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穿好了，衛子瑤才說。
“祁霄澤應該是沉不住氣了，他不是那種能放長線釣大魚的人，他做事向來果決，隻想快刀斬亂麻達到目的，所以他在我爹那沒拿到虎符，怕是想要用我去試探我爹。”
她這麽說，其實祁千澈也是這麽想的。
“你去的話肯定是要被他監視，所以凡是都要小心，不要被他抓到任何不對的地方，還有就是必須時刻提防，切記不要再給他傷害你的機會。”
上次就是在祁霄澤這裏中的毒，這次衛子瑤說什麽也不會掉以輕心了。
想到這裏，她決定把二黑帶上。
而是是蠱王，一般的蠱毒都怕它，就不會再來騷擾了。
一切準備就緒，衛子瑤沒讓祁千澈跟著，而是讓翠喜將她送到了王府門口。
如果祁千澈出來送，到顯得給祁霄澤這畜生臉了，就是要讓他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注重這個對手才好。
出來之後，衛子瑤發現，一向都是騎馬的他，今天竟然是稱作馬車來的。
馬車弄的十分豪華，軲轆上也坐了特殊的處理。
毫不誇張的說，坐上這種馬車，跟坐現代的小轎車差不多，舒適，感覺不到什麽顛簸。
關鍵……這個還不會暈車。
“好了翠喜，你回去吧。”
衛子瑤穿著一身颯爽的勁裝，身上沒有任何過多的裝扮。
跟這兩豪華的馬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祁霄澤一直站在馬車旁等著她，看著她從院子裏出來，又看著翠喜回去了。
來到馬車邊，他想伸手扶衛子瑤一把，可惜，人家完全無視了他，直接一個邁大步就上了馬車。
他到並不覺得尷尬，有些寵溺的笑了一下，跟著上了車。
這感覺，就像是對待正在刷小脾氣的妻子一樣，寵著，慣著，任由她耍脾氣。
上車後他還在感慨。
“翠喜也長大了，之前她還一直跟在你身後麵，小姐小姐的，看上去憨憨的，現在都已經嫁人了。”
他這話說的，自然又隨意，就是在聊家常，像是很親近的兩個人。
但是衛子瑤卻惡心的要命。
“所有人都在變，隻是有的人在變好，有的卻在變壞。”
她這話明顯是在暗諷。
可有些人，卻不以為意。
祁霄澤笑了：“師妹的意思……是說我在變壞？”
廢話，明知故問。
衛子瑤瞥了他一眼，幹脆懶得搭理，別過臉去不看他那邊。
可他卻沒打算罷休，繼續說道。
“我可不覺得自己變壞了，你不覺得現在的我，才像是個王爺嗎？”
這廝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曾經的我在邊關風吹日曬，在沙場之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可卻從未享受過一點王爺應有的待遇，朝中大臣完全就當沒有我的存在，
提到帶兵打仗，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你們衛家，說賢德愛民，所有人都說大哥好，說他是當皇帝的料子，
我呢？我不像那幾個沒用，為什麽就沒人能想到我？
現在你不覺得我很好，我是王爺，這馬車，這裏的一切，本就該是我的！”
衛子瑤真是被他打敗了，這種話是怎麽說的出來的。
“你說的都對，這些確實是一個王爺應有的享受，但曾經的祁霄澤，追求的不是這些，
他追求的是家國天下，追求的是百姓安康，並不是享受，並不是皇位。”
祁霄澤聞言，錯愕的頓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句話。
愣在那裏，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麵對衛子瑤失望的眼神。
他有些心虛。
可是轉念一想，他憑什麽心虛？
嗤笑一聲：“對！你說的沒錯，曾經的祁霄澤不追求，但現在的我，追求的就是這些！”
一個人，能承認自己是俗人也真是不容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不該強求我的追求，更不應該瞧不起我的追求。”
這是祁霄澤黑化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衛子瑤說話，衛子瑤十分認可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追求自己的，不該強求，不該瞧不起，但是……不管一個人追求什麽，結果是什麽，都不該是靠著踐踏人命和出賣至親至愛之人來達到目的。”
祁霄澤這話說的，就有點偷換概念了。
他說的就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全世界都不理解他似的。
關鍵是，全世界拋棄他，並不是因為他不再做將軍，不是因為他回到了盛京來享受王爺生活。
而是他另一些所作所為。
那些，他完全不想提及。
此時的祁霄澤。
已經完全困在了自己給自己營造的假象當中，他是出不來的，他已經瘋魔了。
之後衛子瑤沒有再跟他說話，任他說什麽，她都當沒聽見，不予理會。
直到來到了他的府邸。
衛子瑤發現，這裏變了很多，也有很多沒變。
之前隻來過一兩次，他的府邸，隻有後院有幾個洗衣丫頭，除此之外並沒有女子做仆役。
疑慮都是男子伺候著，如今也是如此。
那種鐵骨錚錚的硬漢風格依舊在。
隻是很多東西都變了，他變得酷愛彰顯自己的財力。
院子裏換上了許多珍貴的植物，但是明顯，都沒有得到應有的照顧。
這就是附庸風雅吧。
祁霄澤帶著衛子瑤來到了前殿。
來到這裏衛子瑤才發現，這裏已經準備了一桌十分豐盛的餐食。
桌上還擺了兩壇子酒。
“師妹，你今日都瘦了，怕是因為擔心師父吧？放心，師父現在過的很好，
就算他做了錯事被關起來，可他畢竟是我的師傅，我自然會優待他，你先吃點東西，吃完我帶你見他。”
衛子瑤沒有坐，甚至都沒有進屋，隻是看著祁霄澤。
“飯就不必了，我還記得蠱毒是怎麽中的，直接帶我去見我爹。”
她這麽不留情麵，也是祁霄澤意料之中的。
“我隻是想跟你吃頓飯，也這麽難嗎？”
他滿眼都是傷心。
衛子瑤卻十分不以為意，不明白他傷心在哪裏。
“當然，你我現在是什麽情況，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們是仇人！”
這一句是仇人，好像是震醒了祁霄澤一般。
他差異的看著衛子瑤。
“師妹，你是認真的？如果真要這麽說的話，這頓飯你如果不跟我吃，我便不會帶你去見你爹。”
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