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陌神色尷尬地拿起了一瓣核桃。
“虞姓確實是少有哈，是我大意了。唉，我還是吃核桃吧。”
吃完核桃兩人便趕往了六王府。
路上，虞陌向於小魚詳細介紹了一遍平夏王朝的皇室成員。
“平夏除了當今聖上和早就嫁去天水國的傾月公主之外，下麵還有五個王爺，其實隻能算四個，因為四王爺在小時便因病夭折了。而其餘的三王爺、七王爺你都見過，至於咱們五爺嘛，你更是熟的不得了，所以隻有這六王爺是你不認識的。”
“我沒事也沒必要去見他啊，你不是說了他和納晟源不怎麽對眼嘛。”
“六王爺其實除了性格拗一點之外，也還好。他這些年管理皇商，手段也極其淩厲，但商人嘛你也知道都是利益為上，所以不管六王爺管的多嚴，他們還是會鑽頭覓縫的找空子鑽，殺雞儆猴完全沒用。”
“我之前聽宋小果說過一點。”
於小魚點頭。
但她也清楚記得宋小果當時語氣裏的無奈，那不止是她的無奈，還是這個整個平夏王朝的無奈。
水清則無魚！
想要靠生意人帶動經濟，必然會產生一些附帶的弊端，這是任何時代都沒法避免的事情。
兩人很快就到了六王府。
六王爺納晟智果然和虞陌說的差不多，一看就是個熱血小青年，言行舉止中無處不透露出他是個大直男的信息。
不過納晟智倒也沒什麽架子。
雖然之前胖揍過虞陌幾次，但在他眼中那隻是普通的切磋，人家壓根就沒往心裏放。
坐在椅子上的納晟智臉上有著爽朗笑意。
“哈哈哈，既然曄王世子開了口，本王當然要盡心盡力了。皇商的名單本王可以拿出來，不過嘛……能不能拿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不是吧六爺，怎麽又要打？”
虞陌臉色當場綠了一截。
納晟智瞅了他一眼，毫不掩飾眸底的那抹不屑。
“你小子，上次走的時候不是讓本王等著嗎？本王以為你高低會帶個幫手過來，可你卻帶了個姑娘家上門！怎麽，這是瞧不起本王呢？還是覺得本王提不動刀了？你嘴皮子一開一合倒是輕鬆，要麽你再讓我打一頓這事就算了了，名單你拿走！”
虞陌無語地看著他。
“六爺你想什麽呢？於姑娘可是能和七王爺打成平手的人。我說不打是在替你著想，你非得上杆子找虐，我攔都攔不住你。”
“嗬，虞陌，你這煽陰風點鬼火的本事倒是見長啊。”
於小魚不由輕笑出聲。
她望向納晟智，神情極為淡然。
“六王爺，咱們非得切磋一場才能辦事麽？”
“這……”
納晟智有些猶豫。
不是因為聽到於小魚和納晟霖能打成平手，而是因為他曾立過誓言，此生不對女子動手。
見他如此，虞陌又開始反複橫跳了起來。
“六爺可別拿於姑娘當女子，她要是動起手來，隻怕你根本不夠她打的。”
“你趕緊的閉嘴。”
於小魚簡直想把虞陌的腦袋給擰下來當球踢。
這貨還真是為了點個人小恩怨，就完全沒底限了。
納晟智想了想卻對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去把皇商名單拿過來。”
語畢，他才望向了於小魚，對著她拱了拱手。
“雖然我也很想和姑娘切磋，但因著誓言所限不能動手。於姑娘的事其實我也知曉一些，小七和皇兄都曾提及過姑娘，今日一見也算是得償心願了。至於姑娘同我五哥的事，那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看，姑娘是姑娘，我五哥是我五哥，所以咱們各論各的。”
“好！”
於小魚笑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把自己和納晟源完全分來看的人，這種認同感可不比當初納晟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差。
甚至還更勝一籌。
拿到名單後，於小魚又對納晟智再次道謝。
“此事就謝謝六王爺了，如果王爺什麽時候想通了，真想找人切磋的話我隨時歡迎。其實不對女子動手是種美德，但切磋不在其中，王爺如果晚上沒事……”
“六爺告辭！”
虞陌急忙開口打斷了於小魚的話。
他真害怕於小魚也讓納晟智晚上去給沈謹言站場，那可就不是什麽擇婿了。
估計這位一去，百香樓裏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於小魚微微一愣後立即明白過來了虞陌的暗示，笑著和他一起離開了六王府。
一出門，於小魚就將名單塞給了虞陌。
“你幫我看看，和牛家、李家生意往來最為密切的是誰？然後再讓太平欽去查。”
“為什麽不直接把名單給計促？”
“嗬，計促現在都恨不得把他自己撕成八瓣用了，他哪有那個時間？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還是你來吧。”
於小魚輕飄飄的說道。
虞陌哦了一聲，然後和她一起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細細翻看著那些名單。
雖然名義上隻是皇商名單，但裏麵皇商們的人家關係、交易往來都寫的清清楚楚，可見納晟智對此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兩個時辰後。
虞陌站起身伸了伸都快僵直的胳膊，然後才對於小魚說道。
“我都仔細看過了，其實在生意上別說旁人，就是李家和牛家的往來也不算多。不過有個人倒是和他們兩家都有往來，此人名為竇和光，常年行走關外各國，過手的行當也都不少，在李家和牛家都有拿過貨。”
“此人多大年紀？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竇和光今年二十五，也是王城之人，但因著生意的事和牛子昂一樣，常年不在王城。現在此人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他手上積累的財富應該不比牛子昂少，估計在外麵也沒少置辦家產。”
“那就查查這個竇和光。”
於小魚眸光微閃，心裏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皇商之間肯定是有利益牽扯和糾葛的，但能同時讓李家和牛家出麵維係的，隻怕不會是一般的牽扯。
這中間肯定有很大的利益點存在！
很快，於小魚就將皇商名單送去了太平欽，然後指明讓計促查一下竇和光的下落。
結果計促神情怪異地回道。
“剛才那位公子來過了，也說是讓我查一下此人。”
“殷峴什麽時候來的？”
於小魚有些詫異。
今天自己往太平欽都跑了四趟了，怎麽就沒遇上他。
計促抹了把額頭汗水。
“姑娘走後沒多久他便來了，說是沈太傅授意他查此人，懷疑此人便是李家新死不久的那具屍體。對了，七王妃也已經回來了，正在後院自個兒生悶氣呢，好像是因著那牛芷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