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武功的人本來就會比常人敏感些，紫苑這些話於小魚並不懷疑。
畢竟她從紫苑的神情裏並沒有看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你為什麽不提前蹲守在那邊？”
“那人極為謹慎，我在的時候他完全沒有蹤影，可一旦我中途離開或是再折返回去後，就一定會有那種感覺。”
紫苑垂下眉眼說的也有些無奈。
於小魚了然的點頭。
“這就隻有一種可能，你被人反監控了。也就是說來人的武功遠在你之上，所以你的一舉一動別人都會知道，反之你卻察覺不到對方的行蹤。這樣吧，如果我晚上沒事的話就過來一趟，幫你蹲守幾晚看看。”
說到這裏於小魚又補了一句。
“公孫權北會成現在這樣，如果畫上沒問題，那肯定就是有人在暗中下手。也有可能是你不知道的人暗中挾持他要做點什麽，隻是他還沒動作罷了，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能聽之任之。”
於小魚雖然很不想管公孫權北的事，但這次自己有求於公孫家，要再不鬆口幫人做點事可就說不過去了。
聞言紫苑眼中閃過一抹喜意。
她急忙起身向於小魚道謝。
“那就先謝謝於姑娘了！我聽我家姑娘說過你的身手就連七王爺都不一定是的對手，倘若有你出馬，我們必然能將暗處的人揪出來。”
“也別抱太多希望，那人既然能在你家如履平地可見對你們是十分了解的。我就怕我來的這幾日，人根本不露麵。”
於小魚倒也沒否認紫苑的話，隻是提醒她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
紫苑點頭。
“不管怎麽樣，總比現在好一點。”
於小魚正想說話，卻聽到一陣匆匆腳步聲，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
“夫人，二公子鬧騰的實在太厲害，主子請你過去一趟。”
“他又鬧騰什麽？”
紫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語氣裏滿是不耐。
於小魚卻了然地搖了搖頭。
“十有八九應該是聽說我要地契的事，所以死活不願給唄。別擔心，咱倆一塊過去瞧瞧，我也很久沒見他了，倒想看看他如今是個什麽樣子。”
於小魚和公孫權北可謂是極熟的老熟人了。
她才來這個世界沒多久，就遇上了公孫權北，那時候他化名為梁權北潛伏在梁家，一心想要為他的心上人報仇。
一直到於小魚接手了案子後，他的身份才被徹底揭穿。
那時候虞陌就曾對於小魚說過，公孫權北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當時於小魚還沒往心裏去。
可現在看來，虞陌的話還真是說到了重點。
隨著紫苑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公孫權北所在的偏院中，因著他性子古怪，又極為孤僻，所以公孫長歌單獨給了他這座偏院。
雖然也在公孫宅子裏，但這邊還又特意開了一道小門方便他出入。
剛進院子，於小魚就聽到了公孫權北那歇斯底裏的聲音。
“滾！你們都滾出去！公孫長歌你是瞎了眼了，連個親疏遠近都分不清，竟然還讓我把地契交出來？我憑什麽要給你拿去討好那女人？莫非你都忘了咱們公孫家是怎麽沒落的嗎，你連最基本的血性都沒了，公孫家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丟臉！”
聽著公孫權北的聲音，於小魚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還記得上次他去五王府鬧事時，也是這樣的猶如瘋狗，後來直接被於小魚喊衛可把他給扔了出去。
沒想到這麽久了，這位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於小魚大步上前朝著那扇開著門的房間走了過去……
屋內。
東西散落了一地，公孫權北就像是個瘋子一般披頭散發赤足站在地上。
他眼底滿是血絲。
望向門口的目光裏滿是怨毒之意。
於小魚毫不畏懼地對視上了他的目光，輕嗤出聲。
“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挖了你祖墳呢？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我當初幫過你也從未想著你有報答我的一天，可就算你恩將仇報也不至於這樣恨我吧？”
“於姑娘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竟還記得當初的那些事！你幫過我？我怎麽不知道，不如姑娘說給我聽聽……”
公孫權北朝著於小魚緩緩走來……
公孫長歌眸底忽然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剛想出聲卻見於小魚飛起一腳，直接踹向了公孫權北的左手。
叮當！
一柄寒芒四射的匕首掉落在地。
於小魚撇嘴。
“之前紫苑和我說你已經起不來床了，我就不是太相信，現在看你還提的動刀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你每次都不長記性，總想對我出手，這是得了健忘症還是腦子不好使了？公孫權北，我可不管你身後站的是什麽人，該出手時我一定不會對你留情！”
這話於小魚說的十分冷漠。
就連站在牆角的沈謹言也不由望向了這邊，神情裏微微露出一抹訝異。
她之前覺得於小魚還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可沒想到轉眼之間，於小魚竟然氣勢全變，竟是如此盛氣淩人、霸道無比。
當然沈謹言再是吃驚也不會多話。
她眉眼低垂，目光若有所思。
猛然被於小魚一腳踹在了地上，公孫權北撐起身子仰著頭，眼底恨意半點不減。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要不然我和你五王府的恩怨就不會有了斷的時候。”
“有本事你盡管上門就是，我隨時歡迎……不過嘛，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怕是也沒什麽機會了！”
說著，於小魚緩步上前，彎腰看著公孫權北。
當初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豐神俊朗的小哥哥，可現在湊近一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哥被那什麽妖魔鬼怪吸了精氣了呢！
整個人瘦的幾乎都脫了相！
雙頰深深凹陷進去，原本猶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雙眸此際盛滿了怨毒恨意，哪裏還有半點當初的清澈感？
於小魚伸手在他臉頰上掐了一把。
順帶著扯起了他鬆弛的臉皮，她不由歎息出聲。
“公孫權北，如果你實在買不起銅鏡我倒是可以送你一把，你沒事自個兒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鬼樣了！當然，你也不用誤會我是關心你，因為你的生死同我無關，我這樣說隻是在同情紫苑和公孫長歌，有你這樣的弟弟，估計他倆都得少活好幾年。”
說到這裏，於小魚忽然話鋒一轉，滿眼冷意。
“說，你都和誰勾在了一起？你要是不說，今天我就把你這臉皮當場再撕下一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