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納晟源揚長而去的背影,左丘額終於沒能忍住。
啪!
他狠狠一掌拍在了桌上。
“豎子可恨!本王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擺明了想把事情往本王頭上扯!哼,五王爺?惹急了本王,這平夏他都不用回了!”
左丘額滿臉風雨欲來。
一旁的心腹急忙躬身,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爺,可需屬下前去……”
說著,他對左丘額比了個手勢。
左丘額眼皮微微一跳,硬生生將心口的這股子怒意給壓了下去。
“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動手良機,咱們需得再忍忍。傳本王話下去,命眾人按兵不動,先把於小魚找出來再說。還有這個納晟源,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送他女子他不要,偏生要跳出來同我作對!記得交代平夏那邊一下,若是此番納晟源回去了……就想個法子讓他一輩子都蹦躂不起來。”
“是,王爺。”
心腹眸光微閃,急忙應聲出去了。
納晟源出了安平王府的大門後,才身形一轉溜達到了早已等待在這裏幾人麵前。
他臉上滿是得意笑容。
“妥了!本王弄這一出,左丘額應當暫時沒空理會咱們接下來的蹤跡,可以放心追出去了。”
“可是五王爺,你真確定花枝劫走小魚就肯定是去了詛咒之地麽?沒張弛和汪萜珠在,她們能找到地嗎?”
衛可有些不大確定。
納晟源卻是滿臉篤定地點頭。
“便是花枝劫走的小魚,她也肯定不會傷害小魚。這趟小魚前來青蓮國的目的很明顯,花枝不會不清楚,兩人想必是故布迷陣,借機金蟬脫殼罷了。至於詛咒之地……小魚有七曜給她的先天圖,鐵定能找到地頭,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追過去的好。”
“對,先天圖會指引主子找到祖地的。”
汪萜珠也說的十分肯定。
張弛斂下眉眼,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既然五王爺已經有了決定,那咱們不如現在就追出去?畢竟郡主腳程快,咱們不一定能追上她。”
“嗬,張弛,怎麽本王覺得你比本王還要心急呢?”
納晟源意味深長地笑道。
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反正青蓮國有艾長在,短期內出不了什麽大事,而皇權交替也讓左丘額一時間無暇顧及這一攤,現在還真是去詛咒之地的最好時機。
納晟源做事倒也不拖遝。
他簡簡單單交代了陳家父子幾句,當日便帶著人追出王城直奔北魂之地而去。
於小魚有先天圖做指引。
納晟源則有汪萜珠和張弛在身邊,兩撥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去往了青蓮國的最北邊。
另一邊。
當於小魚從幽暗的深淵裏醒來後,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木板**。
而花枝則杵著腮就守在自己床邊打盹。
於小魚並沒出聲驚動她,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屋裏的布局顯然就是一間客棧。
自己被殷峴下了毒……
卻是花枝守在這裏?
於小魚眼珠子微微轉動了幾下,眸底赫然浮起了一抹狐疑。
砰砰砰!
就在她想開口問個清楚時,門口卻傳來了幾聲輕響。
殷峴的聲音也在外麵響了起來。
“花枝,你睡了沒?若還沒睡我送點吃的進來,咱們都這樣奔波一整日了,也沒好好吃點東西,再這樣下去隻怕身體受不了。”
於小魚瞳孔一縮,急忙又閉上了眼睛。
心裏那叫一個萬水千山。
聽殷峴這口氣,分明就和花枝是一夥的,這兩人什麽時候背著自己搞到了一起?
而且給自己下毒又是為了什麽?
就在於小魚萬念閃過之際,花枝那邊也有了響動,於小魚能清楚聽到她起身去開門。
“東西給我,待會兒等姑娘醒了一起吃。”
“哎呦,你別這麽拒人千裏嘛!這都一天了,你嘴裏除了小師妹就隻有小師妹,怎麽,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在你眼裏就半點存在感都沒有?”
“殷峴公子說笑了,你連姑娘都坑,我可不敢挨你太近。再說這次之事咱們是互惠互利,誰也不欠著誰,還是稍微有些距離的好。”
花枝說完伸手將食盒接了進來。
隨即沒等殷峴反應過來,就將門給甩了回去。
殷峴差一點被門砸到臉。
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隨後一臉無趣地回去了。
而花枝則提著食盒走回了床邊,將東西一一拿了出來,瞬時飯菜的香味縈繞在了於小魚的鼻間。
還沒等她睜眼便聽到花枝低低說道。
“姑娘,這次的事算我對不住你!可若不這樣做,你肯定隻會選擇帶汪萜珠和張弛出來。我不能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那時你讓我看他們兩人說了什麽,我沒把他們的對話都告訴你,詛咒之地並不是什麽好地方,那張弛也是九死一生才撿了條命。”
“哦,當時他們還說了什麽?”
於小魚聲音忽然響起。
花枝手上動作微微一頓,回首臉上已滿是笑意。
“姑娘醒了?我還奇怪你為何還不醒來呢,按理說殷峴的軟筋散不應該效用如此久才對,想必姑娘最近也是累了才會睡那麽久。”
“軟筋散是你給殷峴的?”
於小魚翻身坐了起來,雙眼直勾勾盯著花枝。
她很清楚花枝並不想害自己。
如果真想,那自己多半就沒機會醒過來了。
花枝神情倒也不尷尬,她微微一笑,往前幾步解釋道。
“我那日追去靜王府之時,便湊巧撞見了在街道上晃悠的殷峴,所以我先同他搭了話才去的靜王府。軟筋散是我給他的,我不像衛可姑娘擅毒,就連這東西都是從陸梅身上搜出來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說到這裏花枝語氣微微一頓,臉上笑容有些苦澀。
“我知曉這次的事姑娘鐵定會生氣,但我能解釋。當初我們從平夏出來的那夜,姑娘讓我看汪萜珠和張弛說了什麽,當時我沒把實情全部告訴你,便是想不動聲色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麽?可這些日子以來,這兩人反而半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我想來想去咱們還是先他們一步的好,這才找到了殷峴讓他趁機出手。”
“嗬,你倒是會擅作主張。”
於小魚唇角輕勾,語氣裏完全聽不出喜怒。
花枝眨巴眨巴眼倒也沒替自己再辯解。
於小魚暗中試了一下功力,確實沒什麽大礙,看來這兩人行為雖然狗了點,但並不是真心要暗算自己。
她心知肚明地又問道。
“你說來說去都沒有說你隱瞞了什麽?花枝,你一直是個痛快人,怎麽在這件事上卻吞吞吐吐的?”
“那祖地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