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蘇千暖身後的傅景霆時,臉色變得複雜,但隨即而來的是了然,鄙夷,偽裝後的表麵禮貌。

“傅總您今天怎麽來了,距離投資商研討會不是還有幾天嘛?”

“陪未婚妻參加你們的考核,不請自來,你們不介意吧?”傅景霆聲音極具氣勢,聽著是商量,其實就是通知。

偏偏聲線溫潤,又讓人覺得態度十分友好,挑不出毛病來。

蘇千暖回頭看了傅景庭一眼,有些驚訝,隨即也反應過來,現在的玄門不複從前,盈利變得更加重要,有幾個金主爸爸,市屬正常。

白鶴聽了傅景庭的話也隻得悻悻然點頭,可隨即他笑著抬起頭,“當然不介意,隻不過我們協會篩選很嚴格,就算您在,我也不會放水,蘇小姐可以嗎?”

言語之間全都是對蘇千暖的質疑,就差把你今天帶了後台過來,我也不會給你麵子這句話說出來了。

雲山淺笑,心胸狹隘的老東西,他蘇小友還需要走後門?

要不是怕上次引雷符招來麻煩,就憑那個轟動程度,現在就得他們求著她加入協會,讓大眾更加相信玄門。

“我當然可以!”

蘇千暖始終保持不鹹不淡的清冷神色,仿佛白鶴說的做的這一切就是她不屑看上一眼的小把戲。

傅景庭也是冷哼一聲,眼睛微眯,就讓人畏懼,“白大師未免想得太多,我的人,不需要走後門,既然要考核就趕緊開始吧,我們還有其他活動要去!”

毫不掩飾的護犢子,傅景庭說完,一把攬住蘇千暖的腰就往協會裏麵走,他神色肅穆,仿佛對待什麽鄭重的大事。

看蘇千暖看他,眼神堅定,“放手去做,一切有我在,你負責技術,我負責解決這群人!”

蘇千暖:……

她自己確實可以,但是……該死的安全感!

雲山趕緊走在右側前麵半步帶路。

今天的考核早就傳遍了整棟大樓,所以在幾人說話時,周圍就聚集了不少趕來看熱鬧的玄門弟子以及大樓員工。

他們也跟在幾人身後趕往試煉場。

“蘇小姐還真來了,要是成功,豈不是超越風越派天才弟子玉無塵的存在,想想都不可思議。”

“我覺得不會,玉無塵學了多久了,蘇小姐好像是半路出家呢,以前學的可是琴棋書畫,再說了,有實力幹嘛帶金主爸爸過來鎮場子,我看玄。”

“希望待會兒白副會長不要讓人太難堪就是了,他嘴巴那麽毒,得罪人,人家不捐助我們,工資會不會降?”

議論紛紛中,所有人都到達了試煉場,場地評委席坐著玄門協會會長白昆侖以及其他八位成員。

評委席後方,站著不少各門派的主要弟子,玉無塵首當其衝站在首位。

蘇千暖一進來就看到了他,鑒於上次的一麵之緣,二人不約而同頷首微笑打招呼,眼神交流的瞬間,一旁的傅景庭敏銳察覺,順著蘇千暖的視線看過去。

玉無塵……他家暖暖什麽時候和玉無塵認識了?

他收回視線,心裏隱約不太舒服,但也跟著迎接的人坐到評委席旁邊的位置上,等待蘇千暖的考核。

蘇千暖和白鶴,雲山一起來到場地中間,他們麵前坐著男女老少八個人,一旁有一張桌子,擺著紙張和筆。

“蘇小姐,這就是第一題,看麵相,這八個人我們已經看過,也寫下來正確答案放在會長麵前,現在請你一一寫下他們的運勢在相同編號的紙上,如果全部正確,視為通過第一關。”

白鶴伸出手來一一解釋,說完就拽走了雲山距離十米遠,等待蘇千暖給出結果。

蘇千暖點頭,走到一旁把八張紙全部拿起,然後拿了筆走到第一個人麵前,這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

這人淚堂至兩頰如白氣環繞,主父母刑傷,其印堂發青又逐漸走白,這印堂青若無孝服損錢財,印堂白,孝服來……

蘇千暖一一寫下論斷,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八個人,她在每個人麵前都

隻掃了不到三十秒就開寫。

不過短短五分鍾,她就把一疊紙全部遞給了白鶴。

“蘇小姐稍等!”白鶴冷臉接過,信心十足的往評委席走,麵相要準,就算有天賦,怎麽也得看過好幾年的資本。

就蘇千暖這半吊子,他都不用看,就知道待會兒會丟臉得很!

他把八張紙遞給白昆侖,白昆侖分發下去核對,最後匯總結果,眾人全都翹首以待,竊竊私語不停,猜測究竟能不能看準。

不過兩分鍾,白昆侖站起身,竊竊私語聲消失,眾人豎直了耳朵。

“恭喜蘇小姐,全對,甚至比我們寫得更為細致,可以進行第二項了。”語罷,再次坐下,滿意的點頭。

圍觀的人群裏一陣小聲驚歎,所有人都衝蘇千暖投去晚上的目光,傅景庭的淩厲也柔和了幾分,蘇千暖在他眼裏正在發光。

但同時,他又察覺到另外一道熾熱的目光和他一樣在盯著蘇千暖,他抬眸望去,又是玉無塵!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回望過來,兩個男人視線交匯,竟然都衝著對方微微一笑,場麵看似和諧,空氣中卻是暗流湧動,肅殺隨風起。

白鶴有些不相信,自己跑去檢查答案,一遍看完,神色也有細微變化。

還真給看準了,算是有天賦,不過這麽自傲,還想做協會管理成員,沒那麽簡單。

他再次走到蘇千暖跟前,“蘇小姐,聽說你畫符很厲害,不如,我們第二題就比畫符,我跟你比!”

“隨便,我都行!”蘇千暖知道白鶴最討厭年輕人不自謙的模樣,加上又想再次試探確定他體內是不是真的和相柳煞氣有關,這態度就自然更加高傲自戀起來。

就怕氣不到對方。

當然,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祖宗,她又不是年輕人,完全心安理得!

果然,白鶴一看蘇千暖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眼睛裏隱約就有怒氣浮現,卻生生壓了下去,冷哼一聲,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畫符。

他就不信了,作為全行業畫符最有造詣的人,他會比不過一個小丫頭!

蘇千暖神情自若,走到另一邊已經準備好了,書桌上開始畫符,畫符是一個自由命題,範圍龐大,一時間,蘇千暖還真想不好畫個什麽合適。

看她提筆就停住為難的模樣,圍觀群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心思各異,他們都感覺,蘇千暖這一局要栽。

尤其是白鶴,信心倍增,隻有傅景庭,雲山和玉無塵,一副胸有成竹,完全信任的姿態。

有了,平安,求財,桃花一樣一張,算是普羅大眾最多的需求,雖然她現在隻有兩成功力,和白鶴的水平比,應該相差不多。

她提筆,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間收筆完成,快得就像是過家家,畫完等了白鶴足足十五分鍾,他才畫完。

“蘇小姐,畫符,重在質量,可不在速度和數量,你還是太年輕了!”

白鶴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一揮手,讓人把他和蘇千暖的符全部端到評委席,他信心十足的等待,五分鍾後,白昆侖起身,目光看向蘇千暖。

“畫符環節,質量,數量,速度都為蘇小姐領先,恭喜蘇小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話畢,眾人齊齊驚呼不已,鼓掌聲一片,傅景庭神色鬆快,喜悅之色眼角眉梢清晰可見。

隻有白鶴,如被雷劈,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他,竟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