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在距離清風觀一百裏外的天空中,遠遠飛過來兩道身影,這二人一青一白,正是從東勝神州趕來的白毅與獨角兕。白毅與獨角兕剛一來到東勝神州,便找到了一處道觀想要打聽情況,那裏的道士說玄都與廣成子等人、闡兩教的弟子俱都聚集在位於南瞻部洲中部的清風觀中,於是白毅與獨角兕一路急趕,飛行了數天後,終於來到了這裏。

看著四周的環境,白毅低聲說道:“師叔,前方有一座隱秘的陣法,若是我們貿然前去,那陣法一定會攻擊我們。師叔,你可有方法聯係一下這道觀之中的人,或者有進入陣法的辦法?”

獨角兕沉聲說道:“這陣法我也是第一次見,看來這陣法定是師門前輩最新研究出來的陣法,由此可見,由於闡教的慈航道人等人的背叛,道門之前所有的陣法已經全部都被佛門破解了。我試試看能不能聯係裏麵的人吧。”說罷,獨角兕暗中施展傳音之法,試著聯絡清風觀中的人。

白毅見此,也不在多言,而是安靜的等待著獨角兕聯絡的結果。

過了片刻,獨角兕睜開眼睛,驚喜的看著白毅,道:“白毅師侄,我師兄他們果然在這裏,我們稍等一會,他們已經派人來接我們了。”

白毅微微一笑,隨意看了看四周,淡然的說道:“如此便好,若是他們敢擺什麽架子,說不得我也要立立威,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對了,師叔,來接我們的人是誰,是人教的,還是闡教的?”

古怪的看了白毅一眼,獨角兕說道:“白毅師侄為何會這樣問,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什麽,我隻是隨便問問。”白毅淡淡一笑,便不在說話。不過白毅的心裏可是不太平靜,通過前世的記憶了解,白毅知道闡教中人大多看不起自己這類的妖族之人,若是闡教派人來接,而來人又是心高氣傲之人,那麽說不定來人便會對白毅與獨角兕冷嘲熱諷一番。這個問題白毅很早以前就想過了,而同時也在心裏下定了決心,若是闡教中人敢與自己放肆,那麽自己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沒讓白毅等多久,很快,白毅便看到一道人影自遠方飛來,幾個閃爍間,便以來到白毅近前。看到來人,白毅那微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淡淡一笑,白毅上前說道:“楊兄,怎麽是你,難道你不需要坐鎮灌江口嗎?”

“白兄,你我真是好久不見啊。”再一次見到白毅,楊戩也很是興奮,見白毅問起自己的事,楊戩微笑著回道:“天庭此刻並不是太需要人手,我便過來幫幫忙。隻是沒想到白兄竟然來的這麽快,白兄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沒想到白兄竟然拜玄都師伯為師,真是可喜可賀啊。如此一來,你我再不用因為身份的關係而影響交情了。”

聞言,白毅笑道:“正是如此,起初我也是不知道我師傅的真實身份的,若不是西遊事起,隻怕我還在西牛賀州當我的妖王呢。”

白毅雖然表麵依舊在與楊戩談笑,但是白毅的心中卻多了幾分沉重。楊戩的話看似閑話家常,但是白毅卻從中聽出了楊戩真正想表達的意思。看來佛道開戰,玉帝的立場並不堅定啊,否則楊戩就會說自己是奉玉帝之命前來相助道門。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三界中的局勢還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白歎息著想道。

一旁,獨角兕皺眉問道:“現在我道門在南瞻部洲的情況如何?”

歎息一聲,楊戩沉聲回道:“情況不是太好,雖然大戰一開始道門確實清除了很多佛門道場,但是當佛門反映過來後,我們便陷入了苦戰。封神之時,佛門的準提聖人渡化了截教三千高手,如今佛門的總體實力已經超過道門,雖然依舊不如當初的截教,但佛門的頂級高手卻是不少。隨著玄都師伯與廣成子師伯被拖住,我們道門進攻的腳步也已經停了下來。

現在我們便以這清風觀為基地,與佛門高手所在的萬佛寺對持。雖然還沒有決戰,但也是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哈哈,這段時前的連番大戰,讓我多年沒有突破的境界鬆動了不少,相信在有個幾百年,我就能突破了。”這最後一句話,卻是楊戩對白毅說的。

聽完,白毅大笑道:“楊兄所練的乃是以戰養戰的《八九玄功》,這次的大戰,對楊兄的好處自是不言而喻的。不過如今我已經解決了西牛賀州的戰事,所以佛門已經可以傾盡全力應付南瞻部洲的戰局了,看來以後的硬仗一定不少,到時小弟便看楊兄的手段了。”

聽到白毅的話,楊戩微微皺眉道:“白兄,一會我廣成子師伯或許會問你為什麽這麽快就結束西牛賀州的戰鬥,到時還希望白兄不要生氣才好,楊某在這裏先提我廣成子師伯賠禮道歉了。”說完,楊戩對白毅彎腰一禮,之後才領著白毅與獨角兕想清風觀中飛去。

對於楊戩的話,白毅到不是很在意,雖然因為西牛賀州的戰鬥結束的快,而讓道門在南瞻部洲陷入了苦戰,但這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廣成子還想以此來找自己的麻煩?想到此處,白毅暗暗冷笑一聲,將廣成子記在心中,雖然白毅不懼,但是多留意一下總是好的。

清風觀的大殿之內,此刻匯聚了道門人、闡兩教所有的高手,人教以玄都為首,闡教以廣成子為首,兩派高手共三十多人匯聚於此,共同商議著對付佛門的大計。就在此時,門外道童來報,說楊戩已經領著白毅與獨角兕來到了道觀門口。

看了看左右眾人,玄都笑道:“快讓我那徒弟進來,幾百年不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長進。”

身旁,廣成子說道:“師兄的徒弟當然有長進,開戰不過二十天,你那徒弟便把觀音、普賢等人收拾了,這等修為與算計,在我道門三代弟子內是絕無僅有的。有師侄在此,相信這裏的戰事也會很快結束的。”

好像是沒聽出廣成子話中的刺一樣,玄都依舊是笑著說道:“但願如此吧。神仙開戰,拖得越久對人間的影響就越大,從開戰至今,我們已經打了二十多天了,若是在打下去,三界的秩序將蕩然無存,天庭也將顏麵盡失,那時我們造的孽就大了。”

白毅剛走進清風觀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於主位的玄都大.法師,雖然此時的玄都與當年的清虛道人樣貌不同,但是白毅還是感覺到玄都就是兩百年前的清虛道人,因為他們身上的氣勢竟是一模一樣。靜靜的看著玄都大.法師,白毅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這本來是自己師傅的人,竟然也是為了算計自己才收自己為徒的,再次見麵,白毅不知道當年的師徒之情到底還存不存在。

看到白毅那卓然而立的身影,玄都瞬間站起身來,眼圈微紅,玄都激動的說道:“徒兒...這許多年不見,你過的可還好?”

一瞬間,白毅仿佛又回到了當初拜師聽道的那段時光。跪到玄都身前,白毅顫聲說道:“徒兒白毅,拜見師傅,兩百多年不見,再次見到師傅,徒兒真是......真是......”一時間,白毅竟然有些說不下去。

拍了拍白毅的肩膀,玄都輕聲說道:“好了,好了,這裏有這麽多人,不要像個孩子一樣。”

聞言,白毅也就順勢站起身來,輕吸一口氣,白毅對玄都說道:“師傅,這一次西牛賀州的戰事進行的異常順利,觀音、文殊。普賢三人雖然修為不凡,但都不是徒兒的對手,而佛門的其他高手又沒有來,所以我們剛一開戰,佛門便迅速潰敗。如今唐僧已經被殺,佛門傳道南瞻部洲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所以這裏的戰鬥已經無關緊要了。”

白毅說話間,楊戩不斷的給白毅使著眼色,可是白毅都是裝作沒看見一樣,依舊說著自己在西牛賀州那邊的戰事。對此,楊戩後悔不已,不停的咒罵自己的嘴賤了,明知道白毅的脾氣,竟然還和白毅說自己的師伯廣成子對其有所不滿,這不是讓白毅和廣成子對著幹嗎。

果然,白毅話音剛落,廣成子的臉色便十分不好,那冒火的眼神,似乎要將白毅撕成碎片。什麽叫觀音、文殊、普賢都不是你的對手,這三人以前可是我的同門師兄弟,難道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嗎;什麽叫這邊的戰事可以結束了,難道我們拚死拚活,就是給你做嫁衣嗎?

本來廣成子就對玄都收了個妖族徒弟有所不滿,認為這是丟了道門的臉麵,隻是由於白毅是玄都的親傳弟子,所以廣成子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找白毅的麻煩。但誰知楊戩的一番話,頓時就讓白毅對廣成子沒有一絲好感,這番說話,也是白毅故意挑釁闡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