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變與不變
既然答應了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要好好做一頓的了。想起來這些天還真是多虧了若雨以及風黎的幫忙才能夠每天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所說，對於現在的清雅與夜沐天來說，這一點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
聽說清雅真的要下廚，幾個人不免充滿了好奇，就連一直與雨萱“嬉鬧”的雨希也難得表現出一副期待的樣子，畢竟在別人看來，清雅在被確定是顏家小姐之前，就已經表現得夠像小姐了，她的從容不迫，她的心思縝密，她的……毫無金錢觀念。無論哪一點，都使得她更像貴族少女。
他們對她不會做飯這一點一直深信不疑，不隻是因為她的氣派，還在於她根本就沒下過廚。
隻是，隻有夜沐天與若雨相信她的廚藝。畢竟，想起她獨特配方的烤肉配料，真的是久久都難以忘懷。
看到若雨主動去打下手，而若雨與清雅又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眾人的胃口可以說是被吊足了，隻差按著不怎麽饑餓的肚子狂咽口水了。等到“飯菜”被端上來的時候，眾人均是有些傻眼。
這是可以吃的節奏了麽？不是半成品吧！可是再怎麽看都隻是……被切好的蔬菜和切得很薄的肉類而已，沒有用調料調理過，甚至於都還沒有煮過的吧！不過他們麵前那幾個熱氣騰騰的小鍋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煉丹需要加水麽？
隻是，為了表示對於做飯的大小姐的捧場，眾人還是決定提起筷子，做一次最原始的“茹毛飲血”的嚐試。隻是這兩個小妮子卻是製止了大家過於衝動的行為。
“吭吭，你們看到了。你們每個人的麵前呢，都有一口熱氣騰騰的小鍋，下麵都是起了火的，所以各位一定要小心了，尤其是自己的衣袖。一會兒呢，我們是需要將自己的菜放進去煮的。隻是在這之前呢，你們要報一下你們喜歡哪一種口味的湯料以及蘸料。”清雅看了一眼迫不及待想要給這些人普及一樣她家哥哥新鮮新奇做法的若雨，示意由她來講解。其實或許沒有清雅的示意，若雨也是很樂意告訴別人一種他們從來都沒有嚐試過的吃法的。
“都有什麽味道的啊，若雨姐姐。”雨希將自己的筷子銜在自己的口中，一副很配合又很新奇的樣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到他越來越像男生翻版的原來哥哥的樣子。若雨對他一直都沒有什麽抵抗能力。
看到大家同樣一副迷惑，無從下口的表情，若雨笑著為大家做解釋“湯料辣味的有微辣的，有特辣的。自然還有一般的滋補的與五香的。蘸料有芝麻醬的，酸辣的，韭花的。任君選擇。”
他們真的是從來都不知道吃個飯而已，竟然可以有這樣反複而新穎的方式。遲疑著點了自己喜歡的湯料與蘸料，然後在若雨的介紹下嚐試著試吃了一口，卻發現味道卻絕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的飯，再怎麽說他們都是見識過世間美味的人，因為都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這樣的簡單的美味卻是聞所未聞，味道也是前所未有的新體驗。
“若雨姐姐，那我們旁邊的杯子是用來做什麽的？”雨希吃著隻覺得停不下貪婪的口，隻是當他用自己的餘光去看時，這才發現原來他們的旁邊還放了一個口徑比較大的杯子，裏麵甚至連水都沒有。
“這個啊！本來是飯後甜點，既然現在就問出來了，那就現在做吧！”說著，若雨用眼神請谘詢清雅是否可以。清雅點了點頭。揮揮手，這幾個杯子裏便是被細碎的小冰淩填滿大半。
雖然同樣怪異，同樣是沒有嚐試過的事情，但是這一次眾人卻是屏住呼吸等著清雅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她將處理好的色澤鮮豔的濃稠的東西均勻地鋪在了冰屑上麵，然後撒上了細碎的芝麻，花生仁碎屑。配上勺子。便是收手對他們說到：“嚐嚐看，雖然我們都不懼炎熱，但是想來如果可以吃上冰涼可口的東西想來也是拒絕不了的。”
“哇，真的誒！涼涼的，酸酸甜甜的，真好吃。”還沒等清雅說完，雨希就做了第一個嚐試的人，此時他幾乎是雙手捧起裝起碎冰的碗，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填，含混不清地追問著究竟還有沒有。弄得已經被大家公認是他小女朋友的雨萱很是不好意思，多少有些臉紅了。
“多吃點，沒事，這東西很好做的。這瓶果醬你拿著，還有這些芝麻屑以及花生屑，想吃的時候就自己做點碎冰吧！”清雅從始到終都是這樣一副笑容溫和的樣子。夜沐天忽然從她這一副姿態中更加體會到了她之前同自己說的話。
“沐天，我時常在想一個人應該不要讓自己背上太多的仇恨，也隻有這樣才能活得更加逍遙自在……這樣做隻會讓自己受更多的傷害。我知道這些事情想要遺忘該有多難，但是現在的我不想因為這件事難做就不去做……這樣子真的很麻煩，也很無聊。”
她是真的隻想過一種平淡溫馨的生活的吧！所以當初明知道殺手世家與中心城區之間可能有的關係，她卻不願多想。她收養了那麽多無家可歸，或者別人追殺而難以獨自活下來的人卻不是為了實施她的複仇計劃……雖然她口頭上不承認。
明明夜家與風家都欺負到了頭上，她更多的卻是憤怒與心痛。直到那些人不顧自己麵子的第二次大規模的圍攻。
她的修煉天賦更是讓人讓人眼紅的不行。短短的幾年就達到了多少輩的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但是她卻不願意去用心一些，再用心一些。同她比較起來，夜沐天覺得自己時常會被她淡然超脫的樣子比下去。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因為這樣一種無與倫比的淡雅姿態。
她不是因為年齡尚淺，經曆尚少才能夠眼睛清澈，而是經曆了一切，看透了人事紛擾之後還能夠保持著這樣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她總說她不是一個好人，她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以德報怨，但是如果這樣的她不是好人，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沒有一個好人。
自己的師傅有著現在的自己還是難以觸及的身份與高度。他是從自己的尚小，資質不明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教導自己。也時常會因為自己在武學上的天賦驚歎，然後嘟囔著自己的老朋友為什麽這次與自己的步調不一致。看樣子竟是雖然口上不說，但是對自己一向很是滿意的樣子。可是當初在自己離開之前，自己的師傅卻已經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態度。
他說終究還是自己的老朋友勝了，因為縱使武力再高，如果沒有一顆可以包容萬物的心，終究還是達不到他想要的境界。他以前是不懂的。但是最近看到清雅的樣子。他終於開始明白師傅的話，也終於開始明白讓師傅搖頭的，自己欠缺的地方究竟在哪裏了。
那麽最符合自己那個實力莫測的師傅的標準的果然還是清雅吧。他的那個老朋友又是誰，下一次一定要找那個老頭子問個清楚。老頭子說過，他的人生雖然充滿了坎坷，但是最有福的卻是找對了能夠攜手一聲的人。這一點縱使他不說，自己也是很明白的。至於他說的要在清雅身邊好好接受一些熏陶以除去自己身上的一身戾氣，現在想來或許可以嚐試一下。
清雅看到夜沐天就吃一點，而且一直看著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徑直走到他身邊坐下。“沐天，怎麽了，是飯菜不和胃口麽？你在想什麽麽？”
夜沐天自然而然地將她懶在自己的懷中，讓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單手撫在她的背上說道：“我隻是在想一生有你，夫複何求。”
“你什麽時候也會說這樣的嘴上抹蜜的話了。難道是我說的話對你有影響了麽？”清雅乖順地在他的懷裏，微微地仰頭，看著夜沐天的臉笑了笑說道。
“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會記在心中。也願意為了你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清雅看了看說得一臉平靜模樣的夜沐天，說道：“其實你真的不必如此。每個人有每個人與別人不同的地方，沒有必要強求一致的啊！”
“其實也不全是為你。我也想要活得逍遙自在一些。不想讓自己永遠擔著一些使自己痛苦萬分的東西。”夜沐天的眼中滿滿的是深思熟慮之後的認真。
“沐天，你變了。”
“那麽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是變得讓你更加滿意了，還是讓你討厭了？”
“嗯——變得更加迷人了。”清雅同樣表情看似認真的上下研究了一遍，這才鄭重地回答道。
夜沐天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捏清雅小巧的鼻子，他看著帶點小調皮的清雅就忍不住自己做亂的手。他半認真地說到：“涵兒，我喜歡你在我身邊。”
“嗯，我也一樣。”
一邊已經習慣了看牆角的若雨終於欣慰地感歎了一句：“嗯！的確是有種小夫妻的感覺了呢！”
誰都沒有想到清雅手上的戒指會在這個時候光芒大亮。卻也像水到渠成一般地一時間將清雅包裹在一陣光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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