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聞言再次冷哼出聲。
“哼,還能是什麽?現在青蓮國已是女帝登基,他在那邊十有八九是待不下去了才會來這裏,想必是來投靠於姑娘和王爺的。這人還真不要臉!好好的小王爺不做,跑那麽遠來認親?虧得王爺和於姑娘都不在。”
“他不是小王爺。”
白楊低低說道,眸底閃過一抹失落。
當初她之所以會傍上於陽秋,除了有於河的吩咐外,主要還是她貪戀於陽秋的地位和權勢。
她原也以為於陽秋會世襲王位,可後來她才知道靜王府的世子爺根本就沒他什麽事。
後來她退而求其次,費盡心思的以為能在於陽秋府裏做個當家主母,可又被於小魚攪了好事,最終就撈了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妾。
白楊不甘心才會將主意打到了納晟源的身上。
可納晟源都不拿正眼看她一下。
再加上於小魚施壓,白楊萬般無奈下隻能委身於曹元。
她人長得不錯,那方麵經驗又極足,滾了兩三次床單後曹元直接被她忽悠瘸了。
口口聲聲喊著要效忠主子的他,竟然在被燕塔等人抓回去以後,硬是上下打點了一番將白楊又給帶離了五王府。
甚至還在外麵給她弄了座小宅子,讓她搖身一變成為了堂堂正正的女主子。
而他也在買了幾個奴仆後安心做起了大爺。
至於這些錢往哪裏來?
五王府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納晟源指縫裏漏出來的都夠兩人吃一輩子了。
曹元聞言伸手輕輕摸了摸白楊的小腹,聲音放的極低。
“別擔心,一切有我!就算不為你,我也得為我們的孩子著想。這人來就來罷,反正咱們也不會再回五王府,隻要你對我一心一意,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我爹那邊你也別太在意,他隻有我這麽一個兒子,此事早晚他都得鬆口。”
“嗯。”
白楊故作嬌羞地往他懷裏拱了拱。
手也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孩子?
不過是拿來忽悠這傻子的借口!
在清吟小班時於河為了讓白楊能更好的替他做事,就已經讓人喂了她絕子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白楊對此倒是半點都不悔!
和榮華富貴相比起來孩子算個屁啊?
她剛準備隨著曹元離開,忽然不遠處有人匆匆走向了於陽秋,那尖細的嗓音裏滿是討好諂媚。
“於大人!陛下讓奴才再來問問大人可還有別的需要?若有大人盡管告訴奴才便是,千萬不要替陛下省著!陛下說了,您遠道而來今後平夏王朝就是您的家,缺什麽大人一定要明言,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您別客氣才是。”
白楊聞言腳步猛然一頓。
曹元剛想說話,她連忙壓低聲音說道。
“等等,我聽一下那太監要說什麽,我怎麽聽著他不像是來投親的?”
見曹雲有些不高興,她連忙又解釋道。
“你別誤會,我就是想聽聽他究竟是為了什麽才來的這裏,咱們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若是能聽到點有用的消息,指不定咱們還有重回五王府的機會,他可是於小魚的親哥哥。”
“回去作甚?莫非現在不好麽?”
曹元不讚同地嘀咕了一句。
白楊連忙拽著他的衣袖搖了搖。
“你就聽我一次嘛!就一次好不好?我要是不弄清楚,心裏不安穩。”
“嗯。”
曹元輕嗯了一聲,但臉上還是不大高興。
另一邊,大太監簡直已經將納晟泉交代他的吹捧演繹到了極致。
一通連環彩虹屁下來於陽秋直接被他給繞暈了,不由也有些飄飄然起來,沉默了半晌他才問道。
“陛下當真說了此等話語?”
“於大人這是不相信奴才麽?若沒有陛下吩咐,奴才也不能來這裏尋大人是不是?對了,陛下還特意在城裏劃撥了一座宅院給大人,大人如若得空不如奴才現在帶你過去認認門?”
大太監掛著笑討好道。
納晟泉這趟為了把人留下來可算是下了血本,在寸土寸金的萬悅城裏直接劃了座宅子給於陽秋居住。
當然他這也是衝著於小魚的麵子。
以於小魚和納晟源的關係,他就算要留人質在身邊門麵上也得做得漂亮些。
於陽秋微微沉吟後隨著那太監走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發現不遠處緊緊盯著他的兩雙眼睛。
等他背影消失在眼簾後,白楊才長長籲出一口氣來,她緊緊拽著曹元衣袖說道。
“你聽到沒?他好像是在陛下麵前得了臉,陛下甚至還給了他宅子,而且那太監喊他於大人……莫非他已經成了平夏的官?”
“嗬,嗬嗬……”
曹元直勾勾盯著白楊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聲卻顯得有些瘮人。
白楊被他笑的汗毛倒豎,當即就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竟忘了曹元的獨占欲有多強。
她急忙解釋道。
“阿元,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真不是!”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麽意思?”
曹元一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笑容泛冷。
“小白楊,我供你吃供你住,還讓你堂堂正正的當了家,可你就這樣對我?嗬,別以為你拿這些話可以糊弄我,我知道你是後悔了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我說到底隻是個奴才,配不上你是嗎?”
曹元隱藏在骨子裏的自卑感此際全冒了出來。
見他這樣,白楊心裏當即咯噔一下。
她雖然蠱惑了曹元,但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拿捏著分寸,半點不敢去踩對方底限。
曹元名義上是個奴才沒錯。
可他的自卑、多疑、小心眼和獨占欲半點都不比那些個上位者少。
自己怎麽會如此糊塗呢?
白楊堆起小心翼翼地笑,眉眼間全是媚態。
“阿元,你就別生人家氣好不好?人家知道錯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於小魚如果在這裏又多了幫手,對咱們來說其實百害而無一利,不是麽?”
說著她舉起了手。
“我發誓,我真沒有半點後悔之意!別說咱不知於陽秋在平夏朝堂是什麽位置,就算知曉了那也和我沒半點關係,你別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又怎麽可能生出別的心思來?”
“哼,你知道就好!”
曹元輕哼出聲終於鬆開了手。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於姑娘手段你是知曉的。咱們這輩子就算不回王府也沒關係,現在自由自在不是挺好麽?下人們見了你誰不喊你一聲曹夫人,你且安分些,我不會少你吃穿。”
“知道了。”
白楊撒著嬌,但她垂下的眸子裏卻閃過了一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