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不及防挨了一個大巴掌,汪萜珠瞬時滿心憤恨,一躍而起便對花枝動了手。
可她哪裏會是花枝的對手?
一個是真正的南越十二死士,踩著數萬性命渾身是血的從人間煉獄裏掙紮而出……
另一個則隻是一座大宅院裏的強者。
孰強孰弱一打便知。
不過短短十幾招過去,汪萜珠就被花枝踩在了腳下。
花枝一隻腳踩著汪萜珠的側臉,她身子微傾,眸底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你最好收斂點!倘若再讓我知道你對姑娘心有不軌,我不介意讓你徹底成為一個廢人!或者……我現在就替你選個埋骨地,也省的回頭麻煩。”
“你,你不能殺我。”
汪萜珠瞪大了雙眼,眸底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不能?為何不能?”
花枝彎下腰手指從汪萜珠的脖頸上輕輕劃過,眸底殺意更盛。
感受到頸間傳來的刺痛感後汪萜珠立即哆嗦了一下……
她絲毫不懷疑花枝的話,如果自己敢再對於小魚出手,恐怕離死也不遠了。
愣愣看著眼前這張絕豔無比的容顏,汪萜珠有些回不過神來。
下一秒,這張絕美的臉頰上卻綻開了一個流風回雪的笑容。
花枝直起身笑道。
“不過你不用太害怕,隻要你一心一意的對待姑娘,我也不是那種不好相與的人。汪萜珠,你本就出身詛咒之地,應該明白姑娘現在對你們有多重要,我勸你一句就算不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全族老少你也應當對姑娘盡心盡力,別傻乎乎的為旁人做了嫁衣還不自知。”
汪萜珠瞳孔猛縮。
現在於小魚手上有七曜傳給她的先天圖,換而言之也就是祖地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於小魚手上。
可自己現在的做的這些事,一旦真惹惱了於小魚……
思及此,汪萜珠後背上不由又出了一層冷汗。
花枝繼續笑道。
“嗬,看你這神情約莫是想明白了,既然這樣咱們就回去,都是一家人嘛咱們就沒必要給別人可乘之機。隻要你一心一意跟著姑娘,姑娘待你自然不會太差,你想想你可是七曜親自交代過要護著的人,姑娘又怎麽可能不護你是吧?不過我也提醒你一下,你和姑娘是一家人,張弛可不是,你若想讓姑娘重用於你,那最好……”
花枝點到為止抿唇輕笑。
汪萜珠當即就明白了花枝的意思。
她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花枝麵前,低聲道謝。
“謝謝。”
邊城縣衙內。
木知和平沐已經把從紅連城回來的事又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除了那些實在不能說的,兩人基本都交代清楚了。
於小魚手捧茶盞,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最後才落在了木知身上。
“你說……五王爺究竟想做什麽?”
“啊,這事屬下可不知。姑娘若有什麽還是問平沐吧,他和王爺在一起的時間比我長。”
木知嚇得連連擺手,直接甩鍋在了平沐頭上。
平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才對於小魚拱手道。
“於姑娘盡管放心,五王爺做事曆來都有他的理由,咱們也不好過問太多。不過五王爺對平夏的忠心姑娘不用質疑,這平夏就是王爺的家,也是他的根!不管做什麽,他都不會對平夏王朝不利。”
“我知道。”
於小魚點頭。
這種話就算平沐不說,於小魚也很清楚,何況納晟源也說過這樣的話。
微微思索後於小魚才望向了陳守澤。
“陳大人,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
“於姑娘可是要當初悅來客棧裏那些住客的名單?高文書早已查清呈了過來,但下官以為……”
“我知道是假的。”
於小魚打斷了陳守澤的話,隨即輕勾唇角笑道。
“那些人多半都是來自於青蓮國,就算不是那邊的人也一定和那邊有關係,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化名裏麵找到什麽端倪。”
“是下官多言!姑娘本就是青蓮國郡主,當然會比下官更熟悉那邊,隻是下官還是想提醒於姑娘一句,青蓮國可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不管是安平王還是皇族的那些人,恐怕都不是省油的燈。”
“嗬,他們省不省油我倒不擔心,大不了直接把油都給他們斷了。”
於小魚輕笑出聲,滿臉不在意。
卻她不免多留了一個心眼。
青蓮國搖搖欲墜多年,除了異姓王左丘額之外,皇族裏麵根本就挑不出一個能看的人來。
可現在查到的幕後黑手所有痕跡都直指青蓮國皇族。
那麽會是誰呢?
是二皇子於明旭?
還是弘王於河?
這兩人真能掀起那麽大的波瀾?
隻怕未必!
於小魚斂下眉眼,剛想說什麽卻聽到捕快來報,說是花枝帶著汪萜珠來了。
陳守澤急忙起身將高文書遞來的名單呈給了於小魚。
“於姑娘真不在邊城多留幾日?”
“不留了。這趟該問的事都已經問清楚,不清楚的還得等我回去查,就不在這裏多耽擱了。對了陳大人,今天抓到的那些人還得麻煩你再好好審審,必定有大收獲!”
於小魚特意加重了大這個字的語氣,意味深長地笑道。
作為老摸魚戶的陳守澤,他當然知道自己今天撈到的是大魚,現在再聽於小魚這麽說就是擺明要將這個功勞扔給自己了,當即喜笑顏開。
“於姑娘放心,不管什麽人隻要落到了下官手裏就沒有不開口的。回頭若是問出了姑娘想知道的事,下官必定第一時間告知姑娘!還有那張弛,下官已經讓人將他帶去了城門邊,此際正在那裏候著姑娘呢。”
於小魚滿意地點頭,伸手接過名單,目光卻在掃過側門時不由微微一滯。
“陳大人,找你的人來了。”
陳守澤急忙循聲望去,隻見自己那個小妾宋明虹正躲在側門處朝這裏探頭探腦的張望著。
他臉上瞬時浮起了幾抹尷尬神色。
“還請姑娘不要在意,宋姨娘本就是小門小戶的出身,沒見過什麽世麵,若是因此唐突了姑娘還請姑娘諒解,下官在這裏替她賠不是了。”
說著陳守澤就衝於小魚行了個大禮。
於小魚笑著擺了擺手。
“嗬,你對這個姨娘倒是上心。隻是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該提防的地方大人還是盡量提防著一點,別弄得沒規沒矩回頭惹人笑話。”
說到這裏於小魚微微一頓,目光從宋姨娘臉上打量了一圈後才又繼續說道。
“宋姨娘便是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姨娘對吧?”
“對,正是她。”
陳守澤連聲應著,心裏卻不由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