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輕聲說道。
可紅灩有些緊張,她不由自主地拽住了於小魚的衣袖。
“之前查左丘額那些事時我沒攔過你,但現在這些事……小魚,這些可和咱們平時查的案子不一樣,他們都是會術法的。萬一真有人想弄你,就算你不在麵前他們也能有辦法,這事實在太過冒險了。”
“你都說了他們要是想弄我都不需要我在麵前,那我躲著有什麽用?這次的事,其實我仔細想過,根本就不是能躲得過去的。”
說著於小魚反手握住了紅灩。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事我基本已經有了思路,隻要按著我計劃的去做,就算不能成功起碼結果也不會太差。”
“唉!”
紅灩輕輕歎息了一聲。
她剛想繼續說點什麽,就聽院外傳來了一陣匆匆腳步聲。
抬眼竟是小蘿莉著急忙慌的跑了進來。
紅灩斜了她一眼。
“你不是在照顧葉十三麽?怎麽跑這裏來了?”
“嗬,那貨一直哼哼唧唧的我聽著心煩。不過我有正事和小魚說,你別擋著我。”
說著衛可將紅灩扒拉到一邊,直接衝到了於小魚麵前。
小蘿莉臉上滿是興奮。
“紀家剛派人來說,紀錦凡已經和祝家定了親,日子就定在這個月月尾。她不是早和於陽秋和離了麽?怎麽連再嫁都要來知會你一聲,難道這是你們定好的計劃?”
衛可那雙大眼睛裏閃動著光芒。
於小魚滿臉愕然。
“你說紀錦凡要嫁進祝家?”
“嗯,人說的清清楚楚!那下人還說他家小姐早就和你說好了,你承諾了要去替她添妝。”
聽到這裏於小魚明白過來了。
自己是喜歡紀錦凡不錯,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等她再嫁時要去添妝的事?
紀錦凡這是有事找自己啊!
不過想想也是,之前那些風水世家的心思自己早就告知了她,除非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不肯定離這些人遠遠的。
見於小魚滿臉沉思,衛可更激動了。
“這次可以帶我去了不?我還從沒進過那些個風水世家啊!我得去看看他們是什麽樣的。”
“你別鬧,讓小魚想事。”
紅灩按住了衛可的肩膀,望向於小魚的目光裏有著一抹探究。
於小魚才剛說了她已經有了計劃,現在紀錦凡就派人來說這事,要說這中間沒點聯係紅灩都不相信。
微微沉吟後於小魚抬頭說道。
“你倆就好好照顧巫倫和葉十三,這事我現在也不清楚是個什麽情況,等我去一趟紀家再說。但先說清楚啊,這可不是我的計劃,我也沒和紀錦凡定過什麽計劃,她一個官家小姐我怎麽可能把她牽扯進來?”
“不是早就有了牽扯嗎?”
小蘿莉撇嘴。
見於小魚瞪自己,她急忙又說道。
“你忘了魂珠的事?現在魂珠雖然在你手裏,但冉老爺不是說了麽,那些個什麽測算占卜的最後落點都在紀錦凡身上,要不人家挖空心思的娶她幹嗎?不就是為了把這東西弄到手?”
“話是這麽個話,但還是等我去問問她再說。”
小蘿莉說得好有道理,於小魚竟然都沒法反駁她,隻能找個借口就匆匆出了院門。
目送她身影走遠,衛可忽然神情一變望向了紅灩。
“咱們現在還是繡衣使麽?”
“什麽?”
紅灩一時沒回過神。
衛可唇角揚起幾抹嘲諷笑意。
“嗬,當初繡衣使建立時便是為了陛下而存在,之前左丘額掌權將咱們都接管了過去,你我不服才會追著小魚去了平夏。但現在左丘額已經死了,新皇又是個假的,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咱們已經自由了?”
“你就沒想過咱們之前的那幾個同伴?”
紅灩沒接衛可的話,反而是問了這個。
小蘿莉翻了個白眼說道。
“很久以前我就沒把他們當成同伴了,現在他們在哪裏,在做什麽天知道?反正我也不關心!不過左丘額死了,想必他們也沒什麽好下場,就不知道還有口氣活著沒。”
“若事情真如你所言,那我們確實是自由了。”
想了想紅灩才給出了這個肯定的答案。
十三繡衣自小就進入宮中,雖然時間上有先後,但大家入宮以後就成了皇帝手裏的利刃。
雖然表麵上於祁沒限製過他們的自由,但實際上要去哪裏,要做什麽?
卻都是身不由己!
現在……
好像那個禁錮已經徹底消失了。
紅灩不由長長籲出一口氣來,柔媚的麵容上也浮起了笑意。
“想這麽多作甚?就像小魚說的那樣,咱們該怎麽過就怎麽過,有沒有人管著咱們不都一樣嗎?”
“說的也是。不過小魚現在和風水世家較上勁,你就沒一點擔心?”
小蘿莉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紅灩摸了摸她的腦袋,意味深長地笑。
“哈,怎麽可能不擔心?我剛才已經說了,咱們以前是什麽樣,以後也是一個樣。不管有沒有繡衣使這個名頭在,隻要她開口,咱們肯定義不容辭,兩肋插刀。”
“我也這樣想。”
衛可雙頰浮起了淺淺的梨渦。
此際,平夏王朝。
納晟泉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於連和於陽秋,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來人,看座。”
“草民謝過陛下!”
於連一臉淡定的坐了下來。
於陽秋也滿心緊張的連忙跟著坐了。
幾天前他們還在邊城落櫻穀整理宅子,可納晟泉卻一道聖旨將他們傳到了萬悅城。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於連便已經猜出了原因。
雖然自己是於小魚的親爹,但自己也是他國皇親,冒然來到平夏王朝落腳,始終還是得在納晟泉這裏過了明路才行。
於陽秋早就聽說了白楊也在萬悅城,所以他刻意央求於連帶他走這一趟。
於連還以為經過這些事後他終於懂了自己這顆老父親的心,便欣然將他帶了過來,所以才有現在父子二人同時麵聖的一幕。
於連畢竟是王爺出身,在麵對納晟泉時也沒有絲毫慌亂。
反觀於陽秋卻有些小家子氣了。
他也是入朝之人竟被納晟泉隨便看了幾眼後,臉上的慌張就顯露了出來。
甚至還有些討好的諂媚神情。
納晟泉也細細打量了這父子二人一遍,隨即笑道。
“靜王爺這不聲不響的就來了,倒讓朕有些措不及防。小五也是,都沒有提前知會朕一聲,做事著實不妥啊!”
“陛下言重了,現在我乃一介草民,哪裏驚動陛下?草民原本想等家眷都安置妥當了後就來麵見陛下,不曾想這剛到沒多久陛下就遣人來傳了。”
於連臉上帶著笑意說的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