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權北在邊城和於家的那些事,回到萬悅城便無人再提及了。

而且於家又早已滅了門,所以他和於淼的那段感情除了當時在場的幾人還有印象外,誰也不知道他還有這段過往。

於小魚神色有些怪異的說道。

“按著公孫權北的性子不應該移情太快才對!越是偏執的人,往往對待感情和事物也會比普通人執著很多。他如果真和你們說的一樣天天往太傅府裏跑,那未必就是衝著那位沈小姐去的,有可能他圖的是別的東西。”

“可長歌私下問過他,他也認了的。他說沈謹言便是他等了多年的人,此生他若娶不到沈謹言便寧願終身不娶。”

紫苑眉頭緊蹙。

於小魚還是搖了搖頭。

“本來這種事不是什麽壞事,你們也不用緊張,就算公孫家和沈家門不當戶不對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可現在公孫權北的反應卻有問題,紫苑你們到底在緊張什麽?小叔子有了心儀之人,你不應該這樣反應過度才對。”

於小魚的目光落在了紫苑身上,將她表情悉數捕捉在眼裏。

隨即於小魚眸底閃過一抹寒芒。

“已經出事了對不對?要不你不會去求宋小果,讓她帶你過來找我的!”

“嗬,我早就說了你瞞不住於姑娘眼睛的!”

宋小果輕嗤出聲,隨即用手肘拐了拐紫苑,催促她道。

“說吧,再不說那公孫權北可就沒救了!他這事說出來頂多就是沒臉麵,追究起來大不了也就是幾個板子的事,但要不說……嗬嗬,你們就等著給他送葬吧!”

“公孫權北到底怎麽了?”

於小魚眸光更冷。

直到此際她才算徹底明白過來,敢情之前的種種都是鋪墊,宋小果帶著紫苑上門就是為了求自己?

可自己除了會查案並不會別的什麽。

紫苑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他從沈太傅家裏偷了一幅畫,一副很奇怪的古董書畫,然後他就病了,這幾日一直躺在**下不來。期間沈小姐差人來了一趟,雖然將我們都支開了,但應該說的還是關於這幅畫的事,可公孫權北不認,我們做哥哥嫂子的也不能滿世界去宣揚他偷東西了啊。”

“這事你不是該去太平欽嗎?我這裏又管不著自首的事。”

於小魚有些詫異。

宋小果急忙湊到她麵前說道。

“關鍵他還不是自首,他現在是得等著救命呢!我和你說,我懷疑那畫有問題,十有八九不是被下了毒,或是藏著某種東西,不然公孫權北不會這樣。我來這裏之前就去過了公孫府,嗬,你知道公孫權北幹什麽嗎?他拿了把匕首頂著自己脖子,說我要是翻他房間他就死在我麵前。”

說到這裏,宋小果又輕嗤了兩聲。

“嗬,可我是那種會受他威脅的人嗎?我讓紫苑按住了他,又讓人把他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但什麽都沒找到。沒有畫,也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除了能看到公孫權北要死不活之外,什麽線索都沒有。”

“所以你們所謂的他偷畫也隻是你們的一種假象。”

於小魚瞬間就抓住了問題核心。

“你們連個贓物都沒有,當事人也不承認,你憑什麽說他偷了東西?這不是扯嘛。”

“不,他肯定是拿了沈家的畫!”

紫苑說的斬釘截鐵。

“前些日子,我不小心曾看過他屋裏一眼,就見過那副畫在他書桌上。可後來我們怎麽都找不到了,雖然他一直不承認,但他的病,還有沈謹言差人來家裏,這些都太不尋常了。”

於小魚上下又打量了紫苑幾眼,最後才微微搖頭。

“這種假設性的案件我沒辦法幫你,而且也沒法去查。其一,這事沒有受害者,因為沈家除了私下找過他一次之外,並沒有報官;其二,公孫權北本人也不承認有這種事,我就不信你們沒問過他,他寧願說是對沈謹言有意思,也不願扯什麽書畫,要麽就是受了冤枉,要麽就是這東西很重要。其三,公孫權北身染重病,你們該找的是大夫而不是我,因為我解決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問題。”

說完,於小魚也不管紫苑和宋小果什麽反應,直接轉移了話題。

她看著宋小果說道。

“你給納晟源找的事是去太平欽幹活吧?我明早就會替他過去,但我隻負責點個卯,具體案件我不會過手,還是等他回來親自去查吧。”

“可剛才你不是這樣說的啊。”

“我替他幹活沒問題,但萬一計促把什麽陳年爛穀子的案件都扔給我怎麽辦?我又不是神仙。”

語畢於小魚站起了身,迎向了門口走來的兩人。

“你們來了,那我們去會會茶茶小姐姐吧。”

於小魚率先走了出去……

宋小果這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紫苑一眼。

“你啊,我就說她也沒辦法的,你偏不信。還是抓緊時間給他請個大夫吧,實在不行,就把他捆起來,這一天天的也不是個辦法。”

“可是姑娘,這事肯定不對勁。”

紫苑不甘地說道。

宋小果雙手一攤,也起身往外走。

“關鍵你這事不對勁的也太不明顯了,別說人家於小魚不相信,就我聽著都玄乎。還是先放放吧,要不行就等五哥回來了再說。”

兩人快步追上了於小魚等人。

白楊此際早在院子裏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她在屋裏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卻又沒辦法從外麵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現在這種情形完全就屬於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被五王府給拿捏的死死的。

特別是聽到剛才外麵人的議論,說是於小魚回來了。

白楊就更為心慌了幾分。

心裏把於河的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就在她滿心絕望之時,忽然就聽到了外麵下人同於小魚行禮的聲音。

白楊心裏瞬時咯噔一下!

她想都沒想就倒在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飛快起身打開瓷瓶倒出一些水粉胡亂拍在臉上,把嘴唇也抹的蒼白無比。

才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剛躺好,就聽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於姑娘請進,人就在裏麵。”

“嗯,你們都下去吧。”

於小魚一進門就用力吸了吸鼻子,眸底閃過一抹促狹。

再瞥了一眼**躺著的人,她心裏立即就有了譜。

嗬嗬噠!

玩裝病呢?

這種小手段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瞧不起誰呢?