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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絢爛英豪第四部之幸福時光??

晉江專欄(多多打分哦)?

?飛豹團的駐地顯示在麵前的時候,江揚向身後坐著的淩家父子進行了客氣而鄭重的介紹。“萬事都在開頭,還不盡完善,讓小寒哥哥在這裏,委屈他了。”??

淩易搖手笑:“哪裏,他喜歡這種地方,和喧囂遠一點,反倒舒坦。小寒?”?

已經要被稱為“前國安部最佳特工”的淩寒正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看,用一種可以定義為飄渺的眼神──路那邊是飛豹團正在平整開挖的訓練場,江揚可以確定,現在這種午飯時間,別說人,連工具都不會有。大約淩易輕輕地一推有了結果,淩寒轉過頭來,在後視鏡裏找到了江揚正盯住自己看的眸子,回以一如多年前那樣清淺優雅的一笑:“沒關係,是挺好的。”?

江揚也笑,欠身,重新坐好,指揮著秦月朗把車停到指定位置。淩寒率先下來,站在燦爛的冬日陽光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江揚飛快地給長輩開車門,然後笑著對淩寒囑咐:“這裏可不比市內,風硬得很,披件衣服吧,免得冷了傷處。”?

“我早就好了。”淩寒的沒有給江揚好臉看,丟下一句,朝著中心大樓走去。淩易有些發愁,江揚更是又擔憂又無奈,幹脆兩人都不說話,追著前麵那個雖不高挑但是非常倔強的背影而去。?

飛豹團建製還很小巧,因此江揚沒有獨立的官舍,隻是一套大開間的居室而已。早就知道自己會有一個副官,因此他把最大的一間房隔成了均勻的兩間,留給程亦涵一半──還剩一間小房,喜歡電影的指揮官本想把它改造成茶舍或者會客廳,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此時,五個勤務兵剛剛收拾停當,江揚便讓淩寒挑。他想,如果淩寒挑了原本留給程亦涵的那間,他就隻好替副官重新謀個住處。結果淩寒倒是非常大方非常理解地倚在小房間的窗口向下望了一眼:“住這裏,不會讓你很為難吧。”?

江揚一時間無話可說,隻能樂嗬嗬地過去幫他收拾行李。再好不過了……他想,簡直是完美,萬一淩寒鬧起來,他就可以穿過副官的房間,關上兩重門,直達自己的休息空間,不聞不問──程亦涵和淩寒的關係更好,他們也許更願意談談呢??

淩易非常滿意這種貼身關注式的安排,格外感激江揚,臨走的時候,特意要求兩個孩子在飛豹團大門口合影。淩寒一百萬個不情願,礙於自己是哥哥,當著弟弟的麵不好發作,隻能悶著過去,趕緊拍完了事。秦月朗跟江揚親昵地道別,載著淩易的車剛開出不到50米,淩寒就揶揄地扔出一句:“知道麽,就跟快遞一樣,剛才那張照片表示貨物完好送達。”?

蘇朝宇的母親仍然昏睡,她本是個極美的女子,卻在歲月的悲傷和病痛的折磨中飛快地憔悴和老去了,莊奕小心翼翼地摘掉枕頭上脫落的長發,心疼地吸了口氣。?

蘇朝宇什麽也不說,隻是靜靜地攬著她的腰。?

“差不多到時間了,你回去吧。”莊奕側頭對蘇朝宇說,“這裏交給我。”?

蘇朝宇看看牆上的掛鍾,他正在備戰陸戰精英賽,每天都有超過8小時的專門訓練,今天是母親例行化療的日子,早晨訓練結束以後,他跟教官請了幾個小時的假,按規定必須在6點之前歸隊。?

他們之間早已省去了所有感謝和客套的話,蘇朝宇親親女友的嘴唇便站起來收拾東西,從皮夾裏拿出這周打工的薪水留給莊奕,莊奕妥帖地收了,又從包裏掏出一瓶進口的複合維生素片塞進蘇朝宇包裏。蘇朝宇把那個包裝精美的瓶子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確定不是玻璃瓶以後才隨意地跟筆記本文件夾丟在一起,低頭又親了親女友的額頭,說:“你那裏實習也賺不了太多錢,以後不要……”?

莊奕早一個吻堵過來,笑:“我的錢,要你管。”?

“好好好,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蘇朝宇舉手投降,藍眼睛裏卻都是笑意。莊奕從來不試圖跟陸戰精英賽的種子選手比肺活量,何況這裏是病房,她隻淺淺地吻了吻就放開蘇朝宇,一麵給他係圍巾一麵盯著他的眼睛說:“當然,你的債權,你的股權,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不許隱瞞,更不許轉給別人。”?

蘇朝宇低頭蹭蹭莊奕的額頭,輕聲“嗯”了。“訓練的時候不許給自己加翻倍以上的量,晚上12點前要回寢室好好休息。”莊奕給他披上大衣,柔和地囑咐,“我可不想你也病了。”?

“放心,我有教訓了。”蘇朝宇一一答應著,兩個人又悄悄地交換了很多甜蜜的眼神和動作,真要走的時候卻幹脆利落,蘇朝宇一個人下樓,步行去地鐵站。帝國軍校位於西郊的大學區邊緣,就算開車到醫院也要1個小時以上。?

折騰了一下午,這個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地鐵裏擠滿了下班族,蘇朝宇找了個角落站著,大二體檢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比入學時又長高了兩公分,身高最終定格在188公分,站在地鐵裏,頭頂幾乎貼著天花板,不得不微微低著頭。時間倒是還早,蘇朝宇靠著牆閉目養神。?

還有72天。?

這個數字幾乎是第一時間冒出來的,蘇朝宇無可奈何地歎氣,距離陸戰精英賽還有72天,他的心理素質並不差,但總會想起去年比賽的慘敗──12個項目拿了四個第一,五個進了前三,還有一個第四和一個第五,帝國軍校隨行的教練組歡聲雷動,所有人都認為蘇朝宇一定能刷新布津帝國在此項比賽上的最好成績並實現獎牌零的突破,幾乎要提前慶功了。可那天晚上蘇朝宇卻突然病了,超量的訓練、勞累和營養不足讓他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把狀態調整到了最佳,再加上飲食和氣候的緣故,剛一下飛機就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水土不服反應,四天高強度的比賽讓這種狀況變本加厲。蘇朝宇高燒了整夜,第二天早晨卻固執地不肯棄權,用酒精給身體降溫以後還是上了賽場。最後一項的成績是第九,總成績排在第四,雖然已經刷新了布津帝國在此項比賽中的最好成績,卻仍然讓從小基本沒得過第二的蘇朝宇覺得非常失敗。閉幕式那天,他蒼白著臉色坐在校長史少昂的身後,大賽組委會主席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還無知無覺,被旁邊的教官掐了一下才慌張地站起來敬禮。那個銀色頭發的老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身邊的秘書遞上燙金的邀請函,老將軍說:“我很期待你明年的表現,孩子。”?

蘇朝宇一戰成名,布津新聞聯播花了5分鍾的時間介紹他,還插播了很多比賽中的精彩片段,很多權限極高的戰鬥單位都非常宛轉地寫信給帝國軍校的校長史少昂中將,希望軍校能允許蘇朝宇提前畢業,到自己的集團軍服役。史少昂把這些信件都壓了下來,他一直都相信,那個藍色長發的少年會創造最無與倫比的奇跡,會成為以後很多年學校的驕傲。為此,史少昂中將特意給自己的師兄、布津帝國七大元帥之一的江翰韜元帥打了個電話,正在為飛豹隊隊員福利問題與父親爭吵不休的江揚中校旁聽了這個電話,對於史少昂中將的盛讚頗不以為然。?

當然,這一切蘇朝宇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今年的目標已經鎖定了金牌,是對病床上媽媽的告慰,更是讓世界某個角落裏的暮宇注意到自己的途徑。蘇朝宇歎了口氣,隨著人流走出地鐵,換乘一輛依舊擠得像沙丁魚罐頭的公交車,在顛簸了一個多鍾頭以後,他終於回到了軍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