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原本的假山、綠植、盆景什麽的扔的到處都是。
最為誇張的是李家的那個荷塘都被人抽幹了……
無數錦鯉被人胡亂塞在木桶裏，數十隻木桶整齊地擺在荷塘邊上，而裏麵的魚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大部分都翻了肚皮。
一見這個陣仗，於小魚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嗬，這要是不知道的，還特喵以為遇上了趕海呢！小可兒到底在幹什麽。”
“可不就是嘛，找個屍體像這種翻也太誇張了。這哪裏還是什麽痕跡學？完全就是掘地三尺啊！”
宋小果也不由吐槽道。
兩人繞過那些熱火朝天的下人們，往後院走去。
剛過月牙門，就聽到小可兒的聲音在喊。
“都手腳麻利點翻啊，找到了有獎！”
“這特喵又改挖礦淘寶了？”
於小魚滿臉無奈地和宋小果對視了一眼。
宋小果卻不由笑出了聲。
“噗，說實話我挺喜歡你這個同伴的，活力十足不說想法還特別好。我們要查案都照著她這麽來的話，別的不說，就苦力工這塊不知道要解決多少人的就業問題。”
“你可別損我了。”
於小魚無奈地攤了攤手。
衛可正指揮著人幹活呢，忽然看見兩人，她急忙一溜小跑衝了過來……
“找到了，找到了！”
“啊，你還真找到了死人？”
“那當然，也不瞧瞧我是誰！”
小蘿莉滿臉得意地說道，隨即又補了一句。
“找呢我是找到了，但找到的太多，我也不知道你要的是哪一具屍體。要不你們先過去看看，我已經在那邊讓人騰出了間屋子放屍體。”
“找了很多？”
宋小果神情一滯。
於小魚也是滿臉愕然，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神情恍惚地隨著小可兒朝一旁的屋子走去，卻見一襲紅裙的紅灩正倚在門邊搖著手裏的小團扇。
見幾人過來，她腰肢輕擺走了過來。
“哈，還真是沒想到，昨晚我們徹夜未眠收獲可不小呢！你們進去看看，那裏麵少說也有十來具屍體，有井裏撈上來的，還有樹底下挖出來的，最誇張的就是李家這荷塘了，嘖嘖嘖……水一幹之後，下麵躺著的就一大票！”
紅灩嘴裏嘖嘖有聲，於小魚心裏卻崩騰過無數隻神獸。
“這都趕上葬屍地了，也不知道你在高興個什麽勁兒？”
“當然要高興啊，這樣一來不管這些屍體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具，都能先把人扣住了。隻要他們說不清屍體的來處，那還不是任由你拿捏？想怎麽判就怎麽判！”
“我是為了弄死人才讓你們找屍體的麽？”
於小魚心裏滿滿全是槽點。
但她腳下卻沒有停步，而是和宋小果一起進到了屋子裏。
隻一眼，於小魚又快速退了出來。
她常年查案，當然不會害怕見到死人，但裏麵的這堆實在讓人無法直視。
不僅味道濃鬱撲鼻，地上還有一些白骨和短肢……
深深吸了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於小魚一本正經地望向了紅灩。
“我總算明白了你為什麽要站在門口。這味道，估計也就裏麵那位受得了，我實在是頂不住。”
“這七王妃倒是個人物！”
紅灩臉上浮起了一抹敬佩之色。
她很少去誇獎一個人，但能讓她誇的都不是普通人。
於小魚再次又吸了一口氣卻感覺心口還是有些翻騰的厲害。
“那是，她可是平夏第一女判官，查案怎麽樣我是不知道，但她驗屍卻真的厲害。我聽納晟源說，他這個弟妹不管是看見什麽樣的屍體，都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就算解剖陳年老屍人家也都不帶眨一下眼皮的。”
“哇，好厲害！”
小蘿莉發出了驚歎聲，大眼睛裏也湧上了一抹敬佩。
雖然她之前一點都不喜歡宋小果，但現在卻有了徹底的改觀，畢竟當初是愛屋及烏因為於小魚她才會有抵觸。
現在當事人都和解了。
她也沒必要一直莫名抵觸別人了吧！
小蘿莉清了清嗓子才說道。
“咳咳咳，其實這次我也覺得挺神奇的，昨晚我在李家大院裏前前後後的查了一遍，說實話痕跡多的不得了。我們先是在樹下挖出了兩具屍體，但卻是女屍還上了年頭，後來又在枯井裏撈出了幾具，看樣子也不像是新死的，後來又接著翻……反正就是翻來翻去，就翻出了這麽一大堆，我也很吃驚。”
“可這些都是什麽時候死的？難不成李德業他們是殺人狂魔？”
“不好說！我雖然不懂得驗屍，但大概還是能瞧明白的。這些屍體的年頭基本都不一致，應該是常年都在死人拋屍，才會形成現在我們看見的一切。”
說到這裏小蘿莉頓了頓，眼神望向了紅灩。
“紅灩已經讓葉十三去拿李家的地契了，她懷疑李家買這宅子之時就有問題。很多屍體隻怕是在他們搬進來之前就已經存在，所以到底是李家殺的人還是他們無辜蒙冤現在還不清楚，得等裏麵那位查驗過後才知道。”
“葉翠鳳呢？你們問過沒有？”
於小魚望向了紅灩。
紅灩用手裏的團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鼻頭。
“問是問過了，但沒什麽用。這個女子極為頑固偏執，她認定的東西別說沒有事實，隻怕在事實麵前也不會鬆口的。倒是她身邊那丫鬟有點意思，昨晚悄悄來找過我，說了些大宅裏的有趣事情。”
“嗬，你可真有閑情逸致。”
於小魚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說道。
紅灩柔媚一笑。
“我當然有閑情啊，昨晚葉十三守著他們，小可兒忙著翻屍體，我沒事不就聽個開心麽？對了，你不是去問李獻了嗎，他那邊怎麽說？”
“一家子鴨嘴獸，沒一個肯開口的！本來他們事先就已經商量過，加上這家人常年經商見過的人和事都很多，所以心理素質也非同一般，想要撬開他們的嘴真的很難。”
“唉，再難不也得撬麽？”
紅灩低低歎了口氣道。
她剛想開口，卻聽到那些下人裏不知誰又喊了一嗓子。
“找到了！這裏還有一具！”
“……”
於小魚望向紅灩，隻見這家夥臉上連神情都沒有半點改變。
估計是已經麻了！
倒是衛可雙眼發亮，拽著於小魚就往那邊跑。
“走，趕緊過去瞧瞧，看看這次又是從哪裏找到的？”
“小可兒，你真當這是挖寶遊戲啊？”
於小魚也快麻了！
這次下人們是在偏院的牆角花樹下把人挖出來的。
等兩人趕到之時，那些下人們還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