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溫馨長談
“你知道的，我隻是不想你冒險，並沒有責備你的意思。”看到這小女人難得別扭地認錯的樣子，夜沐天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放柔了語氣說道。
聽到眼前的人說的話，再看眼前這兩個人的樣子，火麒麟終究選擇相信。更何況它本就已經別無選擇。
“吾沒有辦法強求，也知道強求不來，隻希望汝等可以言而有信。”說這句話的時候，它眼中的光彩已經開始漸漸散去。它勉強著開口道：“汝等挑了你們喜歡的東西便離去吧！吾還想見一見吾的屬下一些。”
既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自然看了看，隨便取了一些東西便走了。到這種程度，他們也不缺什麽了的。隻是夜沐天還是取了一些麒麟血。這火麒麟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留下一些它存在過的證明也是好的。
清雅與若雨他們說好了的。既然獸潮退卻，他們的危機也已經解決就沒有必要再在城中繼續呆下去。所以隻讓他們在城中完成采購的任務便立即出城，在小樹林口的地方與之匯合。
所以當他們要出樹林的時候，便是遇見了正等在那裏的若雨他們。幾人也不耽擱，就直接走了。反倒是雨希多少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怎麽走那麽快啊，我還沒有玩兒夠呢！”這個小祖宗……
“哥哥，那邊的事情你們解決完了吧！那隻麒麟獸沒有攻擊你們麽？”
“嗯，解決得差不多了。不過事情並沒有向之前設想的那樣發展。火麒麟它選擇了我們。”想起火麒麟的遭遇以及它的反應，清雅就覺得有些可笑。
“那個人一定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吧！明明設好的那樣細致的局，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偏偏哪一環都有問題。最終我們還是順利脫身了。那個局也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若雨接著哥哥的話說道，心中多少有些自得與驕傲。
看到若雨一路上越發小女人的樣子，風黎也樂見其成。就拿現在來說，看到這小女人一臉我是誰，我哥哥是誰的驕傲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刮她的鼻子。
風黎這樣說到，話裏卻包著難掩的寵溺：“就你最有本事了！”
“我就是有本事。”說完這句話的若雨忽然想起自己的哥哥，忽然就紅了臉，轉過頭看了看清雅，然後補充說道：“自然，最厲害的是我的哥哥。”
“好了，不需要你的這句話。你們倆好好玩，隻當我不在就是了。”若雨一向感覺哥哥的臉上就隻容得下溫柔，和善，大方，得體等形容詞的表情，什麽打趣啊，邪惡啊，別有深意啊的一律都不適合，也不應該出現。可是為什麽此時竟是這個樣子？她就笑了笑若雨就覺得什麽都不對了。而且，她還直接就去找姐夫了，這是個什麽意思？為自己與風黎騰出說話的地方麽？就算為她著想，要不要做的這麽明顯啊——啊喂！
其實清雅也隻是找一個借口到一邊去，有些事情，她想要再了解一下。
“沐天，當時火麒麟給你傳過去的影像中那個人是不是你認得？”
“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夜沐天怔了怔，無奈地說道。在清雅明朗的目光下，一切的隱藏都是無效的。
“那就說說吧！自然如果你不想說也不必勉強。”清雅隨著他的步子走著，淡淡的開口道。她能感覺出來，或者說依著當時沐天的反應，她能夠看出來，這個人必定是沐天認得的，而且……他與他（她）之間必定有著某種關係。
“那是夜家的十長老。”就是這樣的一句話，明明很單薄的一句話，卻好像是打開沉重記憶的開始。
“聽說很淫邪的一個人？”清雅吃驚了，雖然沒有刻意去關注夜家的情況，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讓人無法忽視。
“嗯，的確就是他。”夜沐天的語氣中有著不可忽視的諷刺。“就是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人，夜家家主竟然都不舍的將他逐出家門，隻因為他的靈力是最接近於老祖宗的人。所以也隻是將他降為了十長老而已。嗬，當年還真是多謝了他的照顧呢！”
就算是過了這麽多年，當年造成的傷害還是那樣的明顯，可見當初的傷有多麽的深刻。清雅在旁邊拉住他的手，想給他一些溫度。或許就不應該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隻是不想他要擔著她的事情的同時還要為自己的事情時時地品嚐著自己心中的苦。
“你也不要多想。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還是可以擔得起你的。至於他們，我是要留著記憶到報完仇之後。”夜沐天看到清雅擔憂的眼神，不由得揉了揉她的秀發，這個小妮子到底以為男人是什麽？“你隻要擔心你自己就好，其他的心不用操的。”
清雅扯掉在她頭上做亂的手，牽在自己的手中，然後說道：“沐天，我時常在想一個人應該不要讓自己背上太多的仇恨，也隻有這樣才能活得更加逍遙自在。這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想法，我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做一個好人。隻是別人傷我們的場景不要時常記在心中，因為我們可能被這種傷害的畫麵傷害許多次。這樣做隻會讓自己受更多的傷害。我知道這些事情想要遺忘該有多難，但是現在的我不想因為這件事難做就不去做。更何況，我們因為自己的恩怨去找別人報仇，那麽那個人的子女也會因為我們對他們親人的傷害再來找我們報仇，這樣子真的很麻煩，也很無聊。”
“所以，這就是你這次一直走得很慢的原因？”
雖然她強調自己不是好人，但是即使知道有陰謀依然要救這一城百姓的是誰？又是誰在救了之後幹脆就走了，不去打擾對他們心懷感恩的百姓？她這個女人總是為別人想得很多，也隻因此，她的身邊才最終聚起如此多的願意為她豁出性命的人。反而是她自己看不清楚，以為這一切都沒自己什麽事情！
更何況，這樣的想法，這樣的心胸。在這個人們都以自我為中心的大陸上，究竟能有幾個人擁有？憑良心說，現在的他也不是這麽容易就能達到的。看著神采飛揚的清雅，夜沐天的眼睛閃了閃，這個小女人啊，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帶給自己驚喜！
“啊，被你發現了啊！”清雅略帶調皮地說道，甚至配合著她自己的語氣背著自己的手，轉了個圈，麵對著夜沐天。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清雅手上的古戒亮了一下。沒有注意到這一場景的清雅繼續說道：“其實呢，也不全是了。南宮家雖說做了這個預言，但是造成這樣的後果可以說也不全是他們的錯。我沒有必要怪罪他們的。”
“那麽，夜家呢？”他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放開，但是隻要她可以的話，他可以……既往不咎。前提自然是他要了解他的身世，還有夜家人不能再來害他們。隻是從之前那個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究竟是多少呢？他想知道，對於夜家的羈絆可能比他還深的清雅究竟是怎樣想的。
“嗯這是個問題的啊！雖然當初在想要殺掉我的時候夜家家主的眼睛裏的確是很猙獰的，但是當你倒在他眼前的時候，我卻好像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更為複雜的東西。所以我想，夜家的事情，你恐怕要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了。至於我的恩怨，恐怕就隻是集中在夜家那個抓了我母親的那個傳說中的老頭子身上！無關夜家其他人什麽事情。”
清雅說這些話的之後，眼神平靜而自然，毫不做作毫不掩飾。夜沐天有理由相信她就是認真的。
一時間，對於她這種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奇思妙想，夜沐天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而後麵，看牆角卻連點覺悟都沒有的若雨正對著身邊被迫被挖來看牆角的風黎抱怨到：“誒呦，瞧我的笨哥哥呦！兩個人相處，他究竟是在做什麽麽！”
後麵看到沉默的兩人，又說：“誒呦，這種時刻不是應該轉變下話題，讓氣氛活躍一下麽？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這樣是怪不得哥哥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呦！”
看到他們兩個又開始談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她明顯表現地很激動，直想跳出去，可是關鍵問題是被身邊的風黎拉住了。
被迫聽她嘮叨著的風黎聽到這些話都要仰天長嘯了。這究竟是個什麽事麽！如果她說的，她但凡用在自己身上想一想的話，現在也不至於如此了。她如果做到了的話，自己也不必追著小妻子追得如此辛苦了……
一時間沒有拉住，這個自從回來之後，便是變得愈發衝動的若雨已經衝了—衝了出去。她忽然努力地抱住清雅的胳膊，說道：“哥哥，你不是說今天你要為我們做飯的麽？快點兒啊！我都已經忍不住想吃了。”
清雅明明知道她這句話很有問題，但是看得出她的眼裏是真的渴望，她也就直覺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