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宋小果已經回來了,於小魚想都沒想就說道。
“那我過去看看。”
說完她回頭看了虞陌一眼。
“你在這裏協助司寇大人吧,別亂跑,咱們晚上還有大事要辦呢。”
“我知道。”
虞陌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說道。
於小魚這才去了太平欽的後院,隻見在樹下的石桌邊,宋小果正單手杵腮滿臉怒意的坐著。
“這是怎麽了?牛芷蘭還是什麽都不肯說嗎?”
“嗬,你可別提了,我好話說盡,給她講事實擺道理,但人家可好咬死了就是一句,不知道!你說我還能怎麽辦?剛才回來聽計促說,那屍體很可能是另一個皇商,但我就想不明白了,什麽樣的利益糾葛會讓他們殺人,還不惜用一個女子的名聲來做掩飾的。”
宋小果開口便說了一大段。
於小魚笑笑,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這事或許是我的失誤,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現在咱們也不能一門心思的就把事情往利益上想。”
“那還能往什麽地方去想?”
宋小果側過臉看著於小魚。
於小魚微微一笑。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萬一是情殺呢?”
“情殺?”
宋小果腦袋上瞬時冒出了一個問號。
回過神後她不由輕嗤出聲。
“如果牛芷蘭是個大美女,那我還相信你說的,可她不是啊!她長得頂多隻是清秀,而且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了,身形都走樣了,還情殺……你信不信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法信這種事的。”
“萬一不是牛芷蘭呢?”
於小魚將心裏那個大膽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宋小果一驚。
“不是吧於小魚,這種事咱們都能遇上?李獻長得是還行,可是……”
說到這裏宋小果說不下去了。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獻本來就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就連生兒育女這種事都是他爹給代勞的,他的心理會產生異變不也是很正常的事麽。
宋小果狠狠吸了一口涼氣。
“可就算是你猜測的這樣,也沒必要殺人啊。”
“這種事誰說得清呢,咱們還是等有了事實依據再說。這畢竟隻是我的猜測,之前納晟源就說過,我辦案不能隻靠猜的,所以我現在正在努力改進。”
說到這裏於小魚頓了頓。
隨即話鋒一轉岔到了另一個話題上,說的還是沈謹言的事。
“沈謹言晚上要在百香樓設擂台招親,你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吃個瓜?我還約了虞陌一起過去,替她把把關。”
“啊,那位大小姐玩這麽大的嗎?沈太傅能同意這樣的事?”
“同意肯定是不會同意,所以才會把地點選在那邊。沈謹言這人雖然我接觸的不多,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和她相處挺舒服的,所以這事我不能袖手旁觀。”
聽於小魚這樣說,宋小果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她這人是不錯!反正納蘭現在也不在家,我和你過去湊個熱鬧吧。但牛芷蘭的事……”
“咱們現在著急也沒用,隻能和計促說的一樣等著了。”
於小魚站起身將宋小果也拽了起來。
“走吧,別在這裏生悶氣了,氣壞了自己多不值?咱們先去百香樓那邊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麽忙?”
沈謹言敢把地點定在風月地,自然也是做了周全的準備。
等眾人到了那座風月樓時,這裏的布置早就煥然一新,看著還在忙忙碌碌的工匠和女子們,於小魚眉眼彎彎地笑道。
“果然有錢好辦事!她一開始說的時候我還不大信,可現在一看,這裏竟然弄成了這樣,確實手腳挺麻利的。”
虞陌也笑道。
“可不就是麽?先不說她的身份和名頭,隻要能給到位銀兩,這裏的嬤嬤還能不盡心辦事?不過我怎麽沒看到人啊,她們不會還沒來吧?”
幾人都是身份不同的人,衣衫裝扮也和普通百姓不一樣。
百香樓的嬤嬤早就看到了幾人,甩著帕子就迎了過來討好地笑道。
“請問可是於姑娘?”
“嗯,難不成沈姑娘已經到了?”
於小魚點頭問道。
那嬤嬤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
“是啊,今日沈姑娘將這裏包下了,還出銀兩請我們樓裏原來的姑娘們出去玩了,這裏現在清淨著呢。還請姑娘隨小民進來吧,沈姑娘此際就在後院。”
隨著嬤嬤進了百香樓後,於小魚心裏越發訝異了起來。
雖然並不知道以前的百香樓是什麽樣子。
但隻用短短半天時間,沈謹言就將這裏改造成了高雅中還透著書香之氣的感覺,可見她的行動能力非同一般。
沈謹言此時正坐在後院的一間房內,任由碧螺替她梳理長發。
見於小魚進來她並不吃驚,但看見隨著於小魚一起進來的宋小果和虞陌後,沈謹言再也掩飾不住眼中的訝異,急忙起身向兩人行禮。
虞陌畢竟是外男,打過招呼後便又出了屋子,自己找地兒玩去了。
宋小果則留了下來。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沈謹言,眸底滿是好奇。
“我說你這樣做,真不怕沈太傅和你翻臉?你可是太傅府的獨女啊,就算沈太傅在王城的這些公子哥裏隨便抓一個,都比在這裏選的強吧?”
“這可未必。”
沈謹言溫婉一笑,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於小魚。
“於姑娘的事查的可有點眉目了?我聽我爹說李家那事隻怕還是和皇商那些勾當有關,不如姑娘換個方向再查。”
“已經換了。咱們今晚暫且不說這些,還是先看看你這邊怎麽弄吧?你的三道題都準備好了沒,萬一晚上來的人太多,你要怎麽維護這裏的秩序?一旦亂起來隻靠這些人根本壓不住。”
“放心吧,我都已經有了準備。”
說到這裏沈謹言朝外麵看了看,指著虞陌在院中的身影說道。
“姑娘把曄王世子都請來了,可別擋了我擇婿才好。”
“他就是過來充個數,別在意。”
於小魚嘿嘿一笑,並沒說出虞陌過來的目的。
可沈謹言本來就是個聰明人,哪裏會不明白她的意思,隻是於小魚也是一片好意,她當然不會拒絕。
華燈初上!
百香樓不同於往日的鶯鶯燕燕,卻也顯得十分熱鬧。
平日裏那些總是混跡在各種風月地裏的貴族公子哥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收到的消息,竟然一窩蜂地都來了這裏……
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除了虞陌攔著,還因為沈謹言在這裏設置了第一道題。
倒也不是什麽特別難得東西,就是一個對聯。
煙鎖池塘柳!
這個上聯一聽意境也還好,但細細一品裏麵卻暗含了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