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女孩的年紀有點像萍萍，阿華隱約有些後悔抗命，由自己親手執行了這次抓捕——短短30分鍾，這個原本衣食無憂，正在享受戀愛“甜品”的花季女孩，這一輩子，就這麽被毀了。在這個女孩眼裏，自己就是毀了她一生的魔鬼！
3點55分，麻雀再次加油裝彈後，先擴大搜索範圍，阿華要確定周邊沒有陷阱。搜索三圈後，再次指向700米處的目標。
現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麻雀傳來的圖像顯示，室內坐著的四個人都趴在桌上了，連狗也睡了。
碩大的悍馬沒有點火，沒有開燈，由警察駕駛著緩緩地滑下了山坡。
滑到路麵，眾人推著沉重的車身，無聲無息地抵達了攻擊位置。
“火箭彈發射後，射手需要始終指向目標，所以，必須等擊中目標後你才能點火！明白嗎？”阿華在給駕駛員普及武器裝備常識。
“明白！”
“點火就走，不要管我們，直接全速開過去，一定要撞開大門，OK？”阿華最後囑咐著駕駛員。
“打仗不如你們，開車還湊合，絕對放心！”
“好，大家檢查武器。”
“你怎麽樣？”阿華最後檢查完自己的武器，從悍馬的頂部機槍開口探出身，轉向已經爬上頂，正在比劃的王超。
“跪姿不理想，需要你托著我。”任何型號的火箭彈發射會都會產生強大的後坐力，射手一般都采用跪姿或者臥姿發射，以保持身體的穩定性。
“好，你覺得這樣怎麽樣？”阿華自己靠實了後背，然後雙手抓住了王超的背帶用力推了推。
王超站了個弓步，向後用力靠了靠：“沒問題！”
阿華轉向操作手：“撞擊前5秒，由你下達發射指令！”
“沒問題！”射手已經調整好航向。
“狙擊手確認目標！”阿華看了一眼距離別墅大概80米的一根電線杆。
由於事前估計別墅的總電源在室內，所以隻能通過擊毀公用輸電線路的接口來切斷電源。
“目標125米，沒有問題！”
“院內視線？”
“視線良好，射擊後立刻轉向！”
“開始！”阿華向操作手下達了最後的指令。
“航向校正，距離1200米……800米……狗動了，距離400米……10、9、8、7、6、5發射！”
“砰——嗤——”阿華的頭頂劃出一道烈焰。
“轟！轟！”3秒後，第一聲巨響未散，大門處也爆出一團火球。
“走！”阿華一把拉下王超，大喊一聲。
王超一把甩掉發射筒，順勢轉過身體，雙手緊緊抓住射擊口的邊緣，低下了頭。
悍馬，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一聲咆哮，怒吼著衝向80米開外的金屬大鐵門。
阿華安頓好王超，抄起車頂的機槍，衝著大門立柱的一側就開起了火。
槍管差不多挨著王超的屁股，子彈是擦著腳後跟飛出去的。
水泥立柱濺起一片粉塵，偶爾冒出火花——那是子彈擊中了金屬大門，這樣的火力毀傷可以最大程度降低車輛撞擊的衝力。
“室外安全，室內煙火，暫時觀察不到。”狙擊手的報告來的正是時候，悍馬“哐”地衝開了大門，緊接著發出金屬扭曲、斷裂的聲音。
院內已經沒有照明了，隻有客廳通透的火光映得別墅大門前一片明亮。
駕駛員一個急刹，把車停在了房門西南的一側，車身正對著已經燃起烈焰的客廳。
“砰！”阿華沒有下車，直接在車上單手打出一發槍榴彈，之後依舊抄起機槍，對著屋門開始掃射。
“砰！砰！砰！砰！”王超第一個從車頂“摔”了下去，沒起身，半跪著對著大門就是一發。
其餘人先後下車，操作手和警察打完槍榴彈就開始向大門奔去；樸春吉據槍繞過正麵，向後跑去；阿華等王超的槍榴彈炸開，調轉槍口，直指客廳，一通狂射，掩護樸春吉轉移。
王超第一個衝進大門。
“安全！”
緊接著，抓捕組跟了進去。
“狙擊手，院子交給你了！”阿華跳下車，直奔王超的位置而去。
“收到，目標已經起床，正在窗口觀察，我可以擊斃！”
“不要管他，他跑不了了！掩護我們！”阿華邊跑邊修正著狙擊手的指向——最多10秒，警察就進臥室了，目標已經“熟”了。
大門處還有一些零星的火焰，但室內的火更大，王超不得已退到了樓梯上麵。
“投彈！”樸春吉在通訊器裏喊了一句，“轟——”緊接著客廳又傳來一陣巨響。
阿華持槍來到大門邊。王超半跪著舉著槍，向阿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退上去，小心點。”看王超的表情，阿華沒有再進門，但他發現王超的位置過於暴露，於是提醒他退到樓梯轉角處。
“我去窗口觀察一下，注意掩護！”阿華回頭看了一眼4點方向的一棵大樹，計算著怎麽避開狙擊手的彈道。
“我看見你了。室內未見活動目標！”
阿華低身來到窗沿下，牆壁已被烤得發熱了。
阿華換了個位置，迅速伸頭探了一眼，裏麵除了火光，什麽也看不見。
阿華摘掉夜視儀，又換了個位置，終於，先看見了一個“狗形”模樣的已經被燒成一團的屍體。至於人，隻能看見一堆，分不清數量了。
“小吉，你那裏能看到室內嗎？”
“能，我能看到4具屍體，都燒焦了，火裏好像還有兩具，其他的看不見。”
“狙擊手，能看到什麽？”
“火！我看不到室內。”
阿華圍著客廳轉了半圈，從三麵的窗戶觀察，終於湊夠了11具完整的屍體和3具半個屍體以及已經可以吃了的“狗肉”——數量對上了。
“客廳清理完畢，2號、3號，你們靠攏，搜索室內一層，注意掩護，我擔心有未被發現的目標。地下室最後我們一起下去。”
“收到。”
“1號，抓捕完成，我們下樓了！”
“好，我在大門口等你們。”
不一會兒，抓捕組押解著四個人，來到了院子裏。
四人都穿著睡衣。1號目標和照片一樣，肥頭大耳外加一個腐敗的肚子，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個貪官！
2號目標是個50歲左右的老婦女，一看就是個官太太，保養得就很好，但50歲的女人怎麽樣也難逃歲月侵蝕。人還沒到，就先聽見她哭天搶地的聲音。
另外兩個不是抓捕目標，但同樣被雙手反銬帶了下來，女孩幽幽地哭著，男的倒還老實。
“1號，謝謝你們！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一半了！”姓黃的警官很興奮。
“不過，現在還有兩個問題。”
“您說。”
“第一，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搜查一下這棟房子。”
“要不了多久，15分鍾吧。”
阿華看了看表，4點32分，行動隻用了4分鍾不到。
“最多給你10分鍾，我可以讓我的人幫你。沒進過的房間一定讓我的人先進去。”
“好，謝謝！另外，還有一個麻煩。”
“你是說這兩個人是吧？”阿華指了指年輕的那對男女。
“主要是男的，他是A國人！”
“你們抓緊搜查吧，路上有時間。”
阿華通知王超兩人配合，然後把四人推到院子靠近圍牆的位置。
“年輕的兩個往前2米，我更好控製。”耳機裏傳來狙擊手的聲音。
“這兩個不是目標，不要直接射擊。”
無人機操作手退到院牆邊，靠著悍馬車，這樣，他自己有掩護，也能控製眼前這四個人。
“都蹲下！”阿華用英語命令道。
“我們是A國公民，你這是綁架！”2號目標看來是囂張慣了，語氣仍舊跋扈得很。
阿華一腳踹在女人的膝蓋窩處：“不願意蹲著就跪著！”阿華沒好氣地嗬斥了一句。
“哎喲——嗚——”女人疼得哭了出來。
“我要投訴你——嗚——”
“不要傷害我媽媽！”一邊的女兒也哭著上來用想用身體護著母親。
阿華一把把女孩拉到了一邊。
“請不要傷害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1號目標的口氣近乎於乞求。
阿華沒理他，控製著女孩，蹲在年輕男子的身邊。
“你女朋友？”阿華用英語問著。
“我是A國公民，你們這是綁架。”雖然有些不服氣，但看著手持武器，臉上塗著迷彩的“大兵”，A國人也不敢過於驕橫。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你出現在我們的抓捕現場，所以隻有先委屈你一下了。隻要你配合，我們都沒事，懂嗎？”
“我抗議……”男子見阿華口氣還算柔和，反而強硬了起來。
“砰！”話還沒說完，阿華一槍托砸在這家夥腦袋上。
“啊！”女孩子尖叫了一聲。
阿華向操作手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在耳邊耳語了幾句。操作手滿臉疑惑，跑向了還在燃燒的客廳。
不一會兒，操作手拎著一支完好的AK74跑了出來。
阿華接過步槍，一拉槍栓：“我在外圍練練槍，你們繼續！”阿華對著送話器喊了一句，邊說著，“嗒嗒嗒嗒”，衝著圍牆就是一個長點射，子彈擦著那小子的頭皮而過，嚇得所有人都縮緊了身體。
“你知道處理你，我有多少種方式可以選擇嗎？”阿華蹲下身子，把臉湊得很近，惡狠狠地說道。
A國人嚇得瞪大了眼睛，但卻沒有反應。
“第一，我可以直接打死你，然後把你丟進那間房子！”阿華指了指火越燒越大的客廳。
“你覺得這個國家還有人回去鑒定你的DNA嗎？最多你在混戰中被誤殺，你們A國人誤殺的平民還少嗎？老子可以按你們的標準賠錢！”
“第二，用這支槍打死你，隨便找個荒野扔了，你覺得多久你能被發現？現在這個國家這麽亂！”
“嗯嗯……”A國人反應了過來，不住地點頭。
“願意配合嗎？”
“願意！願意！隻要你不傷害我！”
“好，請你幫個忙。”阿華割斷了係住他的綁紮帶，把AK伸到他麵前。
A國人驚恐地看著阿華，不敢接槍。
“請你做一個持槍射擊的姿勢，我隻要槍上有你的指紋！”阿華右手從槍套裏掏出了手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要幹什麽？他什麽都沒做啊——”女孩子心疼了，大聲叫著。
操作手上來，一把按住了女孩。
“我隻要他留下證據，避免今後不必要的麻煩，隻要他按我說的做，我保證絕不傷害他！”
男人仍隻是哆嗦，沒有伸手。
阿華打開了槍機。
“不接，你現在就死！我可以殺了這裏所有的人！”阿華眼神裏透出一股殺氣！就連操作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男人終於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了槍。
“很好，頂住肩膀，做一個射擊的姿勢，你們A國人，不用我教你們怎麽用槍吧！”
男人慢慢把槍頂住肩膀，抬了起來，這姿勢，還算標準。
“現在，請你開一槍，記住，單發！”
男人看了一眼槍，找到調節開關，用左手調到了單發位置。
“砰！”AK抖動了一下，A國人的身體晃動的幅度很大。
“很好。”阿華收起手槍，左手慢慢接過AK。
“很好，下麵，隻要你配合，我會在登船前釋放你。這支留著你指紋的AK，隻是個保險，如果你找官方起訴，我們就提供你參與戰鬥的證據！明白了嗎？”
男人沒答話，癱倒在了地上。
“你們算什麽警察？你們這是屈打成招！”老女人又開始跋扈起來。
“我不是警察！”阿華很煩聽到這個聲音，快步走上去，抬手就要用槍托砸上去。
“啊！”老婦女尖叫一聲，槍托還沒到，就癱倒在了地上。
“警察打人啦，我動不了了！我不走啦！”典型的撒潑打滾。
“我數三下，如果她還不閉嘴，我就用他女婿開過的槍現場擊斃她！”
阿華一把端起AK，架了起來——當然，他避開了指紋的部位。
“你個臭女人，你省省吧！事到如今，你這麽鬧還有什麽用啊！當初第一筆錢，我把別人推出辦公室，你就在家裏收，5萬塊，家裏缺這個錢嗎？老天爺啊……警察先生，你一槍打死這個女人吧！”1號目標終於忍不住了，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你到碼頭後，可以選擇離開或跟我們回國。”阿華不再搭理目標，轉向女孩。一個女孩子，兵荒馬亂的，阿華不禁有些惻隱。
女孩幽怨、驚恐，甚至有些憤怒地看著阿華，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正準備撕碎她但又無力反抗的怪獸！
“爸——媽——”突然，女孩泣不成聲。
老女人終於安靜了下來。
阿華看著30分鍾前，還“安詳”、“幸福”的這一家，心裏突然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或許是女孩的年紀有點像萍萍，阿華隱約有些後悔抗命，由自己親手執行了這次抓捕——短短30分鍾，這個原本衣食無憂，正在享受戀愛“甜品”的花季女孩，這一輩子，就這麽被毀了。在這個女孩眼裏，自己就是毀了她一生的魔鬼！如果換一個方式，對這個女孩來說，或許……
“地下室有個中央空調的儲油罐，要不要……”王超突然冒了出來。
“OK，全部炸掉！”
第11分鍾。抓捕組和王超、樸春吉都趕了出來，一個警察的背包被塞得滿滿的。
“狙擊手撤離！全體撤離。”
4個目標被連推帶抬塞進了碩大的悍馬車後備箱，後備箱已經被騰空了，地方還算寬敞。
“王超開車，我們撤！”阿華最後看了一眼目標建築，他知道，最多10分鍾，這棟建築就會被炸上天了。
“你的麻煩我搞定了！”車輛高速衝出院門，阿華轉頭向著黃警官說了一句，同時把AK遞了過去。
“這支槍上有他參與交火的指紋，如果他反悔，這支槍就是證據。我們是在遭遇攻擊的情況下逮捕他的，能給他留條命，已經很人道了。”
“太好了！不過，我們不能讓他登船，就在碼頭看押，開船前放了他就行。”
“這個你們看著辦吧。現在丟掉我都無所謂。”
悍馬開車大燈，飛快地行駛著，快到山坡的時候，已經看見兩個狙擊手正在飛奔。悍馬稍稍減速，兩個人跳上車，踩著踏板，一起衝上了山頂。
日上三竿。兩輛悍馬在空曠的鄉間公路上輕快地行駛著。距離匯合的時間還很充裕，車輛僅僅保持了80公裏的速度。
車內。1號、2號犯人被押在1號車，黃姓警官看押。女兒和“準女婿”被轉移至2號車，由曹警官和王超看押。
1號車裏的狙擊小組早就興致勃勃地聽完了頭兒“抗命”的故事，興奮得不得了，生怕錯過了這次任務。
不過，狙擊手也頗為不滿，不停地抱怨突擊組的火力太強大，整個戰鬥，他就衝著電線杆上的分電器開了一槍，別說人，連狗都沒撈著打。
樸春吉恢複了通訊。這小子很機靈地說從別墅裏的電腦上找到了配件，才修好了通訊器。
阿華匯報了戰況，不管怎麽說，任務成功了——至少是一大半。
和汪洋也聯絡上了，他們後來沒什麽麻煩，已經接了人，按時返回，再過幾分鍾，他們就能在預定地點匯合了。
漸漸地，兩條公路的交會處，停著三輛悍馬和一輛大巴車。望遠鏡裏，可以看見汪洋也同樣舉著望遠鏡在朝自己的方向觀察。
駕駛員一興奮，猛踩油門衝了上去，直到快撞上了才一個急刹停車，全然不顧後備箱裏嗷嗷直叫的老婦女。
“你小子，又使壞了吧，什麽情況？”汪洋笑嗬嗬地迎上前，一見麵，當胸就是一拳。
雖然分手不到24小時，但異國的戰火使大家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對方。
“嗨，就是多了幾個警衛，錢處就要取消，大老遠來都來了，我距離目標隻有700多米，你說我能就這麽回去嗎？”
“哈哈哈哈，你小子，是個當兵的種！放心，隻要完成任務，錢處、老爺子都不會怎麽樣的。”
汪洋邊說邊引見了他們接到的領事、參讚等幾個重要人物，大家依次敬禮、握手。
這些平民外交官看到阿華一隊人馬麵塗油彩，殺氣騰騰的，都有幾份敬意。而阿華卻不能向他們介紹自己的隊員，更不能展示自己的戰果了。
原地休息了10分鍾，大家喝了一點水，吃了一點幹糧。
休息的時候有幾個菜鳥特戰隊員禁不住好奇，想往阿華的兩輛車上湊，被汪洋給製止了。
不過，看著阿華乘車的車頭和車身都被撞得有些變形了，汪洋悄悄地問了一句：“夠火爆的吧？”
“還好，打了一發陶氏，一箱機槍彈，幾發槍榴彈……對了，我毀了小白的無人機，回去老爺子要不給報銷，還得我自己賠了。”
“你小子，買個真飛機也不愁，別那麽小氣。哈哈哈……”
汪洋的言語中，充滿了羨慕——軍人，熱愛和平；真正的軍人，卻又渴望戰爭！
所有車輛經過重新編隊，再次出發，一路還算太平。
快接近港口城市的時候，郊區多了一些屍體。看來在短短20多個小時內，這裏並不太平。
遠處不時還有零星的槍聲，大家都恢複了戒備狀態。
“2點半方向，距離1500米，發現武裝人員。”
耳機裏傳來頭車機槍手的報告。或許是經過了一次“戰火”，機槍手的聲音已經沉著了很多。
阿華抬起望遠鏡，隔著車窗望去。
眼前還是一片荒漠，斑駁的草地上杵著幾棵不算太大的樹。1500米處有三四間平房，像是放牧休息用的；有大概七八個平民拿著槍，好像在毆打另外四五個平民，不時還有人衝著地麵，打著單發。
距離有點遠，阿華車顛簸的幅度不小，隔著車窗，阿華也看不太清楚。
那些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車隊，就繼續毆打著已被打倒的人。
對於見過“非洲屠殺”的人來說，這種場麵，真的算不了什麽，並未引起阿華的注意。
“頭兒，好像是C國人？”阿華車上的狙擊小組觀察員使用了觀察鏡也在看著。
阿華的望遠鏡是8倍倍率，而狙擊手使用的電子觀察鏡最大可以放大50倍！
“停車！”一聽有C國人，阿華心裏一緊，顧不得車隊還在行駛，先命令自己的車停了下來。
阿華一邊通報著情況，一邊一把拉開車門，踏上了悍馬的引擎蓋。
觀察員也從機槍口探出了身體。
“距離1380米；武裝人員7人；男性；AK；平民5人；亞洲人；3男兩女……狗日的他們在強奸那兩個女的！”觀察員的聲音突然變了！
“1號車和2號車過去看看！其餘車輛留守，注意警戒！”顯然，汪洋也發現了問題。
阿華鑽進車裏，沒等坐穩，悍馬車頭微微一抬，加速衝下了公路。
“機槍手，鳴槍警告！”1500米，悍馬要開1分多鍾，今天，他已經毀了一個女孩了，絕不能再讓兩個女孩在自己眼前再被毀了。
“嗒嗒嗒嗒！”阿華話音未落，車頂的機槍就怒吼著開了火，看來，機槍手早有此意！
“嗒嗒嗒嗒！”汪洋車上的機槍也響了。
“嗒嗒嗒嗒！”停在原地擔任警戒的三輛車上的機槍也跟著開火了！
雖然1500米已經超出了射程，但一說到同胞被侮辱，哪個軍人的眼裏不噴火！
5條彈道，帶著火光指向了目標兩側，隨著車輛的起伏，彈道不斷地“顫抖”著，好像隨時都會掃過去。
A國的武裝平民先是一愣，立刻嚇得趴在了地上，有兩個家夥感覺彈著點還遠，爬起來想逃。
“砰！”雖然車輛還在行駛，射程也還遠，但狙擊手仍開了一槍！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這個點足夠近，近得足夠把兩個家夥嚇回去！
駕駛員把油門踩到了底，全然不顧顛簸。也就是悍馬了，換別的車，早散了。
轉眼開到了眼前，車沒停穩，阿華第一個跳了出來。
“放下武器，趴下！”阿華邊向幾個武裝人員趴著的空隙不斷打著點射邊怒吼著！
兩輛車上下來5個人，還有兩挺機槍直指著目標。
最近處的暴徒雙手按著槍，剛抬了一點頭想看個明白，阿華抬腳一軍靴結結實實地踢在他臉上！那家夥被踢得原地翻了個身，一聲都沒吭，兩顆槽牙從被撕開的腮幫子處滑了出來，當即暈死了過去。
旁邊的另一個家夥緊嚇得把槍一推，緊捂著腦袋縮成了一團。汪洋也沒放過這家夥，彎腰就是一槍托，隔著手掌，砸在後腦上，說不出是手指骨折還是顱骨骨折，發出一聲怪響！
兩個頭兒都下了黑手，手下的戰士更加“肆無忌憚”，被嚇傻了的暴徒一個也沒逃掉，不是被打暈，就是被打得慘叫不止——直到再也叫不出聲為止！
阿華沒有再理會那些暴徒，直奔躺在地上的兩個女孩。
一個女孩仰麵躺著，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撤爛了，還有半個袖子掛在一條胳膊上，光著上身，青一塊紫一塊；下身的**一條邊已經被撕爛了，雙手緊緊地攥著已經不足以遮羞的一小片破布，手上盡是傷痕。另一個女孩側身蜷縮成一團，同樣上身**，下身的牛仔褲已經被用刀劃開了一條褲腿，雪白的大腿上有一條二三十公分的傷口，殷殷地流著鮮血……
阿華和汪洋掏出急救包，展開保溫毯，各自裹住一個女孩。
“姑娘，能聽見我講話嗎？”阿華用C國語問著一個女孩。
女孩迷離的雙眼顯示她已經處於半休克狀態，但阿華能感覺到她全身緊繃著，仍在抗拒。
“姑娘，沒事了，我是C國海軍！”阿華有些吃不準是C國人還是J國人，或者南K國人，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女孩的眼神微微轉了一下，或許是阿華臉上的油彩有些嚇人，她的身體更加緊張了。
阿華一把撕開臂章上蓋著的尼龍布蓋子，口袋蓋的背麵是一小塊鮮豔的C國國旗，臂章是C國海軍軍旗，湊到了女孩的眼前。
女孩已經快合攏的雙眼突然瞪了起來，眼裏閃出一絲光芒……
“哇——”女孩一把抓住了臂章，一頭紮向那麵“微小”的國旗，放聲大哭！
女孩滿是傷痕的手緊緊地抓著臂章，阿華不知道一個女孩哪裏來這麽大的握力，抓得阿華胳膊上的肉生疼，鑽心地疼！
阿華沒有掙脫，而是把女孩摟緊，任由她哭，任由她抓——那份痛，讓阿華幾個小時之前，那些關於“身價”和“玩命”的困惑，瞬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