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將小琪的魂魄交到黑白陰司的手中,月兔便輕輕鬆鬆的離開地府,絲毫沒有在意黑白陰司怪異的眼神。
紅月依然高高在上,卻是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反而是在月光流淌有種莫名的奇異的感覺。若不是不喜歡地府中的氣息,月兔倒是樂意留在這個修行一番。
如今是處理好了凡世間的任務,心境是輕鬆許多。很重要的在徐靜海魂滅的那一瞬間是領會了自己從未明白的決心,心境上進化不少。
“我知道,誰都可以忘,誰都可以放……”
輕輕的,月兔是悄然哼起在現世學的一首歌曲,舒坦輕盈宛如天籟。在月下輕歌一場倒是一番風趣,慢慢地連自己也是沉浸在內。
在這一瞬間,月兔忽然是萌發出了一種自己不可思議的想法:其實在這個現世生活也是不錯,沒有了修真路上的爾虞我詐。
隻可惜,很快就否決了這種想法。無法修真大陸上給她留下了多悲傷地回憶,那裏始終是她的家鄉,放不下。月兔心境上雖然寡靜,卻是隱隱間放不開凡塵的牽絆。即便以後能夠修得大仙,也是如此。
穿越大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息。忽而一陣奔雷,從天而降。月兔頓時一陣大驚,緩然間一股奇特的氣息,在自己的心頭壓抑不放,使得月兔感到呼吸困難。
“放”。
月兔嬌聲低喝,在丹田處湧出一股清泉,流淌在身體經絡驅散麻木。臉色悄悄變化,心中忌憚心起。
沒有想到在江大內居然有這麽一種異象,心中有點狐疑。卻是隱隱中感覺不對勁。
倏地,天上降下雷威,化作龍威,在月兔麵前炸開了花。花容異變失色,下意識是向後急退,心中卻是慶幸不已。剛才在雷力中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靈力,即便是月兔也是承受不住。
還好雷威所落之地不是向月兔,不然後果是不堪設想。但是心中已經知道近處定有高人,如濃厚靈氣的雷威不可能是純現象,若非是高人召喚或者是雷劫威力,是不可能含具這麽多的靈氣。
如此雷威之力,隱隱不比自己的絕技“玉靈禪術”要弱了。怕是近處定有真仙之別的高手坐鎮。能夠召喚如此威力也隻有真仙高手。
可月兔不知道的是,這雷劫之威本不是每一個真仙能夠召喚的。若非唐清雲身體不到真仙之軀,否則眼前的雷劫之威定會將整個江大夷為平地,這也是後話。
忽然,眼前空間扭轉,頓時出現兩個人影。陰風疾吹,靈氣外露,無數道怨靈頓時化作煙氣消失在天地間。再聽“咯吱”一聲,半空中掉下一個葫蘆,卻是摔成幾塊。
原來這個葫蘆便是寄存在上百精魂的幻陣容器,卻是在雷龍攻擊下破了命門毀掉,眼前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鳳起鳴和唐清雲。
見到唐清雲,月兔頓時有所明白,原來這個家夥正和鬥法,隻不過是鬥到另外一個意境去罷了。心中卻是狐疑,剛才明明有所感覺真仙之力,莫非是於唐清雲鬥法那個人。
心中定下,聚神望去,卻見鳳起鳴臉色大白,似乎是受了什麽大傷,渾身靈氣已是散了不少。不由得納悶,看樣子不像是真仙之境的高手,那剛才的雷威又是誰降下的?
心中按捺下疑問,問向唐清雲:“唐清雲,你沒事嗎?”
忽然間,唐清雲是一回頭,眼中卻是閃著冷清之意,渾身帶著雷氣卻是隱隱間微微顫抖。頓時讓月兔驚愣住,不知不覺向後退開一步。
看見這個現象哪裏是不明白,那道雷威定是唐清雲所召喚的。
“莫非,他已經是突破了散仙,已經真仙大成?”
心中冒出疑問,可看唐清雲的靈氣卻沒有增加多少,更是有種散退現象,不像是真仙之境。
迎上了唐清雲冷淡眼神,月兔忽然是心頭大震。頓時感到唐清雲神情中的不對經,甚至有種陌生的感覺,從來沒見過唐清雲露出這樣冷漠的眼神,不由得陌生無比。
“是誰?”
沒有按照心中的疑問說出,試探性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是你啊。”
唐清雲臉上忽然散開陌生的神色,卻是像愣住一般,湧上一種窩心的感覺。瞬而是失神倒地。
月兔伸手一扶,見唐清雲已經是神識退散,渾身真氣虛弱,心中不由得感到剛才一番鬥法是如何激烈,不然不會把唐清雲逼至如此地步。
“嘩”。
隔空破穿之聲,一道冷練精光打向月兔。隻見少女冷冷一笑,揮手一擋,盡數將精光散去。再抬頭一看,襲擊者已經是無聲無息地走了,自然知道是聲東擊西之理。
“技不如人,來日再鬥上。”
聲音未完,人已經是奔出一裏之外。月兔知道是追趕不及,便沒有追去,看向軟懷之中的唐清雲,月眉俏起,卻沒有一絲怨言,隻能是一聲低歎。
雖說心中有無數的疑問,可知道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便帶著唐清雲離開。所幸剛才是在幻陣鬥法,江大並未受到毀損。但是雷威之強,隻怕不隻是江大,整個城市是不會看不見的。
在唐清雲和月兔離開一陣子,在空中忽然閃出一道人影,赫然是離開多時的鳳起鳴。隻見他臉色紙白,身子顫抖不停,受到唐清雲雷劫之力的影響,受到傷害太大,不能久離。還好還好有隱藏的道術,加上月兔沒有注意,便是瞞過去。
此時鳳起鳴已經是大傷,即便是一個普通的修士也能夠將他打倒。
“大意了,沒有想到那個小子居然是真仙高手,真的是陰溝裏翻船。原本以為他是我報複特局上一道小坎,沒想到比起那個老家夥絲毫不遜,看來隻有真仙大成,不然真的大事不成啊。現在一個年級輕輕的人物也是能夠真仙大成,難道老了嗎?”
鳳起鳴踉踉蹌蹌地走向自己師弟原先匿身之地,原本尋找自己師弟徐靜海本不是大事,為的是將徐靜海練成精魂為自己幻陣的主力,沒想到師弟被滅,自己功力大損。
小心翼翼在周圍施下一層結界,緩緩走進校舍。體內真氣騰雜,走了兩步,胸口處大悶,急忙打坐,將雷氣逼出體外,不一會兒,真氣又是損失不少,直把鳳起鳴心疼死。
“噔噔瞪”。
樓梯處忽然是想起一陣疾聲,鳳起鳴心中起了警覺,沉聲喝道:“是誰?”
“義父嗎?是我,正兒啊!”
鳳翔正緩緩出現在亮處,見到是自己的義子,鳳起鳴心中不由得大安。又是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我見師叔在這裏留著個陣魂,被把他收了。”
“是嗎?罷了,你先為我護法,我要靜修七日來恢複修為。”說完,鳳起鳴心中已經落入靜世,對外界不聞不問。
“義父,難道那個唐清雲真的有那麽難對付?竟然讓你落得如此田地,要我再過去探一番?”
沒有理會鳳翔正的問話,鳳起鳴還是沉浸在寂靜的意境中,已然是陷入深沉的修道中。
舊校舍中一片沉靜,已經沒有剛才鬥法留下的一絲波動。鳳起鳴坐在地上,正在努力將體內已經是絮亂的真氣齊聚起來。
猛地,胸口忽然一陣劇痛。鳳起鳴睜開眼,不可置信望向自己最親近的義子。自己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這麽一天,被自己的義子一掌打得真氣全散,虎口麻木,頓時一陣暈眩。
“你……”
“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我一直是個有野心的人,義父難道不知道嗎?”鳳翔正全然不理自己義父的巨怒,冷冷道。
“好好,好得很,我……我是白養了你,沒想到你比胡氏三兄弟還要狼子野心,早知道當初就把你丟在雪地,讓你自生自滅。”鳳起鳴不怒反笑,好像在嘲諷自己一般。
鳳翔正沒有一絲不好意思,更是津津樂道:“是嗎?那還真的謝謝你了!”
“我這個位置遲早你都可以坐上的,為什麽如此等不及?”
“我殺你不是為了殺手門,你可以煉製師叔,為的是培養自己的幻陣。我殺你的原因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鳳起鳴不由得一怔,繼而連連冷笑:“好個煉魂,我就知道修魔之人最後也知道淪落到這麽一條路,真是悲哀。”
“義父且放心,等我吸收你的身體後,練成真仙便會為你報仇,無論是唐清雲還是特局,我定會滅掉。”鳳翔正淡淡道,心中早已經是將這些人規劃到自己修仙的路上的絆腳石。
忽然,鳳起鳴眼中精光暴閃,一股勁衝向鳳翔正,居然要同歸於盡。卻見鳳翔正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冷冷道:“事到如今還要做無謂的掙紮,真是徒勞。”
鳳起鳴體內本已經是受到了唐清雲的雷劫之力打得真氣大損,再由鳳翔正出其不意的一擊搞得經脈錯亂,霎時間是沒有什麽抵抗之力,已經是強弓之末。此時不過是臨死掙紮,自然打不過鳳翔正。
隻見鳳翔正扣住鳳起鳴的喉嚨,低聲喝道:“噬體。”頓時可看見鳳翔正的眉心處一股黑氣湧出,直射到鳳翔正眉心。
緩緩,扣住鳳起鳴的手垂下來,鳳翔正緩緩倒地。而鳳起鳴口中之奔出一句:“竟是奪舍……”
話未說完,鳳起鳴已經是沉靜下來,靜靜的站在地麵,半響不聲。時間確實悄悄流逝,舊校舍已是沒有了一絲動靜。
卻不知道鳳起鳴此時體內爭優兩股靈氣不斷爭鬥。
半響,忽聞“咯吱”一聲,一隻碩大的老鼠望著前麵的鳳起鳴。
一股射殺之意忽然射出,老鼠一驚,兩腿還沒有來得及跑動,已經是被一股暗光擊中,頓時化作一陣煙氣消失。
緩緩的,鳳起鳴眼中睜開來,先是露出一陣迷茫,接著變得狂妄不已,冷冷開聲:“奪舍成功。”
原來,其實留在鳳起鳴身體內不是本人,而是由奪舍後的鳳翔正占據,鳳起鳴的靈魂已經是被毀掉,不再出現。
這種奪舍之法有種類似唐清雲的重生,隻是繼承的記憶不同,奪舍是不能同時存在兩種靈魂的,但是重生之法卻是可以。
奪舍之後,鳳翔正慢慢的笑出聲,越笑越大聲,越發的不可收拾。整個舊校舍中隻有鳳翔正狂妄的笑聲,笑道連眼淚都奔出,卻是無法描述出自己此時的狂喜。
“成仙之路,不再渺茫,哈哈哈!”
笑聲再起,空氣中彌漫這個一股老鼠的屍體惡臭,還有一陰深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