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聞言又仔細看了看那間屋子,隻見燈火映照的窗紙上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她壓低聲音問道。

“你怎麽知道屋裏還有別人?”

“姑娘,我可是死士出身,對呼吸聲最為敏感,那間屋子裏不止有一個人的呼吸,不信咱倆過去看看。”

說著花枝身如閃電已經衝了出去,袖間也同時飛出兩抹寒光,直奔門外那兩名丫鬟……

噗!噗!

隨著兩聲輕微利刃刺進皮肉的聲音,花枝一勾腿,一抬手硬是將丫鬟都接在了手裏,將她們輕輕放在地上才回身對著於小魚招了招手。

見於小魚看著自己,花枝急忙湊到她耳畔低聲解釋道。

“我沒殺她們!好歹是姑娘的人,我肯定不能下殺手,隻是讓她們睡一會兒而已。”

“嗯。”

於小魚不置可否地輕嗯了一聲,隨即和花枝一起蹲在了窗欞下聽牆角。

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於小魚都以為是花枝判斷錯誤時,忽然屋內響起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正是四王妃葛薰。

“王爺,你這是何苦呢?已經病成這樣了,雲安郡主不也沒回來麽?都說女生外相,估計她現在正和那平夏王爺膩歪著呢,又怎麽顧得上咱們靜王府的安危?”

於小魚聞言眸底閃過一抹精光。

屋內依舊沒有於連的聲音,葛薰再次歎了口氣說道。

“唉,我說王爺啊,你就當真看不清麽?以岑王如今的勢力,那皇位還不是他垂手可得的囊中之物!隻要咱們提前成了他的人,跟著他又何愁不吃香喝辣的?隻要你點了頭,府裏眾人不但可以得到他派來的人醫治,就連雲安郡主回來也得聽你的不是?”

聽到這裏於小魚算明白了。

敢情於明旭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他借著葛薰的手將那些黑巫弄到了靜王府,一頓騷操作下來把眾人都給詛咒了個遍,然後再以此要挾自己老爹。

可他怎麽會覺得隻要於連點了頭,自己就會乖乖聽話呢?

難不成自己平時看起來還有點乖乖女的潛質?

於小魚聽的明白,花枝當然也聽得懂裏麵發生的事。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於小魚,就等她一聲令下,好衝進去撕了裏麵那女子的嘴。

可於小魚卻連半點表示都沒有。

甚至還伸出食指對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屋子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葛薰好像也不著急,慢慢悠悠地等著於連回話。

可沒多久屋裏就傳出了於連的呼嚕聲。

畫風瞬時突變!

於小魚忍俊不禁地站起身,剛準備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葛薰的怒斥。

“哼!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睡覺,看我不好好收拾……”

砰!

破門而入的於小魚當即一腳就將葛薰沒說完的話給踹了回去。

葛薰也隨之飛起,重重撞在牆上又砸落在了地上。

於小魚似笑非笑地雙手環抱。

雖然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怒意,但整個人卻有種淩厲之意透骨而出。

“嗬,四王妃,我這才出門幾天啊?你膽子就養這麽肥了!都敢背著我動我父王了。”

“郡,郡主……”

從地上快速爬起,葛薰滿臉驚恐地抹了一把唇角。

手上竟是鮮紅一片。

她當即又嚇得癱坐回了地上。

“我,我吐血了!”

“不用說我也看到了,不就是吐個血嗎?瞎激動什麽。花枝,你跟了我那麽久,我都不知道你們南越十二死士的手段,不如現在讓我開開眼?”

最後這句話於小魚是衝著花枝說的。

花枝當即應聲。

“我絕對不會讓姑娘失望!”

語畢,花枝麵含嬌笑、搖曳生姿地走向了葛薰……

俗話說得好,不作就不會死。

正是說的葛薰!

趁著花枝在她身上大展身手時,於小魚急忙走到床邊,滿臉無語地看著在**呼呼大睡的於連。

從於連臉上半點都沒少的肉來看,這些日子他應該也沒吃什麽苦頭。

而且於傲雲說的那些病症,直白點說完全就是個富貴病,但凡有點錢的人家都逃不掉。

至於乏力嗜睡嘛……

一般犯懶病也是這個症狀。

權當那幾個巫師是來這裏強製讓大家休息了!

於小魚想的極開,她伸手替於連把被角掖了掖,才轉身望向已經被快花枝掰成八段的葛薰,順手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又食指搓著拇指的看了半天好戲才慢吞吞地開了口。

“四王妃,咱們說說吧,你到底收了於明旭什麽好處?還是說你原本在嫁入靜王府之前就是他的人?”

“雲安郡主,我……我沒有……”

身體上的劇烈疼痛早就讓葛薰無力支撐,要不是花枝用了秘法不讓她暈過去。

隻怕葛薰早暈過去八百遍了。

她蜷縮著幾乎變了形的身體,抖得無法自己。

於小魚輕嗤出聲。

“嗬,花枝,她瞧不起你的手段!到了這個時候都還在嘴硬,你這不行啊。”

“姑娘說的是,到底還是我下手輕了。”

花枝說著又要上手,葛薰臉色慘白,嗷地一聲就尖叫了起來。

“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我都說,都說……”

“賤!”

花枝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順勢又在她臉上拍了一巴掌。

臉上被拍得生疼,葛薰卻不敢去捂臉,她哆哆嗦嗦地望著於小魚,眼中全是祈求的神情。

“郡主,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啊!”

“別拿無可奈何來糊弄我!我現在查過的所有案子,每個凶手都會給我來這一句,說點新鮮的,不然我讓花枝再好好幫你鬆鬆骨。”

於小魚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如果說她被於明旭安排到靜王府是無可奈何,但她剛才對於連說的那些話,還有她罵於連老東西……

這些總沒人逼著她了吧?

府裏三位側妃,雖然向來鬧最凶的都是烏嫻靜,可在後麵慫恿著她鬧事的不正是葛薰嗎?

和腦子不夠用的烏嫻靜相比,葛薰簡直就是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做事暗戳戳的不說,還總喜歡給自己添堵。

想到這裏於小魚目光不由冷了些。

“上次我就和你說過了,你明知道我抵觸那些血邪巫術,還故意把這些玩意兒弄到了王府裏來……葛薰,你這是算準了我一時半會兒就回不來是麽?可惜讓你失望了,你主子安排你做的事你還沒辦好,就撞到了我槍口上,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郡主饒命!都是岑王讓我這樣做的。他說隻要我能讓王爺點了頭歸順他,等你回來自然也就是他的人,我隻是按他命令在做事,還請郡主放過我!”

“放過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