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傷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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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樓沈夫人下令封了,沈大人並未打算帶著秦舒白去明月樓。站高望遠,若是一個不小心讓他瞧見了楚昕薇豈不是虧了?

他可沒有忘記喊秦舒白進府的目地,並不是為了抬舉秦舒白!

秦舒白方才眼底閃過綠光,顯然是對昕薇動了心思。

沈大人吩咐人在明月樓幾百米處的水榭亭台裏,擺了一桌宴席。這裏的視野極佳,可將明月樓盡收眼底。“來!喝一杯!”

沈大人斟兩杯酒,自己的那杯滿得將要溢出來,七分滿的遞給秦舒白:“我也不欺壓你,你喝半滿一杯就夠了!”說罷,碰撞了一下,杯子裏的酒水大半晃進了秦舒白的酒杯裏。

秦舒白垂眸看著酒杯裏滿溢的酒水,望了眼沈大人半滿的酒水,抿緊了唇。他今日算是見識了沈恒昌的無恥!

雖是如此,秦舒白還是喝了下去。

“再來,這一杯酒感謝你放薇兒一條生路。”沈大人與秦舒白碰杯。

聞言,秦舒白臉色一僵。驟然收緊了端著酒杯的手:難不成昕薇嫁給他就沒有活路?

心中氣悶不已。

看了眼杯中酒水,吃了一次虧,這回也用力撞過去,二人的酒水全都灑落在玉白石桌上。

沈大人擰緊了劍眉,粗曠的嗓音對一旁伺候的丫鬟道:“滿上滿上。”吩咐丫鬟端著地上沒有開封的酒水,伺候秦舒白喝酒。

“……”

秦舒白很不齒沈大人的行徑,不由自主的想昕薇嫁給他可有受委屈。

沈大人搖了搖酒壺,幾杯酒下肚,已然空了。隨手抓了一壇子,大飲幾口,挑眉衝看著他的秦舒白道:“你隨意。”

秦舒白被沈恒昌刺激到了,他心底隱約將沈恒昌當成了情敵,自然不甘落下風。從丫鬟手中奪過酒壇子,學著沈恒昌大飲幾口。辛辣的酒水灼燒著胃部火辣辣的,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好酒。”

沈大人嘴角翹了翹,吃了幾顆花生粒,閑談了起來:“兄弟看起來弱不禁風,飲酒卻是海量。當年薇兒說你可是滴酒不沾……”眸光一暗,似說到傷心事,端著酒壇子灌了幾口。

秦舒白心中感傷,隨著沈恒昌一同喝下去。

不消幾刻鍾,秦舒白喝了兩壇子酒。醉眼醺醺,俯身趴在了玉桌上。眼前一片朦朧,出現幻影。腦袋昏沉,隱隱脹痛。

沈大人目光清明,扔下手中的酒壇子,看著醉醺醺的秦舒白,鄙夷的說道:“兄弟可是醉了?我遣人送你回府。”

秦舒白搖了搖頭:“不……不用……我……我沒醉……”

沈淺站在遠處,看著亭子裏的一幕,對沈夫人說道:“父親意見大得很呐!許久都不曾見他這般無恥的欺負人。”

沈夫人眺望著亭子裏的場景,緘默不語。她心裏早已沒有了秦舒白,可沈恒昌卻一直以為她對秦舒白不曾忘懷。看著他暢懷,沈夫人也不去勸阻,他若因此而消去芥蒂便隨他去。

沈淺喜歡她父親的無恥行徑,睨了眼母親道:“父親將秦大人灌醉,恐怕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母親難道不去勸阻一二?”

沈夫人如何不知沈淺話中之意?輕歎道:“母親與你父親若沒有感情,何以相濡以沫這麽多年?你呀!莫要為你父親抱不平!”

沈淺搖頭道:“母親不明白,父親雖然是莽漢,可在感情上也有細膩的心思。你不說,他也閉口不提。可終究是想要明確的知曉,你心中可有他!當年你與秦大人的事跡,即使那麽多年過去,依舊有人津津樂道,其中不乏有羨慕之情,可見當年你是熱情之人。你待父親雖是一心一意,與過往相比太過內斂,父親與秦大人兩相比較下,難免會心中鬱結。”

沈夫人麵頰含春,染著淡淡的薄粉。一把年紀了,還談這些情呀愛呀,也不嫌臊得慌!

沈淺輕移蓮步,去了亭閣中。驀地,腳步一頓,聽到沈大人在套秦舒白的話:“你來沈府作甚?”

“薇……薇兒。”秦舒白醉得厲害,說話舌頭打結。

沈大人臉霎時黑沉,壓製住心頭怒火,冷聲道:“想娶她?”

“想……”

嘭的一聲,沈大人一拳砸在桌子上,當他是死人呢!想要跟他搶夫人?

“來人,將他扔到……河裏去!”

“父親!”沈淺製止了沈大人,看著沈大人不悅的蹙眉,淺淺的笑道:“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想娶母親,那麽要給他娶了妻,便沒有心思打母親的主意。”意味深長的說道:“聽說秦夫人可是不想離開秦府呢,她如今居住在客棧,何不將人送到她那兒去?”

沈大人眼前一亮,覺得此計甚好。

萬淑萍可不是那麽容易能夠甩掉的人,若是秦舒白與她再度有了糾葛,恐怕不會如此善了了。

“阿淺,你當真是爹爹的好女兒,嫁人了爹爹可舍不得。”沈大人摸了摸沈淺的頭頂,沈淺不躲不閃,父親寬厚帶著厚繭的大掌令她感到心裏很溫暖,她想要的夫君,定要如父親對母親那般的順從疼愛,對兒子嚴苛,女兒千依百順。

“父親酒量愈發的見好了。”沈淺微微含笑,揶揄的看著沈大人。

沈大人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古銅色的麵色浮現一抹詭異的紅。他在女兒麵前,拿不出半分為人父的威嚴。

“阿淺啊,你母親不允父親喝酒。喝的都是些水,你可千萬別與你母親說啊!”沈大人如小時候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支梅花木簪遞給沈淺:“這是爹爹給你雕的,今日之事是咱們之間的秘密!”

沈淺接過梅花木簪,壞笑的指著不遠處迎風而立的沈夫人:“母親早已知曉了!”說罷,讓人帶走了秦舒白。

轉身眸子裏一片寒涼,當年棄了她的母親,若不是她的母親遇見了父親,退婚的女子根本就極難說到好親事。如今,塵埃落定,他竟敢與父親搶奪母親。

沈淺冷笑了一聲:“務必送到秦夫人住處。”

“是!”黑衣人提著秦舒白轉瞬消失在沈府。

……

萬淑萍養尊處優慣了,受不得苦。被休出府,不想回府聽到父母的逼問,索性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帝京最富盛名的客棧便是豪客來,要了一間上房,住了下來。

這些時日,一直在等秦玉瑤來尋她。可卻半日音訊也無!

萬淑萍急的上火,滿嘴生瘡。坐立難安,來回踱步。心裏卻毫無辦法,秦蘊已經去了嵩山,他執意將替父休母,斷不會讓她重返秦家。

她隻有秦玉瑤了!

萬淑萍坐不住,她不要這樣坐以待斃。秦玉瑤定是因著她當初的作為,傷著心了,一時難以原諒她。所以她必須要說動秦玉瑤,她進了秦府能給她帶去多大的好處!

想到此,萬淑萍打算再去一趟賢王府。

方才打開門,就看到門口躺著醉得迷糊的秦舒白。微微一怔,萬淑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秦舒白果然是不想休她,隻不過是迫於秦老夫人與秦閣老的壓力下,才給她休書。否則,他又怎得喝醉了,尋到她的住處了呢?

萬淑萍難掩心裏的欣喜,忙將秦舒白拖進了屋子裏。放在床上,便吩咐小二打一盆熱水過來。

萬淑萍擰幹濕帕,給秦舒白擦拭臉頰,許是來的時候吐了,嘴角殘留著汙穢。萬淑萍心裏心疼得緊,與秦舒白十幾年的夫妻,都不見他喝酒,如今倒是喝得酒氣熏天。

“是你麽……”秦舒白陡然握住了萬淑萍的手腕,看著眼前如蒙了一層白紗的影子,模糊的看不真切。伸手撫摸著她的麵頰,打了個酒嗝,嘿嘿笑道:“薇兒……”

啪——

萬淑萍臉上的笑容與柔情霎時冰凍住,打翻了床頭的銅盆。

楚昕薇!

他竟真的是心心念念著楚昕薇呢!莫不是休了她,就是為了楚昕薇?

萬淑萍仿佛被兜頭澆了一桶冷水,手指緊緊的捏著濕帕,陰冷的瞪著秦舒白,冷笑道:“秦舒白啊秦舒白,你既然已經選擇娶我,休想這樣輕易的甩掉我!”

“薇兒……”

秦舒白翻轉身子,喃喃的低喚,語氣裏似充斥著痛苦與掙紮。

秦舒白每喚一聲,都似一把刀子凶狠的紮刺進萬淑萍的心裏。心裏痛一分,對秦家與楚昕薇的恨意便更深一成!

怒火中燒的將手中的帕子甩在秦舒白的臉上,萬淑萍目光冰冷似劍,不含一絲情感。秦舒白不愛她,她又何必心念著他呢?

楚昕薇麽?

萬淑萍眼底閃過陰毒,心裏飛快的算計著,如何得到秦舒白的同情,繼而不能夠拋下她!這麽多年的夫妻,萬淑萍早已拿捏好秦舒白的軟肋。

翌日

晨光破曉,一縷晨曦洋洋灑灑的照耀滿室,秦舒白腦袋脹痛,似要炸裂開來。呻吟了一聲,揉著額角,緩緩的睜開了雙目。

入眼的白光,刺得他眼睛一痛,閉上了眼。適應了光線,秦舒白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屋子,微微一怔,這才想起昨日裏去沈府吃酒,他醉倒了!

想到此,秦舒白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四處張望,落在纖柔的背影。背影熟悉,不禁微微恍惚,試探的想喚出壓在心底許久的名字。

可到了喉間,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下床行至她的身畔,腳步一滯,一張看了十幾年即使閉著眼睛都能幻化出的容顏,驚詫道:“萍兒,你怎得會在這裏?”

萬淑萍默默的垂淚,並不言語,隻是啜泣聲,漸大。

秦舒白心裏頭不是滋味,畢竟那麽多年的夫妻感情,就算不愛她,終歸是有情份在。

“發生何事了?”

萬淑萍淚眼蒙蒙的望了眼秦舒白,偏轉頭去,不搭腔。

秦舒白頭痛的愈發的厲害,看著她煞白的麵色,按耐住心頭慍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溫聲道:“可是受了委屈?”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脖頸處,一道傷痕隱約可見。

萬淑萍撲進了秦舒白的懷中,憤懣的說道:“老爺,沈府的人實在是太過可恨了!若不是妾身恰好途徑沈府,去尋安身之處,也碰見老爺被沈府裏的人扔了出來。有人搶你身上的玉佩,妾身見你格外的愛惜,便與那乞兒爭搶,誰知他……他竟是對妾身拳打腳踢。”仿佛想到了什麽,萬淑萍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對給秦舒白:“好在有好心人相助,若不然……若不然妾身是護不住的。”

秦舒白看著染血的玉佩,眸子裏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這枚玉佩是當年楚昕薇贈予他的生辰禮物,至今仍舊舍不得扔掉。可替他護住玉佩的是他的前妻,而她的前妻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夫妻。

可卻開不了口去糾正。

“萍兒……”秦舒白的話音哽在了喉中,目光落在萬淑萍胸口,絲質衣裳被血色暈染。“這是怎麽回事!”

萬淑萍咬緊了唇,側過身子,躲開秦舒白的視線。

“乞兒傷的?”秦舒白見她始終沒有開口,心中了然,歎道:“快去尋大夫包紮。”不容萬淑萍抗拒,拉著她去醫館。

醫館是萬淑萍選得,二人進去,萬淑萍便尋了個借口,支開了秦舒白。

萬淑萍摸了銀子收買了大夫,讓他將傷情說得嚴重一些。

大夫頷首。

萬淑萍舒了口氣,等著秦舒白去買早膳回來。驀地,瞧見一個丫鬟行色匆匆的進來,東張西望了一下,謹慎的掏出一張藥方子,詢問大夫這是有什麽效用的。

萬淑萍眸光微閃,看著丫鬟身上穿的衣裳,倒是與攝政王府的一模一樣,已經猜測出來人是誰身旁的人。

“哎喲,大夫,你快過來瞧一瞧,我這手一抽一抽的疼,傷著筋骨了麽?”萬淑萍抬著手臂,麵色蒼白,額頭滲出了汗水。

大夫指了指萬淑萍道:“我暫且給這位夫人瞧一瞧。”

繡娟睜大眼睛看著滿臉痛苦的萬淑萍,有些無措,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等著。

萬淑萍手中滑落一錠金子落在大夫的手中,使了一個眼色。

大夫看了一眼金錠子,熟練的掩在袖中,點了點頭。

二人之間的交流極為的隱蔽,繡娟不過是剛提上來的丫鬟,心思不比繡萍與繡橘,看不出裏頭的深意。

片刻,大夫將藥方遞給繡娟道:“普通傷寒藥。”而後,指著其中的幾味藥道:“這裏劑量輕了,老夫給加上。”

繡娟給了一兩碎銀,答謝了,急忙回了府。

萬淑萍瞧著繡娟走遠了,若有所思道:“當真是保胎的方子?”

“夫人,老夫行醫多年,單單保胎的藥方,切不會瞧錯了。”語氣裏有著萬淑萍質疑他醫術的不滿。

萬淑萍訕訕的笑了幾聲,眼底閃過寒芒。

一刻鍾後,秦舒白買了萬淑萍愛吃的小籠包,詢問了大夫萬淑萍的傷勢。大夫神色凝重的告知秦舒白。萬淑萍心口的那處傷並無大礙,隻是手臂上的刀傷,傷到了筋骨,不太靈活,今後恐怕隻能自己用膳,其他之事怕是做不了。

秦舒白並沒有懷疑,萬淑萍對自己下了狠手,手臂上的傷痕深可見骨,卻是避開了利害位置。

秦舒白心生愧疚,自是不能夠棄萬淑萍不顧,將她安置在別院裏。

……

無雙診脈後,便將結果告知了長孫華錦,水清漪是滑脈,有身孕的日子尚淺,卻又滑胎的先兆。“我沒有告訴她,她如今忌諱情緒波動大,她若知曉了這結果斷然心中難安,不利於她養胎。開了保胎藥,她吃幾幅我再給她切脈。孩子去留,到時候再說。”

長孫華錦滿身疲倦,方才審訊了刺客,的確是賢王李亦塵派來的人。隻是他沒有想到,李亦塵與孟纖有勾結。

“她知道為好,我相信她能護好孩子。”長孫華錦眼底的疲倦在這一刻散盡,眼角眉梢處都染著笑,一派溫情。

無雙點頭,隨他。

長孫華錦心中有了數,如今得知這結果,在意料之中。可仍舊覺得巨大的喜悅如浪潮一般向他洶湧的撲麵而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長孫華錦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水清漪,方才出門,蕭皓然神情凝重的說道:“死士在出任務便服用了慢性毒藥,沒有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長孫華錦嗯了一聲,得知是凶手便可。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信鴿飛了過來,落在長孫華錦的手臂上。

長孫華錦取下竹筒裏的紙條,展開一看——幼帝病重。

“進宮!”長孫華錦目光陰寒,冷聲道:“按計劃行事。”

蕭皓然一怔,看著長孫華錦遠去的背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不敢耽擱,立即去部署。

……

繡娟回府,將方子先拿到了藥房,交給藥奴配藥煎熬。轉而回了竹園,告訴水清漪那方子大夫說是普通的傷寒藥。

“伏箏呢?”水清漪蹙緊了眉頭。

“伏姑娘不在府中,奴婢拿到同仁堂去尋問了大夫。”繡娟惴惴不安的說道:“王妃,可要晚間將方子拿給伏箏姑娘過目?”

水清漪嗯了一聲,心裏狐疑,無雙怎得給她開傷寒的藥?莫不是她近日身子疲乏無力,極為犯困是風寒前兆?

繡娟長籲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摸了一把額頭,滿手的汗漬。

半個時辰後,藥奴將藥端了過來。

繡娟慌忙接過來,擱在床頭。扶著水清漪坐起身,在她腰間塞了一個大迎枕,將熱氣騰騰的藥汁遞給水清漪:“王妃,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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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今天家裏停電,煙兒隻寫了那麽一點,明天補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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