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於小魚滿臉笑意,但於河卻感受到了她滿滿的惡意。

咽了口沫子於河好聲好氣地說道。

“小魚,一筆寫不出兩個於字,你我可是實打實的血親啊!你先讓衛姑娘把匕首拿開,咱們有什麽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說。便是我得了這帝位,王叔也不會扭頭就針對你和你父王對吧?隻要這皇位上坐得還是咱們老於家的人,我保證你和靜王府就定能長久!”

“嗬,王叔擱這和我打親情牌啊?可惜我不吃這套。”

麵對於河的承諾,於小魚半個字都不信。

這老東西一開始和於明旭走的那麽近,最後於明旭慘死被人掛在大門上時,他連吱都沒吱過一聲。

還有後來老皇帝的死,於高文下落不明和於子白被當堂彈劾貶為庶人……

哪一件他沒有參與?

親情?

這玩意在他眼裏不過是用來保命的手段吧!

見於小魚壓根不吃自己這套,於河也有些慌,他實在不明白這裏動靜不小,可為何外麵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努力定了定神,於河又岔開了話題道。

“小魚你真誤會我了,當初你在平夏差點出事之時,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還有後來,你和那五王爺在一起,王叔就怕你會吃虧,我……”

“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小魚問你什麽你答什麽就是。”

小蘿莉手裏的匕首不由又用上了兩分力。

於河差點沒蹦起來!

頸間傳來的刺痛終於讓他明白過來,眼前這兩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可還沒等他想出應對的話,於小魚已是冷了臉。

“於河,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我來這裏是為什麽,你心裏就沒點數?少拿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忽悠我!真當我不知道景俊才就是你假扮的。你們搞得那些窩裏鬥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但你一次又一次的在背後暗算我,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

“冤枉啊!”

於河連連喊冤,於小魚懶得理會他繼續說了下去。

“從一開始你就是左丘額的人!之所以和於明旭走那麽近,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至於你在外麵的那些後手……嗬,表麵上是你為自己留後路,可實際上應該都是你們布局的一部分,現在青蓮國恐怕就沒幾個府邸裏沒你們的眼線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左丘額隻是需要一個傀儡,偏偏你還鉚足勁的往上湊,你到底圖什麽?”

說到這裏於小魚微微頓了頓,眸底泛起一抹不屑。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於河我該說你是太貪呢還是太天真?真覺得左丘額就能把控全局,讓你穩坐這個帝位?”

“嗬,不過是心懷僥幸罷了。如果咱們沒回來,他不也還好好做著他的皇帝麽?可惜啊,弘王大概沒想過,安平王能扶你上位,自然也就能把你從這個位置上弄下去……或許他讓你在這裏,有可能隻是讓你當個替罪羊呢?畢竟現在你不是已經落在了我們手裏嗎?”

衛可一針見血地說道。

於河忽然有些裝不下去了。

他當然知道衛可的話在理,但他確實是抱了一絲僥幸心。

總覺得隻要於小魚這群人不回來,他就能一直在這個位置上安穩下去,

但現在一切都破滅了!

抬起頭,於河的眼底閃過了一抹陰冷。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們都不信,不過沒關係,如果你敢對我下手,我保證於連也好不了!”

撕下那層偽裝後,於河幹脆也豁了出去。

於小魚當即就樂了。

“哎呦,王叔這是準備破罐子破碎了?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敢直接來你這裏拿刀子對著你?想拿我父王當保命符,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命了。”

“你們已經把於連……”

於河臉上滿是駭然。

衛可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就把匕首往他頸間又刺進了三分,瞬時於河叫出了聲。

“別!別!有什麽你們盡管問就是,我一定都說!”

“早這樣不就結了?我看你就是賤!”

小蘿莉很是不耐煩地說道。

隨即對於小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有什麽就趕緊問。

千萬不要阻擋了自己弑君的大業!

見此,於小魚也是有些無奈。

為了表明和自己是一條船上的人,小可兒這回還真是下了血本。

“我就想問你一句,當年去詛咒之地選孩童的人是不是你?還有阮元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他是不是左丘額的兒子?對了,現在於高文在哪裏,你不會不知道吧?”

於小魚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都是她思索許久得不到答案的。

於河忙不迭地回道。

“你們已經知道了我是左丘額的人,應當也知曉這些年來我做事都是受他指使所為,很多事其實我並不願意去做,我……”

“回答問題!”

小蘿莉另一隻手狠狠在於河後腦上敲了一下。

這貨怎麽就有說不完的廢話呢?

於小魚假裝沒看見,目光隻是定定盯著於河。

於河又趕緊說道。

“當年確實是我去的詛咒之地選了幾個孩童,後來將他們都送去了平夏王朝的邊城裏,但負責那些孩子的並不是我。這些年也是由我和詛咒之地那邊聯係,但江桃時不時也會來王城一趟,她和左丘額具體商議了什麽我確實不知道。至於你問阮元的身份……我是真不知道阮元是誰?我都沒聽說過這個人。還有於高文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那晚之後是左丘額把他帶走的。”

為了活命,於河還真是沒敢再隱瞞什麽。

可惜於小魚壓根就沒想讓他活!

張弛沒死之前,便對於小魚說過當初發生在客棧裏的事情,說石蕊是死在了那些幕後之人的手裏,於河隻是和他一般袖手旁觀罷了。

那時於小魚就已經懷疑過,隻是苦於沒證據。

現在好了,於河本來就是左丘額的人,也就是說他也是那幫子幕後之人的一員。

這樣一想於河也算死得不冤了!

於小魚擺擺手。

“小可兒,利落點!”

“收到。”

小蘿莉雙眼發亮,手上卻沒半點猶豫,果斷將匕首往前一送……

天曉得她想幹這事有多久了?

之前要不是礙著她繡衣使的身份,衛可早就跳起來弑君了!

那老皇帝明麵上是一國之君,可他從不幹人事,他倒是舒舒服服的窩在宮裏享福,卻苦了青蓮國的無數百姓。

知道於祁死在了左丘額的手裏後,衛可就一直覺得挺遺憾的。

現在她總算是償了自己這場遺憾!

見她下手利落,於小魚也忍不住眼皮子跳了幾下。

“小可兒,看你這手法私下沒少練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