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這才想起宋小果和納晟霖根本不知道殷瑤身在邊關的事。
納晟泉當初對外宣稱的是殷皇後身染惡疾過世了。
所以……
於小魚抬眼之間,心裏已是萬念閃過。
這兩人到底能不能信?
宋小果還好點,她畢竟和自己一樣是穿越眾,而且也不是那種花花腸子過多的主。
但納晟霖……
他可是納晟泉的親弟弟啊!
如果知道自己皇兄心心念念的人此際就在邊關,會不會又再次掀起一場風波?
見於小魚臉上神情陰晴不定,宋小果立即就明白了她在糾結。
“於小魚,咱倆也不是才認識,有什麽話你直說好了。別的事我不敢說,但如果是發現了涉及皇族的秘密,我敢和你保證,我和納蘭都是守口如瓶的人。而且隻要事情不牽扯平夏安危,納蘭絕不會多管多問。”
宋小果也是個聰明人,當即就給了於小魚一粒定心丸。
於小魚目光淡淡掃過兩人,瞬息之間便有了決斷。
“殷皇後在邊關!現在替殷老將軍駐守邊關的人就是她。”
“皇嫂?”
沒等納晟霖有所反應,宋小果已經滿臉愕然地脫口道。
隨即她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難怪了,我就說以陛下對她的感情,怎麽可能會在她過世後隻是閉門三兩日就滿血複活了?那根本不可能。所以這件事其實陛下是知道的對吧?他真不虧是一代明君,竟然早預料到了這一幕,將皇嫂事先派去了邊關。”
於小魚聞言有些無語。
所以說腦補怪什麽的最可怕了!
自己什麽都沒說,宋小果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場感天動地的大戲來。
她清清嗓子才說道。
“咳、咳、咳……這中間的事說起來話長,咱們就不提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殷瑤去邊關的事他不是一點不知道,但也不是完全知道,就是睜隻眼閉隻眼弄出來的事,反正他確實是很有遠見就對了。咱們言歸正傳,還是先派幾個禦醫過去吧,我怕他們去晚了就隻能給老將軍送葬了。”
“我現在便進宮。”
納晟霖沉聲說道,起身就往外走。
宋小果急忙喊住了他。
“納蘭,這事你先別和陛下挑明,隻說老將軍身患惡疾,至於其它的咱們都別提。”
“我懂。”
納晟霖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他當然聽得懂於小魚剛才話語裏的意思。
這事大家肚子裏都很明白隻是沒挑明罷了,邊關有殷瑤坐鎮他倒是不心慌。
等納晟霖走了之後,宋小果才一臉了然地看著於小魚。
“就剩咱倆了,你也別咬死了說你不是來找五哥的,其實你比誰都擔心他對吧?納蘭發現他走了之後,便讓暗衛追了過去,有奚祥和恒淩在你就放心吧,五哥出不了事。”
“恒淩?奚祥?”
於小魚腦海裏立即出現了兩個古板的弱雞黑衣男子。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當初在邊城之時自己應該和這兩人動過手,他們武功還算勉強……
可腦子顯然沒那麽好使!
想到當初被自己打發去守大門的兩人,於小魚忽然又想起了木知。
“木知沒有跟在納晟源身邊?”
“木知?那個胖子?跟著的。隻是這趟五哥走的急,並沒把他帶上,所以後來他也一並追了過去。”
最早去南越國之時,於小魚就安排了木知帶人在紅連城接應納晟源一幹人。
後來納晟源、安拓便帶著平沐回來同他會合了。
按理說平沐和木知都不應該離開納晟源才對,可現在聽宋小果的意思,納晟源是單獨一個人走的?
她斂下眉眼輕聲問道。
“所以平沐也沒在他身邊對不對?”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對那胖子還有點印象,至於你說的這人我根本都不認識。”
見於小魚麵色逐漸凝重,宋小果也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於小魚,你該不會懷疑是有人故意將五哥引走的吧?如果是這樣……”
“不是懷疑,是肯定!我不是已經和你說了,這事我查的七七八八,當然知道裏麵有什麽貓膩。我原本是不擔心他的,可現在問完了你我卻不能不擔心,他身邊的人一個都沒在,就算七王爺派了暗衛追過去也不一定能保證就追得上,納晟源還真有可能會被當成棋子。”
於小魚說的十分凝重。
她抬眼看著滿臉愕然的宋小果,微微沉吟後才繼續說道。
“這裏的事我暫時管不了,你就看著辦吧!反正現在七王爺已經回來了,公孫家有你們守著我也不擔心,我得出去一趟,不能讓納晟源落在他們手中。”
“他們是誰?”
宋小果立即品出了於小魚話裏的弦外之音。
於小魚卻沒有直接回答。
“這事你暫時不用多問,等回頭時機成熟了我再和你說。邊關和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回去找個幫手便出發。對了,你們之前盯著的那些地方也都多注意一點,我懷疑最近王城會有事發生。”
“唉,你這人怎麽說話隻說一半的啊?”
見於小魚扭頭就走,宋小果急忙追在她身後喊道。
可於小魚連頭都沒回……
她一邊趕回五王府一邊在心裏衡量著到底要找誰做幫手。
小蘿莉身手好又擅於用毒,但現在她守在公孫家挪不開身,而紅灩則答應了自己,要帶著巫倫跑一趟邊關。
葉十三需要坐鎮五王府……
所以自己眼下還能動的人就隻有燕塔和洛璃了!
偏偏洛璃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和沈謹言糾纏不清……
想到那不靠譜的洛璃,於小魚就感覺腦瓜子疼,但她也沒太多的選擇了。
五王府。
斜倚在門柱子上的洛璃一見於小魚前來,嘴角便勾出了大大的弧度。
他搖著白玉骨扇迎了上來,活似風月地裏的嬤嬤。
“哎呦,小魚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知會一聲。上次虧得你告訴了我,要不我現在還滿世界找人呢。”
“燕塔呢?”
於小魚都懶得接他的話茬,目光望向了四周。
一般情況下,燕塔和洛璃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兩人好的都恨不得穿一條褲子。
可現在於小魚卻沒感覺到燕塔的氣息。
洛璃嘿嘿一笑,滿眼狡黠。
“你找他作甚?難道是我不夠好麽!小魚兒,你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和我說,但凡我能辦到的一定替你辦!”
“沈謹言在屋裏吧?”
於小魚將湊到自己麵前的洛璃輕輕推開,指著他身後的屋子問道。
洛璃臉色瞬時垮了下來。
“嗯,在著呢!你不是找燕塔麽,問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