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散去後,納晟源才輕搖了兩下手裏的羽扇,滿臉一副不正經的神情。

殷峴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

“五王爺倒是悠閑得很!若你茶水已喝足,咱們便上路吧。小師妹叮囑過不讓你進王城,那不如我先送你回平夏如何?”

“殷公子貌似很不待見本王?”

納晟源明知故問。

殷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你丫什麽德性,自己心裏就沒點數?

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待見他?

不過殷峴也不是個能隱忍的,他語氣依舊很衝。

“現在也沒外人,我和你們納晟家什麽關係你會不知道?再說了,你三番兩次糾纏於小師妹,哪次不是在拖她後腿?你自己武功不行就好好在萬悅城待著,非得跟出來添亂!我真服了你。”

“嗬,殷公子這是吃了炮竹?在這跟誰兩呢!你和我們納晟家的關係如何,同本王又有什麽幹係?本王一不掌權,二不管事,若要理論你直接進宮找皇兄便是,衝本王發什麽飆?至於我拖不拖後腿……小魚都沒意見,輪不到你來置喙!”

納晟源半點都不慣著殷峴。

對於殷峴,納晟泉或許有諸多愧疚之情,但納晟源完全沒有!

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他本就從未參與,自然也不會把責任往自個兒頭上攬。

見殷峴還想說話,納晟源又飛快打斷了他。

“若不願跟在本王身邊,本王也不會強留於你,你走便是。”

“你……”

殷峴為之氣結,腳下卻不肯挪動半步。

再是不喜歡納晟源這個紈絝,可他已經答應過了於小魚,自然也不會輕易就把人給扔了。

但他不扔納晟源,卻不代表納晟源就不想甩了他。

就在殷峴瞪著他之際,納晟源忽然對著殷峴身後粲然一笑。

“怎生才來?”

“誰?”

殷峴反應極快卻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扭頭的同時隻感覺頸間傳來一陣鈍痛,整個人便眼前一黑陷入了黑甜之中……

他身後的黑衣蒙麵人急忙伸手接住了他。

納晟源用羽扇輕拍了幾下自己鼻頭,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十來個黑衣人,才輕聲笑道。

“嗬,平沐、閔烏,若你們再來晚些便趕不上這場好戲了。”

“屬下來遲,還請王爺恕罪!”

為首的黑衣人閔烏急忙單膝跪地沉聲說道。

納晟源微微擺手。

“罷了,也還不算太遲!小魚已查出幕後之人是左丘額,她現在帶人去王城找他算賬去了,可左丘額天性狡詐必定不會等著她上門!如若本王沒有料錯的話,此際左丘額已經不在王城了。”

接住殷峴的平沐也將麵巾給拉了下來。

“王爺料事如神,可為何不同於姑娘把事說清楚?也省得她白跑這一趟。”

納晟源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她什麽性子莫非你不知?便是本王告知她可以幫上忙,你覺得她會信本王?何況她這趟也不會白跑,至少可以將青蓮國攥在手中。”

“可是……”

平沐還想說話,卻被納晟源打斷了。

“暫且不用操心小魚的事,本王問你,讓你安排的可都安排妥當了?”

“回王爺,屬下已按著王爺吩咐同木知兵分兩路,他那邊此際應當也到了邊關。這趟除了閔烏將軍帶來的精兵三萬之外,屬下還帶來了王爺囑咐的那些大能之人,隻要王爺一聲令下,便是赴湯蹈火我等也在所不辭!”

平沐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此時卻有著一種雀躍。

天知道他等這個時候等了多久?

納晟源這把利刃終於出鞘了!

“嗯,甚好!那便按著本王交代的去做。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活捉左丘額,本王要給小魚一個驚喜。”

納晟源淡然一笑。

深藏功與名!

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在民間不斷搜羅能人異士,整個平夏基本就沒有他觸及不到的地方。

他從不和納晟霖去比較。

戰神王爺威名在外,護的便是平夏王朝明麵上的長安永治,隻要他在便無人敢輕易來犯。

可納晟源更喜歡迂回作戰!

用於小魚的話來說,這就叫做用魔法打敗魔法。

納晟源一聲令下,閔烏便帶著那三萬精兵悄無聲息地沿山林、擇小道而行,力求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潛入青蓮國王城,目標直指安平王府。

而平沐和那些個能人異士則假扮成了商賈,圍堵住了王城的四扇城門。

納晟源卻是一副遊山玩水的模樣,讓奚祥扛著殷峴晃晃悠悠地在王城外找了個涼茶鋪子坐等消息。

另一邊。

於小魚和衛可也已經到了皇宮之中。

不同以往,於小魚這次來得算是無聲無息,於河一覺醒來就看到了站在龍床旁邊的兩人。

他當即一驚,剛想開口喊人一柄利刃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小蘿莉眉眼彎彎地笑著。

“哈,弘王還是小聲點,我膽子小,要是被你嚇到可別怪刀劍不長眼。”

“你,你們……”

於河嘴角抽了抽,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於小魚上前幾步俯身看著他。

“王叔還真是會坐享漁翁之利!這才幾天沒見,你都登基為帝了。”

“不是我要做這個皇帝,我也是實在沒辦法,都是安平王逼著我登基的。”

於河連連擺手。

直接甩鍋左丘額!

他哪裏會不知道現在青蓮國皇位就是個燙手的山芋頭?

可他架不住這種**啊!

抱著僥幸心於河硬是接手了這個山芋頭,登基之後他發出的第一道旨意就是不管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阻止於小魚回來。

可他沒想到於小魚不僅回來了,還回來的這麽快。

快到他連半點防範都沒有!

其實也不是於河沒有防備,隻是他的那些防範措施在於小魚眼裏完全不堪一提。

衛可幾把毒粉揚出去……

那些人壓根就沒有一個能起來蹦躂的,還護什麽駕?

於小魚聞言也笑了。

“嗬,王叔說的好像這帝位還委屈了你似的?怎麽,左丘額讓你當皇帝你就當?那他喊你吃屎你吃不吃?”

說到這裏於小魚話鋒一轉。

“之前倒是我小瞧了王叔,沒想到你演技這麽好,竟連我都瞞住了!要不是我去了趟詛咒之地,隻怕怎麽也不會想到你原來是安平王的人,詛咒之地你就沒少去吧?難怪你會一直帶著這串檀木珠子,敢情是土特產啊。”

“什麽?”

於河臉皮抽搐了兩下,裝出聽不懂於小魚說什麽的樣子。

見狀衛可手上微微一用力……

於河頸間當即就見了紅!

於小魚臉上笑意更濃。

“王叔還是想好了再說,我怕小可兒控製不住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