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於小魚當場揭穿,宋小果也不尷尬。
她嘿嘿一笑道。
“這事還真不是我套路你,這案件確實有點內情。不如咱們邊走邊說?順道我請你吃個飯。”
“我謝謝你!這天都沒亮呢,吃什麽飯。”
於小魚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這已經不是宋小果第一次套路自己了,上次在三王府她被自己揭穿了,也是一點都不尷尬。
果然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宋小果抬頭看了看天色。
“差不多,這個點早就有人出來開攤了,我請你吃萬悅城裏最有名的拉麵怎麽樣?那味道……嘖嘖嘖,和我們那邊的什麽拉麵差不多,齒頰留香啊!”
“嗬,我信你個鬼!你壞得很。”
話雖然這樣說,但於小魚卻還是和宋小果一起去了麵店。
但剛坐下她就察覺了有些不對勁。
“我說,這麵店該不是在李家附近的吧?你打著請我吃麵的名頭,實際上是讓我來吃瓜的吧!”
“你果然是聰明!我就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過這麵也是真好吃,對於食物的味道我還是很尊敬的。”
於小魚好氣又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現在看來,宋小果非但不是那種身懷金手指的野心家,反而是一個弱雞。
她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就是那手驗屍本領了。
很快,店家端上了兩碗熱氣騰騰的拉麵。
果然和宋小果說的一樣,香氣四溢,入口麵條更是筋道無比。
而上麵的肉鋪了滿滿一層。
劃拉了一口麵,於小魚才邊吃邊說。
“你特意安排人來說牛芷蘭這事有內幕,想必你都已經查過了吧?不然也不會故意這樣引導我,她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提刀砍她公婆的?婆媳矛盾,還是別的什麽?”
“咳,婆媳矛盾算什麽,李獻那對奇葩父母在這街上也是出了名的。摳搜、小氣還喜歡斤斤計較,最重要的是他們比較霸道,也就是說在李家,李獻其實就是個工具人,什麽都得聽他父母的。”
“媽寶男?”
於小魚瞳孔微縮,猛然想起了一個舊人。
當初自己大姐姐於安雁找的可不就是一個媽寶嗎?
別說找媳婦生孩子這種大事了,平時連吃什麽穿什麽都得聽他老娘的。
想到那個惹人生氣的人,於小魚又使勁劃拉了一口麵。
“如果真是遇上了媽寶那確實倒黴,長期的生活壓抑下,牛芷蘭會奮起反抗也不奇怪。但直接提刀砍人,還是有點誇張了吧?實在過不下去幹脆和離了多省事,至於一邊捏著鼻子嚶嚶嚶,一邊奮起殺人嗎?”
“沒聽過為母則剛?其實這事我也還沒查清,目前也不知道李獻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畢竟那三個孩子我還沒驗過,不能確定是不是他輕生的。這事我瞅著不僅是媽寶男、惡公婆和出牆那麽簡單,要不吃完我帶你去見一下牛芷蘭?”
“你認識她?”
於小魚隨口問了一句,立即又反應了過來。
她把筷子放在桌上,沒好氣地說道。
“宋小果,都這樣了咱們就不能真誠一點?非得處處算計著有意思嗎?你要幹嗎直接說清楚,要再繼續繞著我玩,我可就回去了。”
“其實私下見過牛子昂的人是我。”
宋小果也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經地說道。
“擦!你特喵不會收了別人好處才這麽賣力吧?我可不幹這種事。”
於小魚臉都綠了。
她本來就是替納晟源來應付差事的,並不一定要真正查案件,等十天點卯一結束,納晟源回來以後就不用再跑這裏了。
可宋小果卻不斷地在誘導自己。
見於小魚臉色沉了下來,宋小果繼續說道。
“如果是家暴、虐打和倫理加在一塊兒的案子呢?我剛才說的為母則剛就是這個意思,如果不是被逼到無路可走,誰願意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提刀殺人啊?”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樁案子裏牛芷蘭才是受害者,還有那三個孩子!李獻告了官還顛倒了黑白,我現在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也不會求到你這裏來。”
於小魚聞言挑了挑眉毛。
“你再說詳細一點。”
“行,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攤開到台麵上來說。李獻對這三個孩子做了不幹不淨的事,我懷疑他是為了逃脫責罰,才故意誣陷牛芷蘭爬牆綠了他,隻有這樣在倫理層麵上才不會有人譴責他。”
於小魚坐直了身子,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孩子們多大了?”
“他們才成親五年,三個女兒最大的也才四歲,小的還抱在懷裏呢。”
宋小果說出這句話時臉上閃過了一抹憤然。
於小魚卻是嚇了一跳。
“你開玩笑呢?這麽小,怎麽就被李獻不幹不淨了?”
“這世上心理變態的還少了麽?”
宋小果對著不遠處的店家招了招手,隨後放下了一粒碎銀。
她站起身說道。
“這些事我和你說再多也不如你親自去看一眼,牛芷蘭現在已經沒有在李獻家裏了。這裏離著牛家不遠,我帶你過去。”
“……”
好嘛,敢情自己又猜錯了。
原來宋小果真實目的是這個,自己竟然還天真的以為她是帶自己來吃瓜的。
不過去一趟也好。
想到這裏,於小魚點了頭。
牛家果然是萬悅城裏首屈一指的土豪,但宅子大人太少,就顯得有些蕭條了。
下人們一見是宋小果登了門,急忙將兩人請了進去,而另一人則一路小跑的去稟報牛子昂了。
路上。
於小魚觸目之處,竟是荒草叢生的感覺。
“牛子昂竟然摳搜成這樣?下人都舍不得請,你看看一路走來就沒見到幾個人,這院子都快荒廢了。”
“可不就是!對了,我和你說,這宅子裏不僅牛芷蘭不得牛子昂的心,他這幾個女兒就沒一個能讓他上心的。這次會找到七王府,還是因為他害怕此事鬧大了,影響到他生意上的事,要不我打賭就算牛芷蘭死在了李家,他也不會吱聲。”
宋小果撇撇嘴說道。
於小魚默默點頭。
在她印象中,那個身材滾圓、穿金戴銀的矮胖子,確實就是個典型的商人。
加上他最後做的那些事,可見他是極為重男輕女的。
明明有女兒卻一直說他膝下沒有子嗣。
可見,除了兒子他壓根就不覺得女兒也是他的骨肉。
這些女兒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生在這樣的人家。
正想著,牛子昂已經迎了出來。
一眼,他就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向兩人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