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於小魚就知道洛璃沒在沈謹言手上討到什麽好處。
甚至還有可能碰了一鼻子灰!
可不知道為什麽,於小魚看了一眼洛璃那陰沉無比的臉色,整個人忽然就覺得輕快了許多。
“我找沈謹言有什麽奇怪的?我和她本來就是朋友。”
說著,於小魚將洛璃推往了一邊。
“勞駕讓讓,別堵著門!”
“小魚兒你搞清楚沒,誰才是你的同伴……”
吱呀!
在洛璃不滿地嘀咕聲中於小魚伸手推開了門。
隻見屋內的沈謹言神色溫婉,表情極為淡然。
她聞聲抬頭的瞬間,臉上已經掛起了和煦笑容。
“剛才就聽到你聲音了,不是要找別人麽?怎麽進來了?”
“咳,反正燕塔也不在還不如進來看看你呢。對了,你這幾日過得怎樣,應該沒什麽煩心事吧?你所求現在不都實現了麽,怎麽還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於小魚在沈謹言麵前坐了下來。
沈謹言神色微微一滯,臉上浮起一縷無奈。
“若非知曉你是個什麽性子,我都懷疑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了。當日若不是你提醒了他,他又怎麽可能想得到我的藏身之處?茗香已經悄悄和我說過了,郡主你這麽做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的用意何為。”
“不用懷疑,我和他們就是同伴!”
說到這裏於小魚頓了頓,才眉眼彎彎地笑道。
“其實是我多事了,我那天聽你那樣說還以為自己能推波助瀾一把呢,誰知道這貨是個不開竅的,竟然將你直接給虜了過來。不過你也別怪他,不懂愛不是他的錯,是他老娘沒教好。”
“咳咳咳……”
屋外忽然傳來了洛璃的幾聲輕咳。
可屋裏的兩人就像是都沒聽到一般,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
沈謹言淡淡笑道。
“你本是好意,可惜啊……對了,這裏莫不是五王府,你找燕塔作甚?”
“他連這是什麽地方都沒告訴你?這貨也太過份了!這裏確實是五王府沒錯,我本來是有件事想找燕塔給我做幫手的,可他現在不在。”
“我可以幫你!”
沈謹言忽然抬眼說道,目光裏滿是自信之色。
見於小魚有些不信,她站起身在於小魚麵前轉了一圈。
“你瞧,我並不會武功,但我現在困在這裏卻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不是麽?既然他奈何不了我,就證明我有幫你的能力,很多時候隻靠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這裏更為重要。”
說著,沈謹言指了指她自己的腦袋。
於小魚會心一笑。
她當然相信沈謹言的話,但她更相信洛璃是對沈謹言留了手。
見狀,沈謹言再次坐了下來,嘴角掛著一抹篤定。
“你覺得他是手下留情我才能安然無虞?不,你錯了,他現在隻要靠近我,就會渾身難受。東荒很多小玩意兒上不了台麵,但用起來卻十分順手。”
“啊,你對他下了蠱?”
於小魚愕然問道。
沈謹言卻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我哪裏會什麽蠱?就是一些天生相克的小東西。東荒地大物博,長了很多奇怪的綠植,比如我撒在他身上的這東西,隻要靠我太近,他就會渾身癢得難受,因為我在自己身上也撒了相克的藥粉。”
“自然界的相生相克?我懂了。”
於小魚了然地點頭說道。
其實大自然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為奇妙,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手被蕁麻草碰到就會又癢又疼,但用蒿草抹過之後就能緩解症狀。
再往大處說,我們最為熟悉的食物中也有很多相克之物。
比如螃蟹和柿子、綠豆和狗肉……
一旦同時食用便會引起人體各種不適。
於小魚盯著沈謹言的目光若有所思,半晌她才笑道。
“嗬,真沒想到你還研究這個,倒是稀罕。”
“隻是一點興趣罷了,雖比不上那些擅毒擅醫的,但我這點小把戲對付起一般人來還算有點用。怎麽樣?現在你應該相信我能幫你了吧?既然你要找的人不在,那便是我倆有緣,我可以陪你去找五王爺。”
沈謹言話音一落,於小魚也樂了。
看來,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這個第一才女的眼睛。
人家雖然表麵上不說,但肚子裏卻明白著呢!
於小魚伸出手在沈謹言手上拍了一下。
“成交!”
說完,她起身拽著沈謹言就往外走。
“你說得對,很多時候四肢發達是沒有用的,還得靠腦子才行。”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屋,洛璃一見沈謹言出來立即往後倒退了幾步,整個人戒備中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那張慣來掛著輕挑笑意的臉上哪裏還有半點笑容?
“不行!她不能出去。現在外麵到處都在找她,萬一被人看見和你在一起,那可就真說不清了。”
“說的像我之前就說得清一樣。”
於小魚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拽著沈謹言繼續往外走。
“你要是擔心呢就自己跟過來,要是不擔心,那你也可以好好窩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不是,小魚兒你不能就這樣把人給帶走啊!”
洛璃急忙往前追了幾步,很快又站住了腳步,一臉惆悵的看著兩人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燕塔忽然從牆角處冒了出來。
“咦?怎麽房門開著,人呢?”
“被小魚兒帶走了。”
洛璃無精打采地說道,隨即抬頭滿臉憤憤不平地瞪著燕塔。
“你說她到底是幫我們還是幫那沈謹言?明明是她故意告訴我沈謹言下落的,可卻找借口從這裏把人給帶走了,小魚兒腦袋裏究竟在想什麽?”
“啊?這,我不知道啊!”
燕塔被洛璃這目光一瞪,急忙往後連退了數步。
“於小魚和我接觸向來不多,我哪裏會知曉她想什麽。不過這事興許和人家沈姑娘所求的那些事有關吧?畢竟人家一個大家千金都委身於你了,你還連點表示都沒有,正常人都會氣憤的吧?”
越說燕塔退的就越遠。
最後幹脆一扭頭跳上了牆頭。
“不行,我還是追上去看看,萬一她需要我幫忙呢?”
說著燕塔連看都沒看洛璃一眼,自說自話就溜了,氣得洛璃將手裏的白玉骨扇給扔了出去……
啪!
那把看起來彈指可破的骨扇竟深深釘在了院牆上。
“哼,我還不信我追不上你們了!於小魚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肯定是去找那勞什子王爺去了!”
語畢洛璃飛身而起,躍上了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