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戩也是一番好意,楊戩深知其師伯廣成子的脾氣,所以才想要事先給白毅打一個預防針,不讓白毅與廣成子一般見識。但修仙之人以強者為尊,而白毅不但做了五百年的妖族大王,更是當了三百多年的妖盟盟主,可以說,白毅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所以白毅其實在潛意識中,並沒有將闡教眾仙放在眼裏。當然,白毅主動挑釁廣成子,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白毅本來就對闡教沒有好感。

冷哼一聲,廣成子沉聲說道:“白毅師侄,若是你們能在西牛賀州多托一段時間,那麽我們在南瞻部洲的戰事必然會輕鬆許多,若是如此,隻怕過不了多久,佛門在南瞻部洲將再也沒有立足之地。白毅師侄此番雖然在西牛賀州獲得了大勝,但是對於整個局勢來說,卻是大大的不妙。”

考慮到白毅畢竟是玄都大.法師的親傳弟子,所以雖然不滿白毅,但是廣成子卻沒有說的太過,隻是想以整個戰事來壓一壓白毅的氣勢。

但是廣成子的這番話,卻給了白毅反駁的機會。由於楊戩事先就和白毅說了廣成子對自己不滿,所以白毅對於得罪廣成子並不是多麽在意,反正做不成朋友,我又何必受你的氣。

想到這裏,白毅輕聲一笑,淡淡的說道:“我們的計劃本來就是和佛門兩方開戰,無論哪一方取得勝利都可以,因為我們主要的目的就是破壞佛門傳道南瞻部洲的計劃。我們在西牛賀州取得了勝利,那隻能說明我們妖盟的實力強大。既然我們之前定下的目標已經完成,那麽這裏的戰局自然就不是那麽重要了,反正已經占了佛門的便宜,我看現在收手,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嘛。”

見白毅竟然如此狂妄,毫不留情的反駁自己,廣成子氣的臉色十分難看。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玄都等人教弟子,卻好像並沒有上前阻止白毅的意思,反而一個個都含笑看著眼前的局勢,似乎並不怕白毅與廣成子發生衝突。

冷哼一聲,廣成子怒道:“若是能將佛門完全趕出南瞻部洲才是真正的大勝,僅僅隻是為了殺一個唐僧,根本就用不著花費這麽大的人力物力。難道我們戰死這麽多的弟子,就是為了殺一個小小的唐僧?”

微微一笑,白毅毫不在意的說道:“既然廣成子師叔這麽說,那你們就繼續和佛門開戰好了,反正我是不會讓我妖盟的兄弟平白送死的。我隻要完成我的任務就好了,這邊的情況可是交給你們的。”

聽了白毅的話,廣成子高聲喝道:“妖盟那些卵生濕化之輩,讓他們為了道門戰死,那是他們的造化。”

聞言,白毅也怒聲說道:“你又算是什麽東西呢?嗯?”

“你......”

眼看白毅與廣成子二人說不到兩句就要開戰,玄都等人連忙上前拉住白毅與廣成子二人,這才令二人停手,沒有讓窩裏鬥發生。

拉著廣成子的衣袖,玉鼎真人低聲勸說道:“師兄,你何必與一個小輩一般見識,竟然說出讓他的部下送死這番話,難道封神一戰,師兄還沒有得到教訓嗎?若是我們當初能忍耐一下,也不會身犯殺劫了。”

猶豫了一下,廣成子不甘心的說道:“難道我就讓他一個小輩如此張狂?”

淡淡一笑,玉鼎真人悄聲說道:“那不是有玄都師兄在嘛,且看玄都師兄作何處置。”

沉默了片刻,廣成子終於開口說道:“好,那就先依師弟所言,我倒要看看玄都師兄會做出什麽決定。”

嚴肅的看著白毅,玄都大.法師沉聲說道:“徒兒,你怎麽和你師叔說話的,竟然說.....還不快給你師叔道歉。”

白毅剛剛的話可以說是十分不客氣了,而且道門之中也十分注重輩分,白毅以小輩的身份辱罵長輩,若是在平時,隻怕廢除修為還是輕的。本來玄都以為白毅雖然和廣成子不對付,但是卻也能把持的住,不會將局勢弄的太僵,可誰知白毅竟好像吃了鞭炮一樣,所說的話竟然完全不給廣成子台階下。

當然,雖然廣成子已經怒不可揭,但是白毅卻依舊麵帶微笑的回答玄都道:“師傅,是他廣成子先罵我的,也是他先挑釁的我,讓我給他道歉,徒兒不服。”

玄都怒道:“他畢竟是你的師叔,難道對長輩也能那樣說話嗎?”

不屑一笑,白毅冷聲說道:“既然是長輩,那就要做出長輩的樣子,若是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子,我又何必當他是長輩。若是想要得到別人的尊敬,那就要先尊敬別人。師傅,你剛剛也看到了,從弟子剛說第一句話其,廣成子師叔就一直針對與我,剛剛竟然還說讓我妖盟之人前去送死。哼!憑他也配。”

白毅與玄都的對話既不是傳音,也沒有設下隔音結界,所以這番對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廣成子自然是氣的臉色鐵青,而闡教其他人的臉色也十分難看。至於楊戩、哪吒,楊嬋等與白毅熟悉之人,也是一個個渾身不自在,隻是由於他們是三代弟子,所以並不好插話。

怒哼一聲,玄都氣憤道:“你難道連為師的話也不聽了嗎?”

被玄都一聲厲喝,白毅也是明白玄都的心思,在心裏無奈一歎,白毅緩緩對廣成子拱了拱手,淡淡道:“廣成子師叔,見諒了。”

既沒有承認錯誤,也沒有做出道歉,但這已經是白毅的極限了。而玄都自然也是知道白毅的性格,從白毅這些年做下的事情,沒有人會覺得白毅會是好脾氣。從積雷山的仙妖之戰開始,無論是西海搶親,還是大戰妖族五位大聖,亦或是東海麒麟祖地之事,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毅十個狂妄之人。

“哼!不敢,白毅師侄的道歉,我這個做師叔的如何承受的起。”見白毅如此態度,廣成子瞬間大怒。

眼看白毅與廣成子又要吵鬧起來,赤精.子連忙上前說道:“許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師侄。哈哈,當初你我還因為一場誤會而有過一場交手,現在想來,真是不勝唏噓。白毅師侄當年的修為便與貧道相當,這些年不見,想必實力定然更勝從前。”

看到是老對手,白毅也是微笑道:“赤精.子師叔,當年弟子魯莽,還望師叔見諒。對於師叔的修為神通,弟子也是十分佩服的,當初若非是師叔手下留情,隻怕我今天也不能站到這裏。”見赤精.子一臉笑容,白毅倒也好聲與其說話,不過這樣的態度,到讓廣成子十分鬱悶,不明白白毅為什麽隻針對他一個。

見到自己一出場便轉移了話題,赤精.子不禁有些得意。微微一笑,赤精.子說道:“當年隻是莫要再提,如今大戰在即,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眼前的事宜吧。”

玄都、廣成子等人、闡兩教的二代弟子商量事情,白毅並沒有插嘴,不過這麽多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竟然商量了近兩個時辰也沒商量出什麽結果來。不過白毅到是看出來了,玄都等人教弟子雖然想要撤離,但是戰鬥打到現在,卻不是說撤退就撤退的。

而以廣成子為首的闡教眾仙則是主戰派,認為一舉將佛門徹底趕出南瞻部洲較為妥當,否則等到佛門日後反撲,卻是一場禍事。

就這樣,人、闡兩教意見相左,一番爭執之下,卻是誰也不能說服誰,而局勢也就這麽拖了下來。到了現在,白毅才知道自己當初在妖盟時是多麽的幸運,和那些不善於算計的妖族之人討論戰事,那幾乎就是白毅的一言堂,白毅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也是白毅能這麽快結束戰鬥的原因。若是當初白毅領著的是一群人類修士,那麽事情商討起來,定然是麻煩了很多。

夜,無風如水,平靜似畫。當白毅走出清風觀時,卻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這外邊的空氣,就是比裏麵的空氣好的多。沒等白毅走出多遠,白毅就感覺身後似乎有人追來,停下腳步,白毅回身一看,原來是楊戩與楊嬋二人。

待二人走近,白毅微笑著問道:“二位有什麽事嗎?”

嬌哼一聲,楊嬋喝道:“怎麽,沒事就不能看看你嗎,怎麽說都幾百年不見了,對待老朋友,你就這幅態度?”

“二妹,先不要鬧。”輕輕拉了一下楊嬋,楊戩皺眉對白毅說道:“白兄,你今天太魯莽了,這一下,你可是把闡教眾仙得罪透了,想必廣成子師叔一定對你懷恨在心,這幾日,你還是小心些才好。”

毫不在意一笑,白毅淡然道:“無妨,反正與他們也成不了朋友,他怎麽看我,就隨他去吧。”

聽了白毅的話,楊戩沉聲道:“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但也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