上的穴位紮了下去。

“好!”

兩位太醫聽到了冰月的話,停止了分歧,相互對視一眼,對於冰月的大膽感到有些奇怪。

站立在紅帳前,兩位太醫皆是微微閉著眼睛,不敢透過紅帳去看看初月的情況,隻是不時又不得不睜開眼睛,看清楚初月的反應。

“啊!”一聲痛苦的叫聲響起。

雖然初月武功不弱,但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承受著試針的疼痛,也是一個折磨。

“啊!好痛!”

越往下施針,初月叫的越痛,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霎時變的蒼白起來,紅潤的嘴唇也變成了青色,情況看起來很不妙。。。

“初月姐姐,你相信我,還有最後三針,你再堅持一下!”

冰月看到了初月的情況不妙,手裏拿著銀針,清楚的知道還有三針沒有施下,原本應該是萬分緊張的她,此時也許是物極必反,竟然格外的冷靜。

“我可以,你也可以的!”初月咬著牙,鼓勵著冰月。

紅帳外的兩位太醫,聽到了初月和冰月的對話,心裏皆是一沉,生出了許多黯淡的顏色,悄悄交換著目光,心知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啊!”更為強烈的一聲慘叫,讓人聽的毛骨悚然,心裏直打顫。。。。。

“還有一針!”

冰月的手裏拿著最後的一根銀針,一隻手托起了初月的一雙玉足,手心裏的汗水似乎都能滴落下來了,有些遲疑。。。

“啊!”

最後一根針落下,初月再次慘叫一聲,而後頭一歪,暈死過去了。。。。。

看著初月暈死過去,寧兒原本握著初月的手一緊,心也跟著顫抖起來,微微喊道:“初月,你醒醒啊,你不會有事的。”

“還有氣息!”冰月伸手探到了初月的鼻下,感覺到了還有氣息,翻開了初月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瞳孔,激動的說道:“初月姐姐隻是暈厥過去,並沒有什麽大礙!

“下針五分是可以的!”冰月的眼睛裏冒出了激動的光芒,臉上揚起了熱切的笑容。

“真的是太好了!”

“太好了!”

紅帳外的二位太醫聽到了冰月的話,同時激動的說道:“成功了!”

“成功了!”

“成功了!”

屏風外的太醫聽到了聲音,皆是興奮的高聲大喊起來。

“快,快。。。小姐。。。。”

也許是說話的聲音太大,沒過多久,初月醒了過來,看到寧兒和冰月還在自己的身邊,虛弱的提醒著冰月去給秦琪兒針灸。

“初月,你還好嗎?”

“初月姐姐,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

寧兒和冰月聽到了初月的聲音,兩個人同時關切的追問起來。

“除了。。。感覺痛,。。我。。其他的。。一切都好。。”初月壓抑著身上的疼痛,揚起了一抹安慰的笑容,“小姐。。。。”努力的抬起手,指著外麵,初月最為關心的還是秦琪兒!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冰月握起了初月的手,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不會手發抖的,你放心吧!”

“好!”

初月含笑著看著冰月匆匆離去,帶著替秦琪兒祈禱的心,慢慢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