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於妙涵發夠了瘋,於小魚才把她從於一凡身上撕了下來。

約莫是自己出手太重,於一凡臉都被於妙涵給抓花了,竟然也沒醒來。

見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猶如死了一般,於小魚心裏瞬時咯噔一下。

急忙伸手去探於一凡的鼻息。

好在還有呼吸。

於小魚又將她那張早已麵目全非的臉給微微側到了一邊,一股子血水立即順著她的口鼻往外淌了出來……

像是想到了什麽,於小魚趕忙鉗住她的腮幫子用力一捏。

小半截舌頭從她嘴裏掉了出來。

“於一凡,我該說你傻呢還是傻?你不知道咬舌自盡根本就是騙人的嗎。這些年你一直都擅於隱忍,怎麽到了老四手裏竟然就想不開了?難道你在害老四的時候就沒想過有今日,還是說葛薰棄了你對你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打擊?”

於小魚冷冷看著其實早已經清醒過來的於一凡,語氣依舊淡漠無比。

於一凡猛然睜眼。

眼底卻是一片虛無和死寂!

“唔,唔唔……”

她嘴裏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

就在剛才於妙涵瘋狂撕打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過來,一想到這些年的付出和算計都成了空,甚至連最疼愛她的葛薰也不是她的親娘,她哪裏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於一凡沒有反抗,而是選擇了死亡。

隻是她選錯了死亡方式!

深深看了一眼滿嘴血沫子的於一凡,於小魚也懶得再耽擱下去。

站起身扭頭對雙眼血紅的於妙涵交代道。

“人呢我就交給你了,她的生死也一並掌握在你手裏。但是四妹妹,我要勸告你一句,不管你最後決定是怎樣的,我都不希望府裏還有其他人知道今晚的事。回頭要是四王妃這一脈都斷了還好,可如果斷不了……你應當知道反噬有多可怕。”

這不是於小魚危言聳聽用來嚇唬於妙涵的話。

如果四王妃膝下的那兩個兒子不是於連親生的,那事情就好辦多了,直接攆出靜王府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就行。

可如果是親生的呢?

那他們勢必會留在靜王府,作為姐姐的於小魚也會護著他們。

可這些年來他們對葛薰不可能半點情分都沒有,一旦被他們聽到了半點風吹草動,那報複起來肯定也不會手軟。

於妙涵首當其衝!

所以於小魚是真心在提醒她不要犯傻。

於妙涵急忙點頭。

“郡主姐姐你放心,今晚的事我和玉紅都不會說出去。不過我想問一句,是不是因為於一凡的身份被揭穿,所以四王妃才跑了的?”

“知道太多對你有害無利,你最好什麽都別知道。”

於小魚起身往外走,到了門口時她忽然站住腳步回望著於妙涵。

“最後說一句,千萬別和你娘一樣,太過囂張跋扈隻會為你惹來禍端。陳家可沒你想的那麽好待,如果你堅持想要嫁給陳子瑜,回頭我會親自上門再幫你問一問,至於你不會生孩子的事,從現在開始隻有你和我知道,誰來問都別認。”

說到這裏於小魚語氣微微一頓,隨即才繼續說了下去。

“當然這前提是你還想要嫁給他!反正後院那些手段你比我熟的多,不用我教你怎麽做,但記住低調行事才能長久。”

說完,於小魚頭也不回地出了於妙涵的院子。

今晚說這些話,隻是看在於妙涵是自己妹妹的份上。

至於她將來能走多遠,走到什麽樣的地步,一切也隻能言盡於此。

出了於妙涵的院子後於小魚先是往主院那邊看了一眼,並沒看見花枝的身影,她微微思量了一下立即轉身奔向了四王妃的院落。

於傲雲之前就已經說過,那些黑巫就住在葛薰隔壁。

雖然已經極小心了,但今晚鬧出來的動靜還是很大,偏偏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就很奇怪!

畢竟造成靜王府眾人嗜睡的就是這些人,沒道理他們會有事。

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回來,所以提前跑路了?

於小魚心裏萬念閃過。

可腳下卻如同生了風一般,沒用多久就來到了葛薰隔壁的院子。

果然裏麵靜悄悄的。

於小魚直接跳牆而入,剛落地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隻見四五個身著墨綠色袍子,頭上頂著圓髻的男子正爛醉如泥地癱在屋簷下。

他們有的趴在桌上,有的直接躺在了地上,其中有一人竟然在桌子底下躺平了,但無一例外嘴裏都發出了鼾聲。

於小魚看了桌上的殘羹冷炙半晌,許久才笑了起來。

自己回來的這麽小心翼翼有部分原因就是怕驚動這些巫師,可搞了半天竟都白擔心了。

不過這些人吃的還真不錯!

於小魚微眯雙眼,想到了董婩。

就算人是葛薰弄回來的,但沒有董婩點頭,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在府裏住下來,還讓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董婩到底在想什麽?

微微沉吟幾秒後於小魚果斷動了手!

嘎葛薰可能她還會有些顧忌,但嘎這群隻會用黑巫術害人的巫師,於小魚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三下五除二她就搞定了一切。

這些個巫師甚至連聲都沒吱一聲,就被於小魚直接送走了。

隨手撕了其中一人的長袍,於小魚麻利地將那幾枚人頭悉數裝了進去提著就往外走。

竟是去往了覃苑。

剛在主院裏發現葛薰和於連在一起時,於小魚心裏就一直在犯嘀咕。

原身母妃死後,雖然於連娶了三位側妃進門,但為了以示公平他向來都不會讓她們留宿在主院。

一直到董婩將原身養在了身邊,一切才有了改變。

這些年來唯一能在主院留宿的隻有董婩。

靜王府出了那麽大的事,董婩不可能半點不知道,她到底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還是她根本就參與在了其中?

於小魚完全不敢去想。

覃苑內,一片幽黑,唯獨當初於安雁所住的那間屋子裏還亮著一盞忽明忽暗的油燈。

窗戶紙上映出了一個女子的側影。

她就那樣坐在桌邊一動不動,而門外也沒任何人看守。

見狀,於小魚當即心裏就有了數。

她直接推門而入,目光落在了頭上隻簪著一根木簪的董婩身上。

“婩妃這是在等我?”

於小魚輕聲問道,隨即將手裏的東西啪地一下放在了桌麵上。

雖然是墨綠的衣袍,但被血浸染的部分明顯變成了黑紫色,空氣中也升騰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董婩抬起頭,本能地避開去看桌上的東西。

“你,這是把他們都給殺了?人都是葛薰從城南請過來,直接殺了不妥吧?”

“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