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萜珠一連啐了貢鬆好幾口,貢鬆簡直快被她這張嘴給氣死了,偏偏又一時奈何不了她。

隻能鉚足勁地往她身上下狠手。

隨著汪萜珠身上的窟窿越來越多,她罵的也就越狠越離譜,到了最後連貢家的祖宗八代都被她給問候了一遍。

貢鬆那些手下聽不下去,都想要上來幫忙。

卻被貢鬆給攔住了。

“都別動!我要生擒了這個小賤婦,看我不把她那張破嘴撕爛!”

汪萜珠才不害怕旁人幫忙。

畢竟她衝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擾亂他們對於小魚放箭,過來的人越多,於小魚的壓力也就會越小。

反正眼下自己身上都快成篩子了,也不在乎被多捅幾劍。

可沒多久,汪萜珠正對著貢鬆的那張臉上忽然就露出了詭異笑容。

她在血洞上狠狠用手抹了一把,隨即將手放到唇邊舔了舔。

“貢鬆,你沒嚐過自己的血是什麽味道的吧?我告訴你,很甜!超級甜!”

“你什麽意……”

忽然,一條馬鞭從他身後橫空襲來,直接卷住了他的脖頸,將他來不及說的話全給勒在了喉間。

於小魚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怎麽傷成這樣?你這武功還是不行啊。”

“主子,我這可是為了你!你也不想想,我現在連個稱手的武器都沒有,能挺到現在我多不容易啊。”

汪萜珠臉上笑意更重,唇邊那一抹殷紅也分外顯眼。

於小魚手上用力一抖將貢鬆拽向了自己。

嘴裏輕聲對汪萜珠道了謝。

“汪萜珠,謝謝你!我會記得你做的一切。”

“別,主子你還是別記所有,就記得我現在的好便成。”

說完汪萜珠將手裏的長劍就地一扔,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捂著肚子雙眉緊皺。

“哎呀,剛才還沒覺得疼,主子一來我才感覺快疼死了!主子,這貨往我身上至少戳了十幾個窟窿,待會兒你得幫我都找補回來,我不能被他白捅了。對了,要是這次我活不了的話,麻煩主子把他的生辰八字都給問出來,我要嫁入他貢家,讓他祖宗八代都不得安寧!”

“你這樣子……暫時死不了吧!”

聽著汪萜珠的哀嚎,於小魚瞬時滿臉無語。

她一把掐住貢鬆的喉頭又補了一句。

“而且就這人,便是娶具屍體他也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語畢於小魚手上更為用力了一些。

而已經衝到了汪萜珠身側的陳子瑜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還真沒見過汪萜珠這樣的女子,因為別人傷了她,就要人家把她屍體娶回去,擾人祖宗安寧?

惹不起!惹不起!

一個活著的於妙涵就已經讓他頭大如鬥了,要再招惹上這麽一個狠角色……

思及此,陳子瑜又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此際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都是剛才他和於小魚跳上來時於小魚瞬間放倒的。

不過短短十來個呼吸,陳子瑜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高手。

他由衷相信自己就算窮其一生恐怕也到不了於小魚現在的高度,她那身手根本就不是一般練武之人可以擁有的。

就在陳子瑜萬念閃過時,於小魚已經單手將貢鬆扯了起來。

另一隻手一把就把他臉上的麵巾給扯了下來。

隻見眼前男子長得……

就很匪夷所思!

說他獐頭鼠目都是對獐子和老鼠的不尊重。

總而言之貢鬆比之前見過的陳星都要醜上好多。

再加上此際他被於小魚掐的滿臉紫紅,那綠豆大小的眼珠子都像要從眼眶裏突出來一般,整個人看來就更加不堪入目了。

於小魚不得不佩服汪萜珠的勇氣。

“嘖嘖嘖……汪萜珠,這人長得這樣肆無忌憚你都敢嫁,你是口味重還是裝善良啊?”

“我這不是害怕自己成了陰靈以後沒事做麽?再說貢家我熟悉得很,到時隻要我往他家祖墳裏一鑽,我保證他家祖宗八代都能跳出來。”

“你沒事少聽些神神鬼鬼的故事。”

於小魚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隨即才將貢鬆狠狠往地上一扔。

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貢鬆急忙大口大口用力呼吸著,完全顧不上去聽於小魚在說什麽。

他早就聽聞過於小魚的武功奇高,卻沒想到竟高到了這種份上。

雙手杵地的他身子弓的就如同煮熟的蝦米一般,隻感覺喉頭如同著了火一般,刺痛無比。

於小魚冷冷瞥了他一眼。

“貢鬆?汪萜珠,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和你一起從詛咒之地出來的人?也就是和你一起去白玄山滅殺了阮家的人?”

“就是他!白玄山之後我們又碰了一次頭,後來他便失蹤了,我做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裏。送宦秋過去時,我在那邊耽擱了一天,根本沒有見到他,可剛才我聽那些人喊他貢少主,他還大言不慚地說想取代洛璃,我呸!”

汪萜珠身上的傷口直冒血珠子,嘴上卻半點都不饒人,又狠狠啐了貢鬆一口。

“取代洛璃?嗬……”

於小魚輕嗬出聲,話語中的鄙視之意顯而易見。

就算洛璃欺騙了所有人,但那貨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可眼前的貢鬆……

“這人連洛璃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你背後的那些人又怎麽可能讓他來做少主?簡直就是個笑話!”

“我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可我明明聽到他們喊他貢少主。”

汪萜珠隨之附和了一句。

於小魚卻不想在這種人身上費力氣了。

“那就殺了吧!”

“主子不想從他嘴裏問東西了?”

汪萜珠微愣,完全沒想到於小魚會這麽幹脆。

陳子瑜也急忙沉聲勸道。

“這人好歹是個頭目,應當比常人知曉更多,何況郡主還有許多事需要一一查明,而且五王爺身上的毒指不定他能有解藥。”

“不可能!就這樣的廢物,怎麽可能會有解藥?他異想天開不是問題,可那些人不可能也陪著他玩……”

說到這裏於小魚忽然頓住了話語。

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臉色微微一變。

“不好!這應該是個陷阱!”

“什麽意思?”

汪萜珠和陳子瑜都沒明白過來於小魚的意思。

於小魚一伸手就將貢鬆重新拎在了手中,她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什麽貢少主?你隻是個幌子對不對?就連這次伏擊陳子瑜的事其實也是幌子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貢鬆還沒把氣喘順又被於小魚給拽了起來,當即就上氣不接下氣。

於小魚瞬息之間已是萬念閃過。

哢吧!

她當即不再猶豫,手上一使勁隻聽嘎巴一聲。

貢鬆的喉頭直接就被她給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