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瑤小友,你別嚇唬我,你能治好他的對吧?”

楚厲瀾已經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衛子瑤身上了。

連心髒她都敢開刀,並且能治好的人,在楚厲瀾心理,天底下就沒有她治不好的病。

可衛子瑤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如果是病症,也許我還可以試試,但是他這個症狀……我無能為力。”

她身為醫生,最不該說的就是無能為力。

“啊?不是病?那犬子是中毒了?”

楚厲瀾看著衛子瑤。

後者竟然又搖了搖頭。

衛子瑤知道,這樣賣關子非常讓人厭惡,可是她也不想的。

“楚相,我不敢說能不能知道楚嘯天,隻能說盡力,我會想方法幫他暫時壓製住身體情況,後麵的事情……我得回去查查資料之類的。”

衛子瑤終究沒有告訴楚相,楚嘯天是什麽毛病。

出門之後,衛恒看衛子瑤的表情一直不是很好,擔憂的問了一下。

“瑤兒,那楚嘯天究竟是什麽病症,竟讓你如此嚴肅?”

“爹爹,你……了解蠱毒嗎?”

衛子瑤這麽一問,衛帥心中已然明了:“楚嘯天中的是蠱毒?”

“沒錯,他恐怕是救不活了,因為他的五髒六腑都已經被蠱蟲侵蝕,千瘡百孔,甚至連骨頭都……”

衛子瑤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麽強迫症密集恐懼症之類的毛病。

但是剛剛,在她看到楚嘯天的經脈圖時,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瞬間就起來了。

那種感覺根本沒有辦法形容。

人體內,密密麻麻都是針尖大小的蟲子,如果這些小蟲子在體外一兩隻,肉眼根本就很難注意到。

而楚嘯天的體內,恐怕有千萬隻這種蟲子在侵蝕著他的骨肉。

“那問題是很嚴重,他在楚相家裏,會不會影響到楚相?”

“這個應該不會。”衛子瑤搖了搖頭:“我對蠱毒沒什麽研究,但是知道,這種蠱術,中蠱之人體內是有母蟲的,母蟲在他體內紮根,這些小蟲子便不會侵蝕別人,一般小蟲子離開宿主幾個呼吸間就會死。”

但是衛子瑤還是有另一種擔憂的:“就是不知道這下蠱之人是不是在相府,會不會對楚相不利。”

衛恒聞言點了點頭:“這件事還是早些解決的好,蠱毒我不是很了解,但你三哥應該知道,你去問問他。”

衛安是毒癡,整天就想著研製毒藥。

所以對蠱毒也是有所研究的。

衛子瑤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衛安。

“三哥!”

衛子瑤毫無顧忌的衝進衛安房間,殊不知,衛安正在換衣服,雖然褲子已經穿好了,但是上身卻什麽都沒有穿。

“你!你身為女子隨意闖入男子房間,你成何體統,你也不說……”

“行了!等會再教育。”

說著衛子瑤大剌剌的走過去,坐到了桌邊:“先過來看看這蠱蟲你認識嗎?”

衛安聽她這麽說,也沒辦法在跟她計較,隻能從旁邊的衣架上拿過衣服快速披在身上。

雖然隻是一晃眼,但衛子瑤還是看到了衛安身上的傷疤,看來做軍師,也是有危險的。

衛安坐過來之後,仔細盯著手絹上針尖大小的蟲子仔細看了半天。

“看的不太清楚,但應該是一種食人肉髓的蠱蟲,比較低級,如果初期被發現很容易就能解除,你哪裏弄來的?”

“楚嘯天身上抓的。”

衛子瑤順手帶了幾隻蟲子屍體回來。

“看不太清楚,但應該是我說的那種。”

“看不清?這樣呢?”衛子瑤說著,拿出了一個便攜抽拉式放大鏡。

衛安接過放大鏡對著蟲子屍體看了看。

突然,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了。

“這樣看的好清楚,確實就是我說的那種蝕骨蟲,算是蠱毒入門的蟲子。”

“那你了解蠱術嗎?”衛子瑤問。

“了解還是有些了解的,我這裏就有蝕骨蟲的母蟲,還有一些別的蠱蟲,但是蠱毒向來是毒仙教秘術,即使流傳出一些,也不過是邊緣之術,要是高深的,還是需要毒仙教的人才能掌握。”

衛安說著,手一揮,隻見他指間出現了一隻螞蟻大小的小蟲子:“這就是蝕骨蟲的母蟲,就這一隻,便可在人體內孕育出千萬隻小蟲,讓人痛不欲生。”

“這個東西,你隨身帶著?”衛子瑤驚訝。

“蠱蟲是懂得認主的,他們不會做出傷害主人的事情,隻有在寄宿到別人身上之後,才會起到作用,我這個隻能算是非常入門的蠱術,真正厲害的人,身上帶著成千上萬隻蠱蟲,甚至還有蠱王,通過蠱王,可以控製各種蠱蟲,就算是我身上的蠱蟲,對方都可以控製。”

“成千上萬隻?”衛子瑤想想,就覺得渾身發麻,起雞皮疙瘩。

“對,不僅可以攜帶成千上萬隻,關鍵還可以不被發現。”

前世衛子瑤在十幾歲的時候,見識過一次蠱毒。

那是他們部隊中的人侮辱了苗疆聖地,回來之後,這些人都身中蠱毒,一百多人,最後隻救活了十一人。

其餘人都死相淒慘。

那時衛子瑤就開始對蠱蟲有了好奇心。

奈何苗疆十分神秘,從不與外界通婚,更不與外界來往。

偏居一隅,卻無人能入內。

衛子瑤正想著呢,衛安突然恍然大悟:“誒?對了!我聽老二說你跟風慕羽相熟?風慕羽是東籬國的人,毒仙教隸屬東籬,你可以去問問他知不知道些什麽。”

“這樣嗎?那我去問問他。”

風慕羽是質子,隻能生活在皇上給他安排的院子裏。

衛子瑤還是第一次到他這來,發現他這裏完全被他改成了個醫館。

她到這的時候,醫館正忙。

來看病的男女老少都有,可以說相當忙碌了。

風慕羽根本沒時間理會衛子瑤,後者好歹也是醫生,幫他忙活了一陣子,直到中午飯點兒,患者才都散了。

“王妃,真是不好意思,你初臨寒舍竟然讓你跟著做這些。”

“這麽說,就太見外了,我畢竟也是醫者,做這些是分內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你一個東籬國的質子,按理說該仇恨北秦才對,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善待北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